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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今天办公室就没那么安静了,昨天她被举报之后关禁闭写检讨的消息不胫而走,本来就不太能蹲到她的一些狮子竟然真的上演了勇闯蛇窝慰问小蛇的恐怖故事,洛斯特看着斯内普越来越黑的脸,和那些表面在问知识点实际上眼睛都没在斯内普那个方向的男孩儿,只觉得不愧是格兰芬多。

最后这个恐怖故事以格兰芬多扣二十分作为结局,因为勇敢的骑士得到了魔药学教授给出的现场辅导的机会,然后心不在焉的小狮子就炸了锅,当着魔药学教授的面。还被罚了检讨要交,不过那个尺寸跟洛斯特的比起来就可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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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报的人明显是出于嫉妒,手段很低劣又简陋,连一点证据都没有,但偏偏这个找的理由很合适,斯内普猜想那个学生不过是找了她认知中最严重的试图诬陷克拉科,但歪打正着,这确实是克拉科会去做的事情。

所以斯内普认可了,当场就跟克拉科发出了邀请函,二十英寸的检讨显然不合常理,他只是想把她扣在办公室而已,他的心思明显的他觉得即使是克拉科都会有所察觉,但好在那个姑娘即使一度看向他,也没有说出一句执意的话。

甚至真的坐下来待了一整个下午,第二天又早早的来,到那个角落报到。

但似乎这样也拦不住那些被荷尔蒙支配的混小子,真把他当作瞎子吗,眼睛到底往哪儿乱飘都看不出来?给格兰芬多扣去的二十分应该能让他们长长记性,如果不能就多扣点。

斯内普:“这是什么。”

斯内普看着落在手边的小纸鹤,出口的字透不出分毫的情绪,他只是看着,又看向洛斯特。

而那个姑娘没抬头,她在忙着写什么,但羽毛笔落下的位置并非检讨,而是另一张白纸,出自她的笔记本,她写的很认真。

洛斯特:“一点,小把戏。”

她的语气听起来比斯内普的更平淡,她注视着纸张上写下的文字,等待墨迹干透。

洛斯特:“斯内普教授,你知道那个小故事吗,关于...纸鹤。”

洛斯特将那张纸仔细的小心的叠成了一个小巧的纸鹤,那只纸鹤在她的手心立着,随着她低下头轻轻的吹了口气,纸鹤就被魔力托举着扇动翅膀,载着那几个简单的词汇,和她满腔的喜欢,摇摇晃晃的穿越整间办公室,最终落在斯内普的手边,她看着他,于是那双蓝眼睛里都是他。

斯内普没回答那个问题,他只是想起无意间听到的学生们之间传的那句话。他们说克拉科的那双蓝眼睛有多漂亮,又说克拉科笑的有多温柔,他们说。

“她那样看着我,就好像她爱我一样。”

他觉得那是那些被青春期暴涨的荷尔蒙支配的男孩儿们愚蠢的想法,但现在,对上那双眼睛,他觉得他们说得对,当她这样看着你,就好像她爱你一样。

洛斯特:“看来您没听过,真遗憾。”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又是跟谁学的,洛斯特对他总是多出几分放肆,她偶尔会像是这样,把话只说一半,又偶尔会无礼的坐在他的办公桌上,那张桌子被她遮挡出一片阴影,也会不顾他的反驳,一次又一次的把那堆糖摆在他的手边。

而现在,她将言辞写在纸鹤上,飞到他的手边,又在他的注视下笑着低下头去写检讨,像是一切都没发生。

他没展开那两只纸鹤,只是没察觉一般的放任两只小纸鹤依偎着靠在一起,躺在他的手边。

斯内普的视线依然停留在批改的作业上,可余光里全是那两只纸鹤。他问自己,他真的不知道洛斯特为什么会一次次的更加放肆吗。

他当然知道,他清楚极了,因为那一次的驱逐已经用完了他能够拿出的对于那个姑娘的全部恶意,他就是如此卑劣的渴望着那个姑娘能继续存在于这个漆黑的屋子里,成为鲜活的一部分。

