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就是,先离开的人,影子拖在地上,很长很长。——网络
太阳向西倾斜,湛蓝的天空变成了浓墨色,它带着夕阳特有的笔锋做一幅叫暮色的画。
暮色很美,但是宋瑾等人却没有心情为它停留脚步。
因为去搜捕范景玥他们的人他们在多方查找下,在老城区一个废弃的土屋里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但是找到的时候却没有发现他们的身影。
警员就在土屋里勘察起来,某个小警员在通向后院的窗户发现了脚印,在提取的时候突然不知道哪里投掷进来了一个炸药包。
小警员和一个离他很近的警察立即大声通知周围的人,只不过炸药包可没有给他们这么多时间,在它落地的那一瞬间就炸出了火星子。
离得近的那两名警员因为炸药包很近被炸的很严重,等人把他们从废墟中捞出来的时候,已经面目全非了。
除了他们两个其他人的伤口都不是很严重,已经处理过,在他们手术室的门口等着了。
每个人的脸上都凝着一层霜,所有人都没想到一次简单的搜捕任务,会造成这么大的损伤。
带队的王组长蹲在手术室门口旁的墙角,双手合十,不断的祈祷着。
他的身旁还有一个人对着墙面跪着,头顶在墙上,人已经哭的不成样子了。
宋瑾想把他拉起来,但是没能拉动,只能递过去一张纸巾,给他擦擦眼泪。
他接过那张纸巾擦干眼泪,转过身双目无神的盯着前方,哽咽着嗓子说道:“里面的一个是我的兄弟,还有一个我的好兄弟。
他们一个已经准备要结婚了,还有一个儿子在家里等他,今天回去给他过生日。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啊?”
看着这个样子,宋瑾张张嘴当时什么也没说,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身旁蹲下身来,等着手术结束。
坐在椅子上的易菱安,看着这个场景,心被揪的难受。
那个人的弟弟就是在窗边发现脚印的那一位,哥俩差了一岁,前后脚来任职的。
单亲家庭,父亲是在他们很小的时候牺牲了,母亲一个人把他们拉扯大,对于他们两个要做警察的事情是很支持的。
只不过哥哥让弟弟好好读书,他一个人去就够了,家里还是要有个人陪陪妈妈的,只不过最后他们的母亲直接拍板,让他们两个都去了。
他们被救护车拉来的时候,哥哥已经在医院等着了,但是救护车拉下来的那一瞬间,他整个人都被定在了原地,因为他们的父亲也是因为爆炸走的。
最后还是相信拉着他,他才反应过来给他弟弟签了手术同意书。
另一个是老警察了,五年前从辅警转的正式警,黑黝黝的皮肤还有一身的腱子肉,看上去凶的不行,但是爱恨分明,脑子很灵光。
他是转正后的一年,和他老婆结了婚,现如今他的孩子已经两岁了,今天早上上班的时候,易菱安还看到他在和别人炫耀小崽子长得多周正。
说是礼物已经准备好了,是一套市面上新上新的玩具,就准备晚上一下班,就可以回去好好陪他过一个完整的生日。
生日是没法过了,他的老婆在知道后抱着小孩着急忙慌的来了医院,现在还坐在旁边哭的不行。
不知道等了多久,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只不过出来的只有护士。
看着围上来的人他说道:“现在有个20多岁患者失血过多,但是手术库里没有足够的血浆,患者是A型血,你们有谁是A型血的。”
“我是。”宋瑾举起手看向那名护士。
但是里面也有好几声喊着:“我也是。”
听着这些声音送进说道:“听我的,我去,你们这些人有的还有伤着,不适合献血。”
在他的劝说下,其他人也没再说什么,回到原位等着了,宋瑾则跟着那个护士去抽血。
易菱安在这里等着手术结束,同时在这里等着现场的勘验消息。
还没等现场传来消息,手术就已经结束了,整整三个多小时,两个人前后脚被推出来。
人就是救回来了,但是背面有大面积的烧伤,还有轻微的脑震荡,一个小腿部骨折一个左上臂骨折。
是因为被炸药包给震动到,加上年久失修,土屋上的土块给砸下来砸伤的。
什么时候醒就说不准了。
宋锦坐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两个人。不知道在想什么,颜色因为刚刚抽血变得惨白,加上阴翳的心情,病房变得跟个冰窖似的。
这个时候易菱安拿着手机从外面走进来,拍拍他的肩膀示意出去说。
病房外易菱安把手机递给他说道:
“跑了,现场勘察的同志说炸药包的主要成分是是肖硝胺磷,也就是说他们是从农业化肥中提取制作成的炸药。
这个地方可能是他们故意选的,房屋年久失修,非常不牢固,但凡大一点的动静都能把它弄塌。
他们把人引到土屋的时候,在后院斜前方的房子里,这包也是从那里投掷出来的。勘验的同事在那里面发现了用来提纯的东西和一大包农业化肥。
人应该是在爆炸之后就立马离开了,我们的人搜了一遍老城区,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
“罗局怎么说?”
“那你先回去,毕竟队里好要你来组织,这里有我看着,你负责把他们找出来。”
“好。”
宋瑾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讲什么亲亲爱爱,把那些人抓捕归案才是首要事件,不能让他们的伤白受,进去再看了一眼,就拿着车钥匙离开了。
易菱安等他离开后,去了医院的吸烟区点了个烟。
她以为她已经看惯了生死离别,但是今天看着那两个人从救护车上下来的时候,手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自己还是太过于鲁莽了,这件事本来和他们没有关系的,因为自己的原因,他们被卷了进来。
看来计划要加紧了,不然受到威胁的人会更多。
一根烟结束,库口袋里的手机微微震动。
点开来看,又是一个陌生号码,是一张照片,在昏暗的房间里,一双纤细的手拿着高脚杯,里面的红酒在光的照耀一下,看上去像是鲜血一般。
她知道是谁发来的,无非是炫耀的同时拉踩一下对方。
幼稚。
既然你这么喜欢炸药,那我就多送你几枚吧。
易菱安发了个消息,给一个头像是蟒蛇的人,消息发完之后,就把记录删除了。
发完消息后,她就回到病房,守在两个病人床边。
…
是夜,华夏南边的邻国某地传来了一声彻天动地的响声,从远去看去像是一场盛大的烟花。
易菱安看着手机上的图片甚是满意,今晚上的烟花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