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梨姑娘?”
桦公子赶紧走向前关心地询问:“不知来人是礼梨姑娘,姑娘有没有伤到?”
面对桦公子一脸紧张,不似作假的关怀,倒让礼梨有些不好意思了。
本就是她半夜爬人家的窗,还怎么好意思怪人家。
礼梨笑着说自己没事,不过还是有些疑惑地看着飞刀。
桦公子身在青楼有些防身自保的本事倒也不奇怪,可是这强大的内力又是怎么回事?
“崇桦飞刀练得不错!”礼梨为了探春露楼的底,特地唤他崇桦以示亲近。
对此突如其来的亲近,桦公子的脸上明显有些惊愕。
桦公子解释道:“崇桦身在花楼,为求自保学了点本事,不过都是些三脚猫的功夫,不值一提。”
礼梨自是不信这番说辞。
不过人人都有秘密,她也不会刨根问底。
礼梨朝着崇桦莞尔一笑,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道:“不过崇桦的手还是用来弹琴的时候好看。”
桦公子的身躯明显颤了一下,翻着自己的双手有些出神:“曾经有人也这么说过。”
“哦?难道是崇桦的心上人?”
“崇桦十岁就入了花楼,谁家的姑娘希望成为花楼男子的心上人。”
一时间的沉默,礼梨似乎不太懂得打破僵局和安慰人。
“是我的母亲。”崇桦顿了顿,继续道,“自幼父亲希望我可以建功立业,请了教习师傅教我武功。而母亲认为沙场凶险,希望我做个风雅之人。每次练完剑母亲都会握着我的手向父亲抱怨,说我的手还是弹琴的时候好看。”
闻言,礼梨心中有些奇怪的感觉。
原来是把她当做他娘了?
“看崇桦生得这么美,你娘一定很漂亮,而且一定是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大家闺秀!”
这话刚落地,礼梨就后悔了。
崇桦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
毕竟是别人的伤心事,还是不要提了。
礼梨在心中暗叫,自己这张嘴总是讨不得好,也难怪每次许冽见了她都埋汰她。
她赶紧转移话题,顺便找个半夜爬人家窗户的由头,道:“小女子夜访春露楼,只因许久未见,想听崇桦弹奏一曲!”
崇桦望着礼梨生气勃勃的面孔,神态渐渐自然,轻轻一笑道:“既是来听琴的怎么不走正门?”
说着抱起案边的古琴准备弹奏。
声音里没有责怪之意,反倒多了些宠溺。
果然是令万千少女和深闺怨妇魂牵梦绕的美人啊。
不仅生得漂亮,还那么温柔。
等拿下春露楼,礼梨誓要将桦公子赎出去,藏在范府~
琴声起。
余音绕梁。
正当礼梨陶醉在桦公子的琴音中,房门忽然开了,进来一位不速之客。
不过那人迟迟没有动作,礼梨早已听见动静,便没有睁眼。
桦公子的琴声没停,说明来人不重要。
过了一会,礼梨忽略后背似有一股阴风袭来,说不出的恐怖感。
她赶紧睁开眼睛,回头就看见双拳紧握,眉头紧皱地许冽。
礼梨满腹狐疑,她这未婚夫明显是在生气呀!可谁招惹他了?这是生的哪门子气。
许冽还不知道公主义妹是礼梨,肯定不是气未婚妻夜会桦公子,那就是气桦公子对他不忠了!
许冽将一把折扇重重放在桌上冷冷地说:“你的折扇。”
...…
半夜前来送折扇。
方才开始,礼梨见桦公子今日穿的不是花楼里男妓的白衣。
所以说...…
桦公子刚刚应该和许冽在一起!
她好像又发现了什么天大的事!
南明义刚赐完婚,许冽就急着安慰自家美人了。
你还别说,今晚许冽和桦公子都穿了一身黑衣,越看越有夫妻相。
完喽!
这是又被捉奸了。
许冽转头看向礼梨,语气冰冷问道:“礼梨姑娘不是已有未婚夫婿,怎么半夜还在花楼厮混?”
语气中带着点杀气。
礼梨在心底默想:是有未婚夫,不仅有,而且还两个呢!其中一个就在我眼前。
不过自爆身份,这不是找死吗。
如果许冽知道公主义妹是礼梨,许冽还不得当着他情人的面,把她杀人灭口永绝后患。
礼梨摇了摇头,她可不能说!
许冽只见面前的女子不知道想到什么,用力摇了摇头,然后做出了否定,最后抬头对着自己只见谄媚一笑。
礼梨看见许冽那张冰块似的脸,赶紧走到桦公子身后躲着,然后对许冽吐舌头:“小时候的娃娃亲,父母之命,没有媒妁之言的。”
桦公子对礼梨宠溺一笑,犹如六月清风,善解人意。
许冽穷追不舍:“姑娘连紫仙琉璃裙这等信物都收了,也不差区区一个媒妁之言了吧。”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醋味呢……
礼梨突然决定气一气许冽,偏要调戏他的男宠!
况且上次白给了老鸨五百两黄金,只摸了一下桦公子的手,这次可要回回本。
礼梨一个转身似是要摔倒了,一下子扑进桦公子的怀里,害怕的死死地搂住他的腰。
桦公子被礼梨这一举动吓了一跳。
礼梨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他身体紧绷,心跳加快。
不过当时的礼梨只觉得这是一个正常人受到惊吓的反应,并没察觉有些感情和人在不知不觉中,正发生着变化。
就是在桦公子的怀里蹭了蹭,转头对许冽做了个鬼脸,她现在可不怕他,暗风会在暗中保护我的。
南明义也舍不得她这个替罪羊这么快没了。
桦公子还是那么温润,笑着抚摸礼梨的发丝,还轻轻地揉了揉她的脸蛋。
礼梨被他身上的幽兰香扑了个满怀,哇,香香的真好闻~
礼梨正想着再吸一口桦公子身上的香气,没想到被人揪着衣领腾空了!
不是许冽还能是谁!
这个小气的醋鬼把她扔在一边,拉着桦公子出了屋。
两个人一走,暗风便从屋顶现身,略有深意地看着礼梨调侃道:“刚才看你撒娇的样子,要不是我了解你,还真以为你是来招妓的。”
礼梨瞪着暗风懒得和他讲话,就知道调侃。
礼梨转念一想,还真有点好奇他们两个在门外说什么,给了暗风一个眼神,暗风收到暗示,跟了出去。
过了一会,暗风从屋顶扔下一张纸条。
礼梨摊开纸条,上面写了一些对话,是许冽和桦公子的。
‘多谢奉国将军送还在下的扇子
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
阿冽记得就好
上次警告过你,这次我不想废话
阿冽马上就要大婚,还是少往我这春露楼跑’
……
暗风可以去当听墙角的说书先生了,记录的如此详尽。
等等,‘阿冽’,桦公子竟然叫许冽阿冽...这不是姑娘们对情郎的称呼吗!
虽是区区几句,没头没尾的话,可从称呼礼足以证明二人关系确实不一般。
礼梨看了眼门外,心想,得快点离开了,今晚是探不出春露楼的东家了,还是保命要紧。
每次调戏人家男宠都被撞见,她这运气也是没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