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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斯特其实不太喜欢说谎,但她不得不承认,有时候说谎确实要比说真话更容易解决一些事。

但她不喜欢,所以她从不精心编织一场谎言,她用片面的真相和随口的胡扯去掩盖她所想要跳过的现实。

巴蒂:“你是个小疯子,洛斯特。就像你的父亲。”

巴蒂的声音很轻,轻到洛斯特几乎以为那是她的错觉,但耳朵又真实的捕捉,反馈给了她,于是她同样极轻的哼笑。

没人会相信洛斯特的这段鬼话,但没关系,有贝拉做了案例在前,他们都知道,这个小姑娘不好惹,除开黑魔王的偏爱,她自身也有着过硬的实力,他们依然不会放过这个背后没有家族支持又充满了‘污点’的孩子,但他们需要一些信息作为参考。

伺机而动是蛇的本能。洛斯特就看着那几道身影化作烟雾消失,他们如果了解到现在的消息,对她来说反而比较有利。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走了。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坐在沙发上,用那双凶狠的眼睛正盯着她。洛斯特察觉到里面的恶意,也许还有战意,这是挑衅,说不定就是在等她先动手,但真遗憾,她是比他更有耐心的猎手。

先沉不住气的果然是那个男人,他从沙发上起身,走到桌子的另一边坐下,和她对视。

安东尼:“多洛霍夫,安东尼·多洛霍夫,叫我的名字就行。”

这也许又可以算是友好的信号了,洛斯特不确定他的态度,却依然礼貌的回应。

洛斯特:“克拉科,洛斯特·克拉科。您也是,称呼我的名字就可以,安东尼先生。”

其实这个名字她似乎也听过,只是伏地魔讲的故事总是太多又太长,一扫而过的名字很难留下印象,而对方也并不期待她知道这个名字,只是不礼貌的继续打量着她。

安东尼:“你的魔法看来学的不错,能和贝拉打的有来有回。”

洛斯特收回一只手,她单手撑着下巴,脸上的笑容略有收敛,另一只手轻点着桌面。

洛斯特:“是还不错,克拉科家的天赋帮了我大忙。”

洛斯特确定她并没有表露出戒备,但安东尼看着她的眼神却透露出他的兴致,像是盯上羔羊的毒蛇,吐着信子,游刃有余的亮出獠牙。

安东尼:“别紧张,我和他们不太一样,我对权力的兴致不高,只是喜欢研究魔法而已。”

这句话的可信度也许不为0,但距离零也不会差太多。洛斯特看着那张脸,能设想出如果用了闪回咒她能看到男人背后有多少条人命,确实不一样,他和他们不一样,他下手更狠,那双眼睛像是淬了毒。

洛斯特:“那很巧,我也对权力没什么兴致,我只是喜欢冒险而已。”

安东尼从洛斯特的嘴里什么也挖不出来,这个姑娘很擅长聊天,非常之擅长,除了客套话和一些小故事,他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除了伏地魔,洛斯特还没跟谁在讨论话题的方面落过下风。

最终男人也从屋子里消失,这间大厅只剩下洛斯特。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在摆架子,认为她是在立威,她承认,她也有过那种想法,但不是用这种表现,这有点不礼貌,但她现在确实是,离不开这张椅子。

这话有点丢人,但是,她感觉不到那双腿了。

进屋的时候就感觉到很冷,散会之后她试图靠着摇晃来获取感知,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双腿彻底和她断绝了联系,它只是垂在那里,和她毫无关系。

洛斯特:“未来是那么容易就会被改变的东西吗......”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她之前在霍格沃茨闹翻天也没见到出什么问题,结果就过来跟伏地魔聊了两句,带了个人回来,不过是看了一场越狱的热闹,就失去了一双腿?她甚至还没把人全捞出来呢。

真令人头疼。

洛斯特伸手在口袋里摸索,但指尖冰凉麻木,这也是她一开始没拿出魔杖的原因,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手指本就僵硬,现在更是,触碰到口袋,却没有感觉传回来,她只能尽力控制着那几根僵硬的像是插在她手上的细木头的手指,试图抓住什么东西,从口袋里掏出来,好在最终落在桌面上的确实是她的药瓶,平时喜欢把东西分开装的好处在这时候体现的淋漓尽致。

——————

斯内普走进庄园的时候意识到这里跟墓地一样寂静,推门而入,大厅里果然空荡,他本无意回来,但无奈有个喜欢惹事的姑娘在他走的时候还稳坐在那张椅子上,那间屋子里剩下的那些人里没一个是好惹的。

不如说食死徒本就是一群鬣狗毒狼,而这次能趁机逃出来的人中又以狠厉的为主,地位不低,实力不差,都是贪婪的毒蛇。

屋子里一眼扫去确实有交手的痕迹,好在第一时间没看到谁的血肉或者尸体,那张桌子上趴着他熟悉的身影,看起来没受伤,但洛斯特怎么可能睡在这里,她就是再勇敢也不会那么鲁莽。

