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墨轻描淡写:“李重楼是中医,善于用药,也清楚每个穴位的作用。”
“他让谢玉萍很快醉倒,又逼迫她做了一些不光彩的事情。”
“也可能是用到了一些特殊手段。”
“总之,谢玉萍很快就被李重楼控制了。”
“李重楼甚至知道了谢玉萍是故意接近他,也了解了原因。”
“但他自认为谢玉萍一个孤身归国的女人,不能拿他如何。”
“更是肆无忌惮。”
“根据谢玉萍的说法,李重楼知道她走到现在,唯一还在乎的,就是死去的奶奶。”
“李重楼偏偏时不时的提起那些往事,言语间刺激她。”
他轻叹一声:“所以啊,这两年来,谢玉萍在李重楼身边,不单要遭受家暴,心理上也备受摧残。”
梁一诺皱着眉头:“那谢玉萍为什么不选择报警呢?”
周知墨看他一眼:“李重楼手里捏着谢玉萍那些见不了光的视频。”
“除了家暴的伤,谢玉萍没有任何李重楼犯罪的证据。”
“甚至家暴的痕迹都难以定罪,毕竟一个手法高明的中医,更清楚怎么让人痛而不见伤。”
梁一诺有点激动:“那就算不能报警,谢玉萍又害怕那些视频的威胁,不能逃跑。”
“那她为什么到现在才杀了李重楼,还要选择自杀?”
周知墨淡淡的告诉他:“谢玉萍的心结就是她奶奶。”
“李重楼就一直钓鱼一样用她奶奶折磨她。”
“直到最后,谢玉萍的心理防线终于坍塌了,击垮了最后的精神。”
“她选择了结束这一切。”
周知墨靠在椅子上,大家都静坐无语。
过了一会儿,小秋才摇了摇头叹息:“哎……”
“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梁一诺突然想起来:“师父,我们几次走访和看现场,没有发现什么啊。”
“你从哪里知道这些往事的?”
看到梁一诺探询的目光,小秋摆手:“录音文件找到了,但是没有这么全面的。”
周知墨指了指面前的那些纸张:“谢玉萍在法国生活了那么长时间,她在那儿有个关系深厚的朋友。”
“回国后,她将每一次的行动和经历,都发了邮件到一个邮箱。”
“出事那天,她朋友收到了一个邮箱账号和密码。”
“因为看不到发送人是谁,那人也没当回事。”
“我托人找到那边的人打听谢玉萍的过去。”
“她那个朋友也正好登录了那个邮箱,看到了里面的记录。”
“这才知道了事情前前后后的原委。”
众人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这个案子办的,真是。”
秦警官长出一口气说:“《故事会》都不敢这么写。”
周知墨附和:“是很曲折。”
“在现场,我们找到的手机里,几乎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谢玉萍发送出去的最后信息,不是从那个手机发出去的。”
梁一诺活动着筋骨:“从哪儿发的不重要了,案子清晰明了了。”
“这回,终于可以给家属一个清楚的交待了。”
周知墨点点头:“对。”
“哦,下午,你负责接下人。”
梁一诺停下动作问他:“接谁呀?”
周知墨站起来收拾桌上的文件:“谢玉萍的朋友。”
“邮件里还有遗嘱:谢玉萍的遗产,交由这个人管理。”
“好了,大家散会吧。”
梁一诺跟到办公室里,歪坐在椅子里:“师父,咱们不是有负责接待的女警吗?”
“不会是只讲法语的外国人吧?”
周知墨在找东西,都没看他:“你在法国留过学,还怕讲法语的?”
梁一诺百无聊赖的转动着手机:“那倒不至于,我又不是学渣。”
“就好奇问一下。”
周知墨看着他:“遗嘱分量有点重,你去比较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