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梨跟爱许冽后面进了春露楼,桦公子曲毕后,选美就正式开始了。
春露楼选美十分特别,不需要歌舞展示,也不需要吟诗作画,美人只需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站在台上就可以了,所以又叫花展。
台下买了花牌的公子就是评委,觉得谁好看就留下谁,最后从春露楼选出的第一名花娘和外来参与踢馆选美的第一名美人一较高下。
说白了就是纯看脸,谁长得美就是第一。
选美正式开始,第一个上场的就是春露楼连续三年的花魁,绿婉儿。看来春露楼今年是向内部人消化这五千两黄金。
哼,奸商。
绿婉儿连赢七场,春露楼的选美完成,接下来是外来踢馆女子。
今年这五千两黄金,礼梨本就志在必得,准备使出杀手锏。
她同一众姑娘到台后更衣室换衣服准备上台,绿婉儿突然出现挡住了踢馆一行人。
绿婉儿一身纯白羽子,昂着脖子,趾高气昂地说:“你们这些平民女子,不就想拿钱吗,就凭你们这姿色还是别徒劳了,要不我一人赏你们一两?”
说完捂着嘴在一边嘲笑。
一旁的丫鬟也仗势欺人推了一把站在最前面的女子:“瞧你那穷酸样,怎么打扮都比不上婉儿姐姐,婉儿姐姐可是连续三年的花魁!”
那女子被绿婉儿吓哭了。
是的,来参加的大多都是平民女子,但凡家里有点地位的姑娘,都不缺钱,更不屑进这烟花之地。
礼梨实在看不下去说了一句烟花女子果然没教养,拉着那个被吓哭的姑娘往更衣室去,留下绿婉儿在后面破口大骂。
“你这连续三年花魁是我赏赐给你的,现在我来了,你可以滚蛋了。”礼梨留下这话关上更衣室的门。
春露楼为外来踢馆美人准备了服饰,那些庸俗之物,礼梨当然瞧不上。她轻轻褪去身上的外袍,一件紫仙琉璃裙映入眼前。
“哇,姐姐的衣服好漂亮!”是刚才被绿婉骂哭的那个姑娘。
周围的人都围上来,大家纷纷赞叹。
这件衣服当然漂亮,昔日帝清皇后亲自手设计,三百绣娘日夜不停绣了半年才出了这一件紫仙琉璃裙。
本是为皇后提前为嫡亲的公主准备的及笄礼服,可惜只能在这烟花之地穿它了。
五千两黄金,虽然对我们来说如杯水车薪,不过范爷爷可以少操劳几分,顺便买下前日看中的几个铺面,还是值得玩一玩的。
其实礼梨最大的目的是想通过这次露面,正式告诉自己,她回来了。
有了绿婉儿的那段插曲,礼梨知道绿婉儿这种心思狭隘的人不会善罢甘休,每走一步都做好准备。
果然,绿婉儿派了丫鬟在门口躲着。礼梨一出门口就有一盆冰水迎面泼来。
躲开水的轻功礼梨自然是有的,只见女子双脚离地,紫色裙摆旋起,一脚踹在墙上向前一弹,另一只脚把盆子扣在丫鬟的脸上。
“区区一个丫鬟,也配欺负我。”
为了不耽搁选美的时辰,礼梨没有多停留,转身向舞台走去。
“有请最后一位踢馆美人,礼梨姑娘上台。”老鸨刚好叫到她的名字。
还好赶上了,不然让暗风剁了绿婉儿和她丫鬟的手。
礼梨理了理衣角,扶了扶发间的梅花簪,缓缓上台。
紫仙琉璃裙,以东海特有的紫绞纱为底,领口坠有十颗琉璃,裙摆全部用珍珠镶嵌,裙身纹有凤羽。所用针线皆泡过金水,在阳光下,散发出紫色金光。
美人站在台上低眉颔首微微一笑,心知下面已经有一群公子哥坐不住了。
“礼梨姑娘穿的裙子裙摆用珍珠和琉璃堆砌,穿在姑娘身上不仅不落俗反而更显高贵,梅花簪清雅淡然,姑娘立于花楼之间,颇有仙子风范。”说话的正是陈昊煜。
陈昊煜举起花牌向众人道:“我的花牌留给礼梨姑娘。”
“我的也是。”
“我的也是!”
“礼梨姑娘最美!”
“礼梨姑娘最美!”
……
这场选美显然是礼梨赢了。
礼梨心中暗喜,五千两黄金到手!
她用余光瞥到坐在角落里的许冽,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眼睛还有点泛红。
“是我出现幻觉了?他这是哭了?”望着失态地许冽,礼梨不理解地你喃道。
难不成没见过美人,被自己美哭了……
花楼张妈妈命人抬来一箱黄金,这些黄金都是参加选拔花魁的公子哥们提供的。一个花牌一百两黄金,一个花牌可选一个美人,这五千两黄金也只是这次卖花牌的一部分而已。
看来春露楼是块肥肉,礼梨心想。
她正在想着怎么吃下春露楼这块肥肉,许冽被自己美哭了的事便抛诸脑后。
玉面美人的称号和五千两黄金是拿到了,但这里是花楼,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脱身。
花楼规矩,玉面美人必须在春露楼过一夜才可离开。
说是一起庆祝,其实就是竞标让那些公子哥一掷千金换美人一夜,赚钱的还是春露楼。
台下已经有人出价。
“我出一千两!”首先喊价的是陈昊煜,财大气粗,举着花牌四处示威,生怕别人不知。
还真是哪都有他,他若是知道礼梨是和南若一起的丫头还不得折磨死她。
礼梨必须先发制人!
“诸位等等!”
“小女知道今日来踢馆唐突了,不过家中爷爷病重(范爷爷对不起...)急需银钱购买千年雪莲,这才冒昧踢馆。”礼梨眼中含着一滴泪,我见犹怜。
“小女子知道春露楼的规矩,这一夜自然是要呆的,不过规矩中可没说我要呆在谁的房间。”眼泪适时落下,抬眸间,楚楚动人。
台下的公子哥们一脸疑惑问:“礼梨姑娘这是何意,难不成姑娘已有心上人?”
一位眼神猥琐的公子开口问:“是啊,是我们中的谁,姑娘说出来,我们一定好好疼爱。”
台下一片哄笑。
礼梨转头问老鸨:“张妈妈,是否有规矩规定美人不可自己选房间?”
张妈妈一脸疑惑答道:“是没有这个规矩,不知姑娘想待在哪位公子的房间?”
她指着三楼最东边道:“桦公子房间。”
“这...姑娘有所不知,桦公子只见有缘人,并不……”
礼梨向张妈妈行了礼,握着张妈妈的手道:“小女子方才见桦公子的第一眼便钦慕不已,还望妈妈成全,小女子愿拿出五百两黄金孝敬妈妈。”
张妈妈一听钱字,显然动摇了,毕竟是私钱,不必和春露楼分账。
她接着说:“小女子只想听桦公子弹首曲子,您还怕我一个弱女子乱来吗。”说着还向张妈妈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