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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带妹妹是战争时期的特色,大人们在前线打仗,孩子们就在后方的部队幼儿园或小学生活,有哥带的妹妹让其他孩子羡慕。

那些年沈觉夫妻都在前线,长沈澜音两岁的沈澜波承担起带妹妹的责任,还要带着小他一岁的方南,粗心大意的方向不管方南,只与小伙伴一起疯。

沈澜波与方南一起长大,若不是十多岁后两人分开一段时间,他俩肯定成为异性兄妹。

对他俩来说,分开一段时间是好事,再见时两人都已长大,以前的感情基础够扎实,青年男女憧憬甜蜜的爱情,相互试探几次就确定了关系。

这份感情让沈澜波不舍,分手的决心不大,在大家一致反对下逐渐打消了这份心思,对沈澜音明确表态:“哥会跟方南结婚。”

可沈澜音却不是询问这事,冷冷说道:“知道你俩分不开,我问的不是这事,你让周知远来医院是什么意思?”

沈澜波沉吟一下缓缓回道:“哥在高原上死过一次,被抢救过来后想了许多事。”

“最让我挂念的是爸妈和你,爸妈会很伤心,但以他们的身份地位安享晚年应该没问题,可你呢?”

“爸妈终有老的那一天,当他们力不从心时谁来保护你?你的丈夫吗?”

“也许他会保护你,也许他是伤你最重的那个人,哥必须给你找个保镖。”

沈澜波说了原因,沈澜音冷冷问道:“周知远?”

“不错...”沈澜波的语气坚定,“知远重情重义信守承诺,人这一生,能有一个托妻寄子的兄弟就值了。”

“如何肯定?”沈澜音不信。

“危难之时见真情,我俩在战场上并肩战斗,生死一线间什么都看透了。”

沈澜波陷入回忆,不防沈澜音突然问道:“为了救你,周知远伸手握住敌寇的刺刀。”

沈澜音猜出了谜底,沈澜波的脸上露出苦笑。

他这个妹妹从小,被方南称为“书呆子”,还在他们这个圈子里传播。

但他们忽略了一件事,书呆子分为两种,一种就是书呆子,另一种却是看书明智的一批人。

沈澜音小时很聪明,看问题也很独到,长大后迷上了医学,心思全用在医术上了,让人忘了她以前的表现。

而刚才的一句话让沈澜波想起来,苦笑一声说道:“我与知远情同手足...”

他想解释,却被沈澜音打断,“你先别解释,这事爸妈和方南知道吗?”

“不知道,我...”

他说话再次被沈澜音打断,“你别说,让我想想。”

沉吟一会沈澜音断然说道:“你没说,是不想让我们因心生感激而接受周知远,而重点却在我身上,你想让我嫁给周知远?”

听她做出的推断,沈澜波的脸上再次露出苦笑,他不想解释了。

而沈澜音郑重问道:“你想让我感恩戴德以身相许吗?”

“没这想法...”沈澜波断然否定,“两情相悦才是关键。”

沈澜波继续解释,但沈澜音不接他的话,冷冷说道:“你想通过接触让我接受他,可你现在知道了,我俩不是一路人。”

说到这沈澜音顿住,想了想继续说道:“他是你兄弟,我不会排斥他,有你在,我也不需要这个保镖,在我的感情问题上还是由我做主吧。”

她要自己做主,沈澜波反对,“不论是方向还是郝志文都不合适。”

他否定方向和郝志文,沈澜音就否定周知远,“周知远更不合适。”

见沈澜音这个态度,沈澜波的脸上第三次露出苦笑,他没话可说,听沈澜音继续说道:“哥、我很感激周知远,但感激是一回事,感情是另外一回事,希望你能尊重我的选择。”

兄妹俩说到这个份上,沈澜波除了发出一声长叹还能说什么?