所以在那之后他明知道他应该推开她,却又难以拒绝她每一次的贴近,他当然知道洛斯特是为什么一点点放肆的,是因为那只小羊羔正一点一点的将蹄子迈进属于他的领土,小心的,谨慎的,却义无反顾地,一次次脚踏实地的,踏进那片泥沼,成为这里的一员。

而身为纵容她的领土的主人,他只是一次次移开眼,好像这样就什么都看不见,好像这样洛斯特的入侵就似乎成了她的问题,那都是她的错,他已经劝过了,已经拦过了,是她自己不肯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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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斯特没把那份检讨再拖到第三天,在玩够了之后她就认真投入的开始写,直到宵禁之前,硬是让那张罗恩看到都得吓昏过去的长长的羊皮纸被她的字迹填的满满当当,对于斯内普她没什么隐瞒,为了让这位教授稍微心情好些,她主动的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全都写在了那份‘检讨’里,所以她的进度喜人,同时也让那份检讨和标准意义的检讨没什么关系了。

但二十英寸这个数字也代表了这和一般的检讨没什么关系,礼尚往来罢了。这种自我安慰后的小报复让洛斯特想起了她的第一次禁闭,那时候她还不喜欢斯内普,还愤恨的想着那就一起熬夜,看谁熬得过谁,但好笑的是直到现在,会在这间办公室睡着的一直都是她。

如果能一直待在这里不回宿舍其实也不错,她不贪图那个未曾打开过的房间,她愿意在那张椅子里度过一个又一个的夜晚,但她没有一个合理的借口,那斯内普大概率就不会答应,她站起身,上交检讨,然后被领着回宿舍。

相比带路,洛斯特觉得现在他们走在一起回宿舍,斯内普更像是在监督,监督她是真的回了宿舍而不是去了什么别的地方,但就算她真的想去哪儿斯内普其实也不好抓了,活点地图还是好用的,在出去的时候她准保让斯内普碰不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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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满脑子都是胡思乱想的洛斯特,斯内普的脑袋里只装了一件简单的事情,那两只纸鹤上面到底写了什么。

所以在洛斯特消失在密道之后他就步履匆匆的回到了办公室,那篇检讨被卷起来绑上绳子,桌子上那两只小纸鹤还在静静的躺着,他走过去,抓起第一只。

顺着折痕慢慢将那张纸展开,这就像是在寻找一份宝藏,找到了之后却又不敢声张,只等着所有人都离去,才悄悄地开始挖掘。展开的纸张上是那个女孩并不那么精致漂亮,而是透出几分潇洒随意的字迹。

【斯内普教授,就算您继续黑着一张脸像是要把我刺穿,我也不会将检讨写的再多哪怕一句。我说真的。】

这像是一场盛大的恶作剧,完全成功,很有那个姑娘的风格,斯内普完全被气笑了,他就该知道,在他想到那些男孩儿们说的话,又看见那双眼睛的时候就该知道,只是他在自作多情,看来并非他所想的那样,她只是对谁都那样。

其中正好包括了他而已。

理智如此泼着冷水,恶劣至极,却也浇不灭情感的最后一次叫嚣,他看着桌上另一只纸鹤,他亲眼看着洛斯特以近乎虔诚的姿态一笔一划仔细在上面写下了什么,他从未计较过洛斯特在他的办公室占据一方天地,却也不曾像是今天这样在意为什么他把那张桌子放在了那么远的角落。

那只纸鹤摇摇晃晃能飞过的距离却不足以让他能看清那张纸在被叠起来之前,到底被它的主人写上了什么。

斯内普拿起那只明显被折叠的更仔细更精致的小纸鹤,他想打开,他想知道那里面到底写了什么,却又不敢展开,他不敢,他怕里面写着他所期待的言辞,但他更怕像这一切像是每一次洛斯特对别人做的那样,只是一场完美的恶作剧。

他几乎想直接把这两只纸鹤扔进壁炉,步子迈开,他站在燃烧的炉火前,听着灵魂尖利嘶哑的叫嚣,又沙哑低沉的恳求他去看一眼。

他最终舒展开那张纸条,那一瞬间,万籁俱寂。

【致亲爱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

我喜欢你。

——洛斯特·克拉科。】

他真不该打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