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小白踌躇再三,最终还是决定——躲在床下。
床下虽然是很容易被找到,但是是最不容易暴露的地方,就像是打穿越火线一样,最常用的阴点,很有可能敌人就忽略了搜索,最终死在自己手里,只是,小白可没想让别人死在自己手里……
小白身法极其矫健的准备往床下钻,谁知道给小白的这间屋子的床,尼玛的居然不是现代那种底下有空隙的床,是床柜连着的,小白当即就掀开床垫和床板,钻了进去。
来人蹑手蹑脚,生怕惊动了巡逻的侍卫好半天撬开了门就一转身进到屋里。见屋里一片漆黑,凭直觉直接接近了床。掏出匕首便往床上刺去,生怕没扎到又接连刺了好几下。最后掀开了被子,却发现根本就扑了个空。来人心想,自己来时应该并没有惊到要杀之人,那么只可能有一种原因……想到这,赶紧冲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小白躲在这个床柜里边,甚是憋得慌,听见来人推门而出,但还是不敢出来。这家伙,生活在和平时代的人们是绝对没见过这样的暗杀的,小白算是吓破了胆,全身衣服都被汗水浸透,听着自己强烈的心跳,这可真是在生死边缘挣扎过来的。
小白就那样一直躺着,直到天亮才敢出来。这段时间小白一直在想自己并没有得罪什么人,除了那个何皇后就是张让曹节,基本上可以锁定了凶手。
派来伺候小白的太监看小白这一鼻子灰,心里有点犯嘀咕,但还是按照小白的吩咐,弄了件衣服穿上。谁知道这小子给弄了一件自己的衣服,小白见了甚是生气。
“东风先生,你就将就一下吧,奴才这真是没什么其他样式的衣服了。”伺候小白的太监面露难色,看样子说的是实话,小白也只有勉为其难的暂时穿上。
漱口洗脸完毕,也端来了早饭——米粥和馒头,原来古代的早饭也没什么的特色嘛。要搁平时,小白也绝对会吃点,因为好几顿饭都没有吃好了,肚子当然会饿,偏偏昨天晚上的那事儿给小白吓得不轻,心里一直叨咕着要怎么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随便吃了两口早饭,小白就准备去见皇上,就问旁边的小太监:“小哥,能问问怎么才能见皇上一面么?”
“东风先生,你也知道我们不像是常侍那样,可以随时能见到皇上,东风先生还是等着传召吧。”小太监说道。
小白又开始坐立不安起来,走到院子里,看着太阳照在这个陌生的宫殿之上,自己却完全不属于这里,这里的一切是那么不真实,而且随时都有可能掉脑袋,这差事,今天说什么也得辞去。
正想着呢,就听见有人说公主来了,小白听到后两眼冒光,机会来了。
果然是公主来了。怀珠满脸高贵的胭脂水粉的味道,让小白隔老远就能闻得见。
“草民见过公主。”小白行礼。
“平身吧。”怀珠满脸不屑道。
小白站起来,公主就立刻笑着对小白说:“东风先生昨晚睡的可好?今天可要陪本公主好好玩玩。”
这要是平时谁听到这话都会产生歧义,但小白却一点那种心思都没有,只想早点出宫出城。
“草民何德何能,怎敢劳公主如此惦记。”小白客气道,心想你要是能让我马上见到皇上,我就感谢你八辈子祖宗了,不,直接谢刘邦都行。
“东风先生是一个无趣之人,为何今日说话如此客气,莫不是有什么心事?还有,你为什么穿太监的衣服啊?”怀珠见小白有心事。
“家里来了电……”小白这嘴,还想说电话呢,“家里还有些朋友在等一起营生,若长时间不见归去,恐有异变。”小白编道,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道:“草民那件衣服已经破烂不堪,来时也未带其他衣物,所以,就随便找了件衣服穿上了。”
“原来如此,先生想走,父皇可曾准许?”万年公主问道。
“草民这在愁此事,不知该如何面圣请辞。”
“随我来吧,我带你去跟父皇说。”怀珠见小白满脸愁苦,也就不忍看他继续这样。
早朝刚上完,小白就跟着公主见到了皇上,皇上叹着气,脸色稍有些难看。
“参见陛下。”小白行礼。
“东风先生,朕刚要找你。昨天去皇后那里,一同去的曹常侍曹节,昨晚突然病逝……”说到这,刘宏的眼带泪光。说实话,这人还算是有些良心,毕竟是看着自己长大的太监,就算是再坏,死了还是只得尊敬的。
