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后面来了三人,似是王都而来,同样前往方城。”
一身黑色紧身衣,手拿长剑的侍卫恭敬地抱拳汇报着。
对面马车里,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指,轻轻撩开车帘。
“知道了。”
此时已经接近日落时分,几人一身黑衣可以更好地隐匿在林间。
那人汇报完嗖地一下不见了身影。
“寒剑,去查查。”
“是。”
应声消失的侍卫正是寒剑。
此刻乔装成回乡探亲,坐在马车里那张冷峻的脸正是许冽。
这条路是上清与北清的必经之路,直通北清王都方城。
许冽听完暗卫汇报,拧紧了眉头。
此时北清乱作一团,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前往方城?
不管身后的人是谁,许冽看向道路前方,此刻的眸中尽是寒气。
他的行踪绝不能暴露。
“若是来人意图不明,你等不必留手。”
不远处的暗卫轻应一声:“是,主子。”
礼梨一行人走走停停,已经过了十日。
有了赫连洺萧的加入,暗风怕路上出什么意外,又变身暗卫隐藏在他们周围。
赫连洺萧大大地鄙视了暗风一番。
在他看来,暗风是把他当做那个意外了。
于是让自己的贴身侍卫也暗中保护,拒绝打扰他口中所谓与礼梨的二人世界。
和赫连洺萧一起上路后,原本急切想见识见识疯狗病的礼梨,竟在他的带动下,真的变成游山玩水的出游了。
这主要归功于赫连洺萧那张花言巧语的嘴,还有时不时撒泼打滚的无赖行径。
这一路上,赫连洺萧不是看见这座城好漂亮,就是发现那座山很神秘的,非拉着礼梨和暗风一探究竟。
无奈,只能陪赫连洺萧边玩边走。
谁让赫连洺萧没见过世面呢,礼梨作为他的老大自然要关照他,带他开阔眼界。
原本抄近路可以五天就到的路程生生走了十天还没到。
不然,这一行人也不会下个时辰,在前方的林子里遇见许冽一行人。
画本子上有些话还是非常有道理的:有些人越是不想遇见越是遇见,有些人越想躲避越是相撞。
礼梨和许冽是这样,赫连洺萧和许冽亦是这样。
寒剑躲在树梢上小心翼翼地隐匿着自己。
在看到礼梨和赫连洺萧吃吃喝喝一路骑着白马慢慢前行的时候,不争气地摇了摇头,回去复命。
寒剑故意买了个关子,扯皮道:“主子,是个老熟人。主子绝对想见她!”
寒剑跟着许冽久了,看到最近许冽的一系列变化,竟也开始调侃起许冽来。
可他似乎忘记了自家主子的本来面目。
许冽一身绛紫色的绸衣立于林间。
远处几只吵闹的鸟儿远远地观望着这个眼射寒光的俊美男子。
目光相对时,鸟儿抖了抖翅膀,惨叫一声瞬间消失在丛林。
寒剑见自家主子生气了,赶忙换上恭敬的语气:“是礼梨姑娘,还有那天一起在雾灵山的赫公子。”
许冽在听见礼梨这两个字的时候,目光瞬间柔和了下来,转头看着嘴角还含着笑意的寒剑。
寒剑刚好抬头对上许冽柔和的目光,自己果然猜得没错,主子对礼梨姑娘另眼相待。
寒剑在心里忍不住调侃,主子终于开窍了,千年铁树要开花了!
这时,一直在一边安静的寒刀忽然插了一嘴。
寒刀十分煞风景的来了句:“就是把主子衣服刮破那小子?”
寒剑:……
你小子脑子不好使,可别连累我值夜啊。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寒剑赶忙退后一步,离寒刀远远的,生怕这个没脑子的大老粗连累自己。
寒刀武功比寒剑还要厉害,就是性子太直,说话做事不过脑子。
许冽刚柔和的目光,听到赫公子三个字后,立刻降了几个温度,深邃的黑眸不悦地盯得寒刀。
寒刀觉得自己快被冻住了。
寒剑看见寒刀跟个傻子一样站着,懵懂的双眼透着些不解,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
一副老父亲的悲痛感涌上来,大发慈悲准备救他一次:“主子,礼梨姑娘同赫公子似乎是在游山玩水,一路上吃吃喝喝地,还时不时进山上赏景。”
寒剑说完立马捂上自己的嘴,这话怎么脱口而出了!
完了自己的智商被寒刀传染了!
寒剑狠狠瞪了一眼寒刀,默默低下头退到一边,生怕许冽发怒牵连自己。
寒刀前脚被许冽盯得发毛,后脚又被自己的兄弟寒剑瞪了,很是无辜。
他粗黑的眉毛拧成一股,想不明白自己到底错在哪啊?
一旁的许冽在听到赫公子,游山玩水这几个字的时候,早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的那股无名之火。
连许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气什么!
“寒剑,查一下赫洺萧。”
寒剑领了命令,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林间,生怕许冽把自己冻住。
寒刀又默默抱怨,每次都把重要的事情交给寒剑,自己只能守夜...…
可怜的寒刀还不知道,如果他把长块头的劲用在长脑子上,他就不用整天提着刀跟个镖师似的站着了。
这是礼梨嫁进将军府后实在看不下去寒刀这傻样,韩好心提醒他,当然这是后话。
毕竟准未婚夫妻,虽然见面数次,如今还互不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