一个可怕的思路涌上心头,斯内普迈步走过去,果然,轻推之下洛斯特纹丝不动,她的手掌下扣着的是还没来得及打开的药瓶。过程不难猜测,也许她有所察觉,可这些人不会给她一个喝药的机会,等到有机会,她已经来不及打开药瓶喝下去......。

可洛斯特这次几乎没做什么,只是来和伏地魔聊了两句,看了一场热闹,越狱的计划不是她提出来的,也不是她实施的,就算这样,也算是她改变了未来吗....?梅林对她也太不公平了些。

伏地魔:“西弗勒斯,真令人意外,你还没回去。”

突兀地一声响在身后,斯内普第一时间能作出的反应是立刻用大脑封闭术将一切掩盖,他垂下视线挪开步子。却依然能意识到那双毒蛇一样的眼睛落在他身上,带着质疑审视。

斯内普:“是的,主人。因为克拉科最近的状态有点奇怪,而她向来鲁莽,所以我来看看她是否记得按时喝药。”

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份被迫的关心并未引起伏地魔的疑心。

因为斯内普竭力压制却依然透露出的厌恶,这份似乎无意透露出的对于只知道惹事的孩子的讨厌;更因为这正是他的吩咐,研究克拉科身上的诅咒,尽力缓解,如果能阻止或者解除最好,但如果实在没办法,也至少保证这条命能撑到他们赢下将要到来的战争。

伏地魔:“看来她记得喝,却没能顺利的真的喝下去。”

没有脚步声,他几乎就这样飘过去,冰凉纤细的手指抚摸少女苍白的脸,所能触碰到的是一片冰凉,柔软,但是冰凉,像是已经死透了,但背脊小幅度的起伏着,手指触碰到脖颈,也能摸到轻微且缓慢的脉搏跳动。

伏地魔:“我们的小学生需要休息,西弗勒斯,带她去上面休息一会儿吧,照顾好她,等她醒了再说。”

这是命令,斯内普皱着眉,虽然看起来因为这个带孩子的任务而不喜,却依然顺从,他用漂浮咒带走了沉睡的女孩,带去了楼上的客房。

洛斯特躺在床上,只是睡着,斯内普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只是看着她,紧皱的眉眼在离开了伏地魔的视线之后也依然皱着,只是厌恶替换为了担忧。

他伸手去碰,一片冰凉,脸颊,手掌,都是如此。

————————

有些东西就像是命中注定,比如洛斯特之前想要留宿在斯内普的办公室,可她没能如愿,当时斯内普反驳的理由是,夜不归寝,且和成年异性共处一室。

但现在,洛斯特将这两个一个不漏的都犯了,他还是共犯。

洛斯特睡下的时候还不到下午,醒来的时候又正正好好是深夜,斯内普自己都未曾察觉看到她睁眼的时候是如何庆幸的松了口气。一杯温水和一盘糕点摆在床边的柜子上,是纳西莎知道他们留下的时候送来的,伏地魔至少还没有闲到会带着这群人住在这地方。这间屋子入夜之后依然逗留的除了马尔福一家就是贝拉,但也不知道纳西莎和她说了什么,看到他出来那个疯女人也难得安静,只是一直上下打量着他,眼神诡异的让他冷下一张脸。

洛斯特:“坏消息,您猜错了,教授,我没在六年级的学期末睡这觉。第二个坏消息,我夜不归寝,且跟一个成年异性共处一室了。”

她的声音都没有平时那么清晰,透出几分虚弱和疲惫的调子斯内普只在那次发烧时她无意识的低语中听到过。

斯内普:“好消息是你按照约定醒来了。”

他声音很轻,很温柔,醇厚的嗓音听的人耳朵发痒。

洛斯特尝试着活动身躯,胳膊依然是她的,但抬起之后手指却移动的有些艰难,至于那双腿,那就动的更难了。

洛斯特:“可我这次没做什么。”

她轻声抱怨。

斯内普:“蝴蝶效应。”

这个词汇对于别人来说会有些陌生,但对于几乎什么书都愿意读一读的洛斯特来说却不陌生,一只南美洲的蝴蝶扇动翅膀,结果可能引发美国德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

洛斯特:“所以,我是蝴蝶还是风呢......?”

她一边拖拽着自己僵硬的身体坐起来,一边用因为用力而有些变形的声音发问。

斯内普没有回答,洛斯特也没期待回答,她的一生充满了问题,总不能全都指望着别人给出什么答案。

她只是靠在床头,一边喝着水一边转过头看向窗外,马尔福家的庄园位置很好,她久违的在看星星。久违的将自己放松下来。

斯内普:“你是展翅的飞鸟,洛斯特。你不是蝴蝶,也不是风,飞向风暴亦或者平原,都由你自己决定。”

可她得到了一份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