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瑜以为母亲是演戏,一副慌乱的样子:“母亲,你哪里疼?是不是被气到了?你有心疾,最怕生气。母亲,你可不要吓我。”
这时候,徐淑婉已经疼得站不住,身子往下滑。她向南宫烨伸手,哀求道:“阿,阿烨,救救我,快救救我。”
南宫烨慢慢站起身,踱步到她面前,淡淡问:“救你?怎么救你?万蛊之王,只有养蛊的主人能解,就是闻名天下的神医也解不了。”
徐淑婉犹如迎头重击,惊骇欲绝地看着南宫烨。她嘴唇哆嗦,语不成调:“你,你说……什么?”
南宫烨眼眸闪过痛色:“本王敬你如母,想给你半生富贵回报你。可是你做了什么?竟妄想让本王成为你的傀儡。如果本王稍有反抗,你是不是就让本王气绝而亡,然后,让你的儿子代替本王?”
他看着赵瑜,一脸冰寒:“你挺会长,长得跟本王竟然相似。”
“不,他的脸被整过容。”苏锦出声,“应该是被那个异族巫师照着你的模样弄的。可见这盘棋很早就在下了。”
赵瑜一直镇静的脸出现了裂痕,眼中闪过慌乱。
徐淑婉“扑通”跪下,泣不成声:“阿烨,婉姨不想害你,婉姨也是被逼的。”
“是吗?”南宫烨挑眉,“在来蛮荒之前,你说有人逼你,本王相信。但你给本王下蛊,是在本王救了你之后。难道也有人逼你不成?”
徐淑婉双手紧紧抓着胸口的衣服,只觉心脏像被撕裂了一样,疼得她喘不过气来。但她必须求得南宫烨原谅,不然,她们母子就完了。
“他,他们,抓了瑜儿,我,我若不……照做,他们就会杀了……瑜儿。阿烨,婉姨给你下蛊后,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哈……”南宫烨一声怪笑,扫一眼满桌的菜,“这就是你说的食不知味?你当本王是傻子骗?”
噗!
徐淑婉喷出一口鲜血,血里还带着碎肉。
南宫烨体内的子蛊被药死,母蛊遭到反噬,难受得在徐淑婉体内横冲直撞。
徐淑婉疼得大汗淋漓,忍不住在地上打滚。
赵瑜呆呆站着,像傻了一样。
当南宫烨的目光扫过来时,他如梦初醒,急忙跪下求饶:“表弟,王爷,不关我的事。给你下蛊的事,我没有参与,我也不知道。我被人秘密押送到蛮荒来,一直被关着,直到前两天才被母亲,不,徐淑婉接进王府。我没有害过你,一切都是她做的,我可以发誓。”
徐淑婉痛苦蠕动的身体突然僵住。她努力抬头看着儿子,一脸难以置信。
她为了儿子,铤而走险,背叛了南宫烨,她为了儿子,甚至想除掉南宫烨。可是,听听他说了什么混账话?
赵瑜还在哀求:“表弟,求你放过我吧!我是无辜的,我也是被连累的。我在养父母家过得好好的,我从没奢望过你的位子。”
“你的脸,至少整了十年了。”苏锦幽幽道,她讽刺地看着母子俩,“难道你整容的时候,你母亲不知道?”
“不!她知道,就是她把我带过去让那个巫师整的。”赵瑜脱口而出。
呵呵!胆子不大,又蠢,还妄想蛮荒之王的位置。
徐淑婉的气息一下子萎靡下去。她失望地闭上眼睛,眼角流下绝望的泪水。
“我们走吧!”南宫烨忽然说。他拉着苏锦的手,离开了金兰苑。
“你打算怎么处置?”苏锦问。虽然南宫烨心情不好,但是苏锦不想让他逃避。
这样的事以后不知还会遇到多少次,这次处理不好,以后就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
回到书房,南宫烨就连下几道命令。
徐淑婉被送进烨王府最偏僻的一个小院子,由一个粗使婆子看守。
赵瑜被打断腿,毁容,送去跟徐淑婉作伴。
徐淑婉买进烨王府的人全部清除。
入夜后,离烨王府不远的一处大宅院被南宫烨的人血洗。
徐家人第二天才得知消息。
徐家老太太亲自来了,由戚氏和葛氏陪着来的。来了劈头就问:“阿烨,我听说你婉姨病了,不知她得了什么病?”
南宫烨淡淡道:“害人的病。”
徐老太太皱眉:“这是什么话?阿烨,你婉姨对你有恩,她这么多年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你可不能寒了她的心。”
南宫烨直视着老太太:“外祖母的意思,我不能寒她的心,她就能寒我的心?甚至想要我的命都可以?”
徐老太太一噎,讷讷道:“你婉姨那么疼你,怎么会要你的命……”
南宫烨打断她的话:“外祖母和舅母大清早上门,到底有什么事?我还有许多政务要处理,如果你们没什么要紧事,我就先去忙了。”
戚氏见他要走,急忙说:“阿烨,你婉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能把她丢到一边,见死不救。”
“谁告诉你们我把她丢到一边了?谁又告诉你们我见死不救了?”
戚氏张张嘴,没说出来。
“而且,外祖母什么时候对一个庶女这么好了?当年你们把她推出来时,不就是想明哲保身吗?还是说,她犯的事,你们有参与或者知情?”
“我们没参与,也不知情。”葛氏脱口而出。话出口,才后知后觉不妥。
戚氏狠狠剜了她一眼。
南宫烨似笑非笑看着三人。
徐老太太咳了一声,不自在地说:“阿烨,外祖母年纪大了,不求多富贵,就想儿女绕膝……”
“外祖母想接徐淑婉回去住?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徐淑婉母子情深,要接就得把她们母子俩都接走。”
徐老太太紧抿着嘴,沉默片刻:“阿烨,你就不能原谅你婉姨一回?”
“外祖母可知她做了什么?”南宫烨的目光变得犀利起来,徐老太太竟不敢直视他。她心里发虚,装糊涂道:“她一个妇道人家能做什么,不就吃你点东西,穿你几件衣服,难道你管不起?”
南宫烨气笑了:“看来,徐淑婉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