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什么苏小花并不在意，她鼻子被周暖暖打的那一拳还是很疼。
刚想进屋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妈妈，就见苏月躺在被窝里怎么叫都喊不醒。
“妈妈！妈妈！”苏小花心里闪过巨大的恐惧，她好希望有人能告诉她怎么办。
“你是不是要死了？”她上次在马路上看到一个出车祸的人，就是这样躺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
怎么办？
她想到妈妈说的跟周暖妈妈是姐妹，抹了抹小脸上的泪，准备出去喊人。
手腕却突然被攥住。
苏月虽然呼吸微弱，可是却醒了，“小兔崽子，你在嚎什么丧呢？”
“妈妈，刚刚小花好害怕……”苏小花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以后能不能不要再让那些叔叔来咱们家了！他们是不是打你了？”
难道这就是小区里那些女人议论的不正经的工作？
苏月眼神茫然地盯着天花板。
有些事情她已经没有喊停的资格了。
一旦上了贼船想下就只能脱掉一层皮，她闭上了眼睛，复又睁开。
费劲地挪动了下身体，从手包里拿出了一张红色的百元大钞，“你是不是饿了？妈妈没有力气做饭，你出去买点吧！”
苏小花依偎在她胳膊上，难得享受半刻的母女温情，“妈妈，你想吃什么？我买给你吃。”
“妈妈不吃，你买些自己喜欢吃的吧！”
苏小花跑到小区里的小卖部，问老板，“你们这里什么东西最有营养啊？”
小卖部老板给她拿来了一袋豆奶粉。
苏小花宝贝似的捧回家，然后给自己和妈妈各冲了一杯。
妈妈那么虚弱，肯定是没有营养了。
等喝了这豆奶粉，一定就会好起来的。
苏月喝了点豆奶粉确实感觉好了很多。
一直等第二天睡醒，苏小花才把昨天跟周暖暖的矛盾告诉苏月。
“什么？那贱丫头把你鼻子给打流血了？”苏月眸中闪烁着难以言明的兴奋。
她终于算是抓到苏茉的小辫子，能够站到道德制高点一次了。
娘俩来不及吃饭，穿上衣服就找到了周家。
“你这是要干啥？”刘爽刚推门出来就看到了来势汹汹的苏月，“疯了？”
苏月从她身侧绕了过去，“跟你没关系，少管闲事！”
“老娘还就爱管闲事！”刘爽跟着这娘俩一起进去了。
笑话！看苏月这架势，要是真打起来，她跟苏茉得二打一！
“苏茉！你给我滚出来！”苏月进去就开始扯着嗓子，“看看你闺女干的好事！把我闺女的鼻子都给打流血了！”
房间里，正在喝最后一口饭的周暖暖缩了缩脖子。
该来的还是来了！
“你打苏小花了？”苏茉问。
周暖暖点了点头，“是她非要我喊她姐姐，说什么亲戚不亲戚的，后来又来了个耿青非让我给苏小花道歉，我不道歉就不让我走……”
不等周暖暖解释完，苏月就已经拉着苏小花进来了。
“苏月，你闺女把我闺女打的流鼻血了，你还有心思吃饭？”苏月看到苏茉还端着饭碗冷哼了声。
苏茉抬头看她，不记得上一次是什么时候见到的苏月了，她愣了下，苏月怎么变得这么瘦了？
瘦成了皮包骨，好像一阵风就能把她给吹倒似的。
她又看了眼苏小花的鼻子，语气淡淡地，“你们两个各说一遍事情的经过。”
很快，两个孩子都说完了。
只有一点不一样，周暖暖说自己没有推苏小花，是她自己摔倒的。
苏小花说是周暖暖把她推倒的，而且还有耿青这个人证。
“苏茉，你要护短也不用这么护吧？你闺女做错事了你不教育就算了，还反过来质疑我闺女撒谎？还讲不讲道理了？”
苏月扬起头，冷哼一声，“事情已经很清楚明白了，我也不给你们废话，先是推了我闺女又把我闺女的鼻子打流血，先跟我们道歉，再赔我们医药费，快点儿的！”
“妈妈，我没有推她！”周暖暖快急哭了，“我只打了她那一拳！还是因为耿清不让我走我才打的！”
苏茉摸了摸她的头，“别哭，妈妈相信你。”
她瞥了苏茉一眼，“事情哪里清楚明白了？米乐，你去把耿青给喊过来！”
“好！”米乐放下书包，就快步去叫耿青了。
耿青过来一看这架势，立刻就为苏小花作证，“就是周暖暖推了苏小花！”
“我没有！”
苏月哂笑一声，“苏茉，现在人证已经到了，明明就是你闺女在撒谎，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爱宝，妈妈再问你一遍，你有没有推苏月？”苏茉在周暖暖面前半蹲下身体，“你告诉妈妈实话，如果是咱们的错误也不用怕，妈妈会跟你一起承担责任然后道歉就好了。”
周暖暖已经哭的直抽抽了，她活了六年还是第一次这么委屈。
“妈妈，我没有撒谎，没有推她，是她自己在我面前倒下的。”
“好的，妈妈相信你。”
苏茉把目光落在了耿青这个人证身上，“你是亲眼看到暖暖推苏小花的吗？”
“是！”
“那你看清楚暖暖是用哪只手推的苏小花吗？她左手和右手差别可大着呢！因为她有一个手上面长了块非常显眼的胎记，只要你看到她的手就一定会记得！”
耿青眼神明显慌了。
苏茉也看出了猫腻，更紧的逼问他，“你当时是站在她们的哪个方向啊？不同的方向看到的画面也不一样。”
“我当时站在左边，不对。是后面！”耿青觉得这个婶婶眼神太过凌厉，脑子有些慌。
他当时是在苏小花身后的。
“哪个手？”
耿青这个倒没看见，只好随便胡诌了个，“右手！”
跟在他身后的耿母一巴掌拍在了他脑袋上，“你在这胡咧咧什么呢？暖暖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可能去推别人？”
她看到儿子这么替苏小花说话，急的脑袋都冒汗了。
耿母可是很喜欢暖暖这孩子的，而且她还在苏茉的服装厂里工作，可不想因为他这个愚蠢的儿子得罪苏茉。
“不！我就是看到了！”耿青犟着脖子甩开了他妈。
苏月得意挑眉，“苏茉，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赶紧赔医药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