“皇上节哀顺变,人本来就是这样,谁都料不到明天的事情……”小白劝道。在医院的时候死人见得多了,生离死别,阴阳分割本来就是一件极其残酷的事情。
“父皇,这是真的?”怀珠问道。说什么昨天还欢蹦乱跳的跟着张让威胁自己的,今天就得知了死了的消息,有点戏剧化。
“确认无疑。昨日朕还见其鲜活,怎料一夜之间,却成了阴阳相隔。朕觉得曹常侍死的略有蹊跷,所以,想请东风先生随朕前去观验。”刘宏道。
看在他这么重情重义的份上,小白只有答应(不答应也得行啊)。
怀珠跟着刘宏一起去了,刘宏再三不让怀珠同行,但拧不过,只好答应。
到了曹府,刘宏就被这座宫殿似的曹府有所撼动。
“早就闻言常侍们的宅院豪华气派,却没想到气派如斯。”刘宏感叹。
进了内堂,一路跪拜,小白也着实的狐假虎威了一把。等到了曹节灵榻之前,小白看着被白布包裹的灵榻,不觉有些瘆人,这曹节说什么生前也是和自己是个对手,如今无故死去,小白真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朕突然想起,曹常侍最近沉默寡言,难道这就是病态?”刘宏轻声言语。小白不好妄加评论,曹节生前倒是没跟自己做什么对,都是张让那个老小子(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他)在一直使坏。
曹节的灵榻甚至豪华,一个连死后都能有这么豪华的葬礼,死了也值了,反正让小白死后能有这样规模的祭拜……那也不想死。
灵榻就在大殿之中,旁边的太监家世跪倒一片,表面上看来的确很是痛心。一个宦官做到这么份上,也算是极致了。曹节虽然没有赵高指鹿为马那么可恶,但终究不是善类,说是千古罪人之一也未尝不可。若不是他们一干人等乱政,东汉末年的起义最起码也得推迟几十年。
小白上前看了看曹节,当着众人也不好直接扒开衣服看全身有没有伤痕。就算是真的扒开了,小白倒是很害怕看到那个不完整的位置。粗略的看了一下眼睛喉咙以及鼻子什么的,死状很是熟悉——以前医院在心内科就很常见,这是急性心梗发作所致的死亡。
“禀陛下,曹常侍乃是心疾致死,绝非他杀。”小白下了结论。反正曹节这样的大宦官死了,总归是一件好事,无论从哪方面看来。就算是他杀,也是为民除害,谁会去追究。
“可怜了曹常侍。”刘宏黯然道。小白心想,这就可怜了啊,该吃吃,该喝喝,什么坏事都快做尽了,倒是觉得死的还有些晚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啊!
小白说的时候,用眼角瞥见了张让,和他跪在一起的还有几个一样的人,估计都是一类人吧。众人看向小白的眼神都稍有敌意。
“皇上节哀,曹兄既然已去,不是还有臣等服侍皇上。”张让道。可以看出,张让倒是真的为曹节伤心,这一对好基友,居然还称“曹兄”,居然还敢自称“臣”,小白的气不打一处来。想必昨天晚上想要刺杀自己的那个人,不是他也是何皇后派去的。
怀珠搀扶着刘宏出去了,小白也跟了出去。可别忘了,今天可是来辞行的,不然晚上再有人来杀自己,可没有那么幸运能躲过去了。
“对了,东风先生何故穿上了这身衣服,难道……”走出去的刘宏问向小白。
“实在是没有衣服可穿了,我那件真是太脏了……”小白忙解释道,这家伙要是把自己当太监使唤了,可是一件麻烦事。这时候小白才明白,为什么那群宦官看自己那么不顺眼了,这是怕小白抢了他们的饭碗吧?
“是朕考虑不周了,随朕回宫,给东风先生弄一件好衣服。”刘宏道。
“如此小事,草民怎敢劳烦陛下操心。”小白客气道。
起驾回宫。
“今年也不知为何,我朝痛失多名大臣,张奂死,太尉刘宽免,这下曹节又死了。看来,是我大汉王朝的晦气之年啊。”皇上在步撵之上感叹起了苍生。
“皇上休要这么说。不是得皇子刘协了嘛,我看是因为皇子的出生,死了这么多人就预示着以后皇子刘协必将是个大福之人。”小白胡诌道。这是在给刘协增加一点印象分,这说什么也算是提拔了,小白心想,我帮你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但愿如此吧。”刘协听到这么说,心里有种暖意。
“陛下,草民有事要请。”小白壮着胆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