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木心
…
外头的天气说不上好,飘着的两三朵乌云将太阳遮住了。
宋瑾站在易菱安失踪的巷子里,站在她曾经站着的位置。
不要思考着,那些人到底和易菱安说了什么?才会让她心甘情愿的离开。
威胁吗?
可自从自从易菱安的父母去世之后,她在这世上便无了牵挂。
哦,不对。
她还有一个家。易菱安是小妈妈,而夏小娴则是大妈妈,孩子就是那个沈括。
宋瑾虽然没有见过夏小娴和沈括,但之前易菱安有和他提过一两句。
她虽说是小妈妈,但沈括的监护人并不是他,而是夏小娴。
对外身份中,孩子是夏小娴年轻时,不懂事生下的,夏小娴只口不提孩子的父亲是谁,最后也只好夏小娴的父母先养着,最后等夏小娴成年的时候又自己带着。
而易菱安则是夏小娴的闺蜜,她心疼夏小娴一个人带孩子,时不时会去夏小娴家里帮忙。久了之后,夏小娴就让沈括叫易菱安小妈妈。
宋瑾其实有猜测过,夏小娴的身份背景,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普通人。
毕竟她们认识的时候,可是在易菱安是十几二十岁的时候。恰恰在那个年龄段里,易菱安是最不好惹,身份也是非黑白的。
宋瑾虽然不知道沈括是什么时候跟着易菱安她们的,但最有可能的也就只有易菱安和夏小娴相识的时候。
那这个沈括也并不简单,应该会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不至于会让易菱安如此担心。
而且那个身穿白色西装的人,并没有出示什么东西给易菱安看,而是用两三句话就将她带上了车。
宋瑾至今都想不到短短的两三句话里到底蕴含着什么,可以让易菱安缴械投降。
突然一个黄色的档案袋遮住了他的视线,顺着拿着档案袋的手看过去,没想到看到了一个让自己有些意外的人。
赵河川拍了拍宋瑾的肩膀,说道:“我给你来送,那个针头上提取到的dNA的相关人的信息。”
宋瑾接过赵河川递过来的档案袋:“谢谢您大老远跑一趟。”
“没什么,”赵河川摆了摆手,“小警员失踪都是大事,更何况菱安丫头还是上头派下来的顾问,这事出不得差错。”
“你这两天忙的脚不沾地,肯定没时间回来取档案,我给你送过来就行了,又花不了多少时间。”
“莫疏那边的案子我也在跟进,你不用担心,该查的都查的差不多了,该搜的地方也搜的差不多了。”
“实验室里的事情可能没那么快,但单单莫疏这一个案子,马上就可以结案了。”
赵河川说的话像雨点一样,一滴一滴的砸在宋瑾的心上,他的鼻头酸酸的。
宋瑾有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在这无言的环境下,赵河川再次拍了拍宋瑾的肩膀。
赵河川这一下看似什么都没说,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我走了。”
赵河川没有在这里停留多久,和宋瑾道了个别就离开了。
他现在可不是什么闲散小老头,而是盯着案子的人。
现在的小年轻遇到问题了,他们去解决问题,而他这小老头就要负责守好家里的一切,不给那些小年轻带来干扰。
这应该也是他接的最后一个案子了。虽说年龄还没有到退休的时候,但因为早年的时候过于拼,现在的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
回到局里,腰已经有些发酸发疼了,但他还是坚持坐在座椅上写完了一封书信。
然后又买了束雏菊,去医院看了看宣影。
在心理老师的安抚和疏导下,宣影的情况渐渐转好,没有了想要放弃生的念头,所以说现在的她还说不像有多充满生气,但比从前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好了许多。
在病房里,赵河川和宣影聊了近几天发生的趣事。宣影的嘴很甜,逗的赵河川直乐。
在最后赵河川要走的时候,宣影突然问道:“赵爷爷以你的经验来看,我会判多久?”
赵川回头看向坐在病床上的人,窗外的光洒进病房,照在宣影的脸上,显得她有些苍白,弱不禁风的模样,仿佛下一秒就会被风吹走。
可是她嘴角的笑却显得她格外的坚强。但这一幕落在赵河川的眼里却格外的刺眼。
没有由来的,他似乎预想到了什么。
话在嘴里转了好多圈才说出口。
“你不是主谋,而且认错态度诚恳,加上你是未成年人,应该会重新发落。”
对于赵河川的回答,宣影似乎有些不太满意,脸上的笑容收了回去,淡淡的回道:“嗯,我知道了。赵爷爷,您慢走。”
赵河川本想再说什么,可是看着宣影的面无表情的脸只好收回了话头,离开。
关上病房门后,赵河川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错了话。
宣影比别的孩子早上学一年,现在已经成年了。
想到这,赵河川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他特意找了个离病房比较远的地方,怕宣影听到了这通电话。
挂掉电话后又匆匆离开,骑着自己的小电驴,把码数开到了最大,连闯了好几个红绿灯,被交警大队盯上了,但他现在来不及解释。
可穷追不舍的交警对他来说实在是不方便,赵河川只好打了个电话给罗局让他来解决。
幸好这副老骨头还算给力,让他坚持到了目的地。
可最终的结果还是没有如他的意。
…
这儿的佣人手脚很快,没过一会就将吃食送了上来。
那人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将吃食放在桌上就离开了,甚至连头都没有抬。
但从她的走路姿势,和一些小细节上,易菱安还是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抬手将人拦了下来,说道:“可以将这个娃娃换成其他颜色的吗?”
佣人摇了摇头:“老爷说过了,这里的东西是他一手安排的,你一定会喜欢。”
“啧,贱的嘞~”
易菱安笑的妩媚,抬手轻轻拂过那个佣人的脸。
从上至下,纤细的手指流连在她的脖颈。
“你这脖子还挺漂亮的,要是把它拧断,应该是更漂亮吧。”
说着,易菱安就张开手掐上了那人的脖颈。
对方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立刻从后腰处掏出一把匕首反击,可这个匕首最后变成了刺向她的利器。
易菱安用匕首将那人的胸膛捅穿后,又从她身上搜出钥匙,不留一丝情感的将尸体扔了出去。
当然,还连带着房间里的那些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