他是真心想让周知远成为自己的妹夫,可涉及到妹妹的感情他也做不了主。

这时提倡妇女解放、婚姻自主,沈澜音就要自己做主,而娄晓娥也是自己做主嫁给了许大茂。

她的父母和哥哥楼晓宁都不看好许大茂,但他们没说服娄晓娥。

娄晓娥有权决定自己的婚姻,政府废除了婚姻包办制度,娄晓娥的父母和哥哥坚决反对,图书馆妇联就派人上门做工作,一次不通就两次,两次不通就三次,做不通工作决不收兵。

娄晓娥赶上了好时候,可以高举“我的婚姻我做主”这面大旗嫁给了许大茂。

可结婚不到一年她就后悔了,现实生活与想象不一样。

对此娄晓娥深有体会,与聋老太太聊了一会,七点多钟走进自家屋子,面对冷冰冰的环境,只能转身去找聋老太太帮忙。

她既不会做饭又不会生炉子,在聋老太太的帮助下升起炉火,室内的温度暖和了一些。

送走聋老太太,娄晓娥匆匆脱去外衣钻进被窝,哆嗦了好一会总算暖和过来,拿过一本书倚靠在床头上看书,听见动静知道许大茂回来了。

九点多钟,许大茂趔趔趄趄地走进屋来,看见娄晓娥微怔一下,大着舌头问道:“回来了?”

随着他的吐气开声,一股浓烈的酒臭气扑面而来,娄晓娥跳下床匆忙穿上衣服,拔脚往外走去。

“你去哪?”许大茂的舌头够硬,能让娄晓娥听明白费了不少劲。

“去聋奶奶屋里睡。”娄晓娥回应一声,推门走了出去。

见她走出屋去,许大茂嘟囔一声,“这日子过的。”随即栽到床上睡着了。

而娄晓娥敲敲聋老太太的房门,在聋老太太一脸了然的神态下走进屋来,张口就说:“聋奶奶、我今晚跟您睡。”

“许大茂喝多了吧?”聋老太太问一声又叹口气、继续说道:“你俩过得什么劲?”

“还能离婚啊?”娄晓娥说得无奈。

聋老太太叹道:“女怕嫁错郎,可在婚前谁又知对错呢?”

娄晓娥懊悔地说道:“我爸妈和哥哥在婚前就看出来了,可我没听他们的话。”

“是啊...”聋老太太叹道:“你爸妈看不上许大茂,过年他就不去你家,你也不去他家,这样的婚姻就是有个结婚证而已,从根上就埋下了祸根。”

聋老太太的念叨让娄晓娥更加烦躁,回一句:“我出去走走。”拔脚往外走去。

来到门口听聋老太太说道:“嫌我唠叨了?这么晚了不要出院,我给你留门。”

娄晓娥答应一声走出门去,径直走到中院,站住脚看看那扇窗户。

室内亮着灯,桌上的台灯也亮着,隔着窗帘看见两道身影分坐两侧俯身写着什么。

里侧那道魁梧的身影是周知宁,外侧修长的身影是周知远。

只见周知宁坐直身子伸出手,周知远将一张报纸状的东西递给他。

周知宁仔细看看,举起这张报纸状的东西在上面指指点点,周知远轻轻点头。

通过哥俩的动作,娄晓娥看得出来,周知宁正在指点周知远练字。

见两道身影再次俯身写字,娄晓娥轻叹一声往回走去,这一会的功夫,她这颗烦躁的心竟然安静下来。

见她回来,聋老太太惊讶地问道:“冻回来了?”

娄晓娥坦言:“走到中院见周家哥俩正在练字,心里安静下来就回来了。”

聋老太太笑道:“周知远如能安心学习,将来的成就肯定很高。”

娄晓娥疑问:“怎么说?”

聋老太太回道:“周知远应该练过武,像他这个年纪的青年大多自持武力,以为拳脚就能打天下,能够静下心来学习的很少。”

“他能静下心来练字,就是知道自己差什么,再有高中文化,知识这一块应该没问题。”

“你说他自导自演了一场还原现场游戏,就说明他的应变能力极强,有这些表现以后不会差了。”

聋老太太看好周知远,而娄晓娥却想好了一件事,与周知远一起合作搞投资,从周知远的表现看,她没什么可担心的。

就算出现万一她也不怕,所谓“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两人是邻居,她有周知远的父母和哥哥为质。

这样一想突然轻松下来,确立一个追求目标,婚姻的烦恼可以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娄晓娥的心很大,想好了追求目标,愉快地脱衣爬上炕去。

她的表现让聋老太太意外,见她钻进被窝只能暗叹,“这孩子没心没肺。”

聋老太太挺喜欢娄晓娥,一老一少谈得来也是一种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