许冽昨天回府就觉得王宫发生的事情不对劲。
昨日礼梨情绪低落,许冽几次聊天,礼梨都在分神。
今日许冽特地请了半天假,在梨苑蹲守。
谁知今日礼梨一大早就出门了,二环说是去了红拂茶馆。
提起红拂茶馆,许冽想起了王都初遇,就是在红拂茶馆外。
礼梨与南若自然不欢而散,回将军府这一路上,积极情绪一直低落。
刚进门许冽递上一串葡萄:“尝尝,甜的。”
“这个季节哪来的葡萄?”好甜!
礼梨的思绪瞬间被吸引走。
如果能做成葡萄干就好了!
许冽宠溺一笑:“南清进献给宜香公主生辰礼,我看着不错,过城门的时候讨了几颗。”
一旁的寒剑嘴角略抽搐,明明是半夜爬驿馆偷的!
特地讨好少夫人的!
将军现在越来越不靠谱了,害得自己学了半天狗叫才把南清的追兵甩掉!
礼梨吃着甘甜的葡萄,和南若的不愉快一扫而光。
“你与南若长公主发生了何事?”许冽见对面少女脸上多了几分笑意才问出口。
这些事倒是也没什么可避讳的:“她啊,昨日想陷害我失身陈昊煜,不过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倒把自己赔进去了,也是可笑。”
南若自食其果,为南魅所害,果然南明义的种就是南明义的种,一样的不择手段,阴险狠辣。
礼梨忽然觉得人生有些讽刺,该死的人活着,不该死的人也活着。
若有一天他们相遇了,到底谁更狠,谁能笑到最后呢?
礼梨讲的毫不在意,许冽却心口一紧,若昨日的是梨儿,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秽乱宫闱那可是大罪。
礼梨瞅着许冽紧张担忧的神态,淡淡一笑:“奉国将军这是心疼了?早知如此,长公主自荐枕席之时就该好好把握,如今倒是晚了…...”
“你怎么样?”许冽打断礼梨的嘲讽。
“啊?”
礼梨神色慌张,原来许冽担心的是她?
礼梨看向一脸严肃的许冽,他的眸中带着一半心疼,一半担忧,眼睛里都是她的倒影。
看得礼梨一阵心悸。
“我,我无事,我进屋吃葡萄了。”礼梨落荒而逃。
许冽看着那抹慌张的身影浅浅一笑。
身影消失后,那双黑眸立刻恢复往日的冷冽,唤来寒剑:“派人盯紧长公主和陈府。”
一抹杀意从眸中闪过。
寒剑领命后,偷偷回头看了一眼许冽,主子有软肋了,就是不知是好是坏。
南若的婚期定在一个月后。
礼梨奉召进宫时,郑后的眼睛还是肿着的,显然哭了几个日夜,对南明义还是爱搭不理的样子。
宫中各处为了长公主的婚事到处张灯结彩,一片喜庆。
唯独郑后与南若的寝宫,没有一片红绸彩灯,宫里的人也低着头做些事情,到处死气沉沉。
“王后应该知道南若姐姐是万万看不上那个纨绔之人,这件事情绝对有人陷害!”礼梨跪在塌前,伏地,一脸的悲愤。
郑后苦涩一笑:“知道又如何,以我如今的地位,这样是若儿最好的结果。”
“王后!陈昊煜的劣迹相信您不会不知,王后娘娘应该知道陈家和王淑妃关系密切,娘娘您觉得,陈家会对长公主好吗?”
郑后不是没想到这层,可是婚事是无法阻止的,单凭南若已经失身,如今也只能嫁给陈昊煜。
“请王后娘娘恕罪,在礼梨看来,陷害之人之所以肆无忌惮,因为王后不得宠,郑家已亡,南若姐姐背后无人扶持!”
郑后挺后神情恍惚。
“你大胆!”掌事姑姑伸手便要张嘴。
郑后赶忙喝止。
“住手!本宫还没发话,哪轮得到你擅自做主。”
“奴婢僭越。娘娘恕罪。”
郑后神情悲痛:“你说得对 ,本宫能给若儿得太少了。”
礼梨径自站起来:“不,王后娘娘可以给长公主更多。王氏之所以得宠,不过是因为长了一张与娘娘相似的脸。
王上对娘娘的情谊是实打实的,娘娘若是肯退一步,长公主就不落入今天这般地步。王后若想南若姐姐在尚书府过得好,王上的宠爱才是第一位的。”
礼梨见郑后神情松动,继续劝慰道:“王后娘娘应该知道,王上已对南若姐姐已经失望。礼梨心直口快,倘若说错了什么,请娘娘治罪!”
一旁的掌事姑姑这么多年看着王上和王后互相折磨,长公主在中间痛苦折转,此刻也赞同礼梨的话。
“是啊,娘娘,老奴自知僭越了,可是老奴这么多年看着娘娘与王上斗气,受罪的都是长公主!”
看着郑后的心腹嬷嬷认可了自己的话,开始劝慰,礼梨适时闭嘴,点到为止。
“礼梨告退!”
礼梨退出合凤殿后,回头看了一眼这座人人艳羡的宫殿,却如牢笼般,困了郑后整整十六年,里面的人也是时候该重获新生了。
南若作为郑后唯一的软肋,有关于她的事,郑后显然将礼梨的话听了进去。
只是这么多年的心结,不是那么容易解开的,什么时候彻底解开,还要看现实将她逼入怎样的境界。
礼梨出宫后,趁着天色尚早,先回了趟范府。
“范爷爷,你派几个人同陈昊煜闹上一顿,郑后那里该逼一把了,不能让南魅坏了我们的计划。”
“嗯,这次做的不错,聪明了。”
“范爷爷可莫要打趣我了。”
范爷爷叹了一口气:“从前啊,我生怕你因为郑后和南若下不去手。”
礼梨道:“可她们主动来害我,那些本就不多的情谊,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范爷爷知道礼梨心软,被南若背叛心里也不好受,留下一袋葡萄干,让礼梨自己想想。
范爷爷找来几个侍卫打扮成公子哥的模样,跟随陈昊煜进了花楼。
繁花楼的孙妈妈一看是陈昊煜,笑眯眯地迎上来:“呦,陈公子今日怎么有空来我们这?”
陈昊煜现在被禁足在家,哪敢去春露楼。被陈金仓捉住又是一顿家法。
陈昊煜不满老鸨这副套近乎的模样,他也不想来,区区繁花楼哪比得上春露楼里的姑娘水嫩!
陈昊煜扔了一锭银子,打发了老鸨。对着一群莺莺燕燕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