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是苏小花,她看到这一家三口显然愣了一下。
“小花,我来找你玩。”周暖暖心里虽然觉得爸爸妈妈有些奇怪,不知怎么的忽然又同意让她跟苏小花玩,但她还是挺高兴的。
苏小花脸上的表情不太对,她似乎不太想让几人进去。
因为之前苏月交代过,不准她把外人带到家里面。
而且现在妈妈还在卧室,另外还有两个叔叔。
“我作业还没写完,今天不能跟你玩了。”
苏小花拒绝,她刚想关上门,周烈就用脚挡住了门。
他闻到了空气里的味道。
跟他之前抓捕毒贩现场闻到的味道一样。
“等等,让你妈妈出来下,我们找你妈妈有点事。”周烈给苏茉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带暖暖到外面,一会可能有危险。
苏茉虽然担心,但也知道自己跟暖暖在这里并帮不上什么忙。
便拉着暖暖往门外退。
“我妈妈,不在家。”苏小花眼睛不眨地盯着周烈,看着他的双眼皮。
她的也是双眼皮。
难道周烈是她父亲?
小小年纪的苏小花脑补了许多,本来她妈跟周烈相爱,但是周暖暖的妈妈出现,横刀夺爱的场景。
妈妈只好带着肚子里的她离开。
苏茉这个坏女人!
“是吗?”周烈不知道小女孩仇恨他的眼神从何而来,长腿继续往房间里迈,“可是我好像听见你妈妈的声音了。”
苏小花知道自己拦不住他。
但想到自己妈妈的交代,弯腰就从抽屉里拿出来了一把水果刀,横在了自己脖子上。
“不许进!否则我就杀了自己!”
不知道周烈是否知道自己是她的女儿,但是她知道每次周暖暖受一点小伤她爸爸都会很心疼。
有一次周暖暖只不过脚踝扭伤了,每天放学周烈都会等在教室外面。
一步步把周暖暖背回家。
想到这里,她心中恨意更甚,只觉得周暖暖如今享受的幸福原本都应该是她的才对。
她要是把自己脖子割伤了,周烈会心疼吗?
周烈以前在部队修过一段时间的心理学,只一眼他就知道苏小花不会真的自杀。
他一个箭步冲到了刚刚传出声音的房间外,从腰侧拔出手枪,一脚踹开了木门。
房间里空无一人。
床上物品凌乱,毒品香味愈发浓郁。
床腿上绑了一条长长的布带,窗户开了半扇。
……
“不行,你们走吧!我实在走不动了。”苏月被拖拉在地上,全靠两个男人拖着她在往前走。
男人本来也不想拖着她,再耽误下去他们全都要玩完。
一溜烟就跑的没影了。
苏月躺在草丛里大口喘着气。
看着天上湛蓝的天空还有自由漂浮的白云哂笑,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了。
她想过无数次周烈主动找自己的样子,但都没有想过会是这样。
他冲进去拔枪的样子一定很帅,可惜当时她却逃了。
突然,她听到了什么声音。
“小蝴蝶,你别跑……”是周暖暖。
苏月悄悄往外探了一眼,竟然真的看见周暖暖一个人在一片油菜花丛中扑蝴蝶。
她笑的那么开怀。
就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烦恼一样,同样都是人,为什么命运却是这样的千差万别呢?
想掐死她。
在草丛里躺了会,她观察到苏茉也进了房子,立刻开始求救。
“救命……”
她用围巾遮住了头和大半张脸。
周暖暖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不仅没有过来反而离她更远了些。
因为妈妈说过,真正需要帮助的人是不会向小孩子求助的,故意向小孩子求助的很有可能是别有所图。
苏月:……
简直气死。
她拿起地上一块尖利的石头,往大腿上用力划去,让鲜血流出来意识和力气都会恢复一些。
她撑着身体慢慢往周暖暖的方向爬,“你是不是周暖暖啊?”
听她叫自己的名字,周暖暖便没再继续跑,隔着一段距离问她,“你是谁?”
为了降低她的警惕心,苏月便道,“我是你妈妈厂子里的工人,刚刚在草丛里被蛇咬了,你能不能扶我回家包扎一下啊?”
“啊?”这草丛里有蛇?
周暖暖最怕蛇了。
一听,连忙离面前这个奇怪的女人更远了。
本来她是不怕蛇的,但是自从有一次她抓着蛇把妈妈快吓哭之后,自己也莫名开始害怕这种浑身滑不溜球的小东西。
苏月力气已经慢慢恢复了,她站起身趁周暖暖愣神之际扑上去一把抓住了小姑娘,顺便用围巾捂住了她的嘴巴。
“暖暖?”米乐本来是在跟小朋友一起玩的,结果看到妹妹突然被一个奇怪的女人拖拉着走了。
“你们帮忙告诉我爸妈,就说我跟妹妹都被苏月抓走了,西北方向。”
匆忙给童童姐姐留下一句话,米乐迅速追着暖暖的方向而去。
暖暖快吓坏了,她要被抓着她的疯子给吓坏了。
只会嚎啕大哭,“爸爸!呜呜……妈妈,救救暖暖,”
但是爸爸妈妈都不在她身边,疯女人一路把她拽到了小区西北方向背靠大海的一处烂尾楼中。
当初因为这栋楼在建造过程中出了些纠纷,一个红衣女人从楼顶跳下,闹的沸沸扬扬。
所以后面就烂尾了。
后背硌在粗糙的水泥楼梯上,周暖暖眼睛转了转,好声好气的央求道,“阿姨,我不会跑的,你放开我,我自己跟着你走,好不好?”
苏月喘着粗气,一把将围巾扯掉,也不再掩饰了,“你这个小贱人!真是没有骨气!”
除了一张脸,根本不像是周烈的女儿。
她确实也太累了,便把周暖暖放下来,只用手拽住她的一对羊角辫。
“对!对!对!我最没有骨气了,”只要能少受点罪,周暖暖什么话都能说出来。
苏小花的妈妈为什么要抓她上楼顶啊?
现在周暖暖才开始后悔,自己应该早点听妈妈的话,远离苏月和苏小花这对母女的。
“怕不怕?等会我就把你从这楼顶给丢下去!”苏月粗嘎的声音在空旷的楼顶听起来分外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