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心情沉重,慢慢讲清楚事情的经过。
“都怪李玲那个疯子,她这几天跟疯了一样,到处查投机倒把,买卖票据,收到举报查都不查就抓人”
“恰好扁担得了重病瘫痪在床,陈大妈就冒着风险想换点肉票给扁担补补身体,哪想到被李玲抓个正着,她二话不说就把陈大妈夫妇抓到警察局。”
“扁担不吃不喝在家扛了两天,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没气了,陈大妈听到这消息突发脑溢血,也没抢救过来。”
李丰听完只感觉胸口沉闷,质问道。
“你们公安就没人管那孩子吗?”
石头眼含热泪,缓缓摇头。
“大家都忙着抓人,也没把这事往心里去,毕竟扁担已经十五岁了”
“而李玲早就疯了,只想着立功受赏,死活不让人插手,我回来知道这事才急忙去看扁担,可一切都迟了。”
石头说着说着就哭了,他是满腔正义感的公安。
突然发生两件命案,本来心里就不好受,更何况去世的还是他亲自救回来的人,种种因素叠加在一起直接让他崩溃大哭。
李丰心中堆积着一团火气,王超也满脸怒容。
“她们这是草菅人命!”
“现在公安部队打算怎么处理?”李丰沉声道。
石头擦了擦鼻涕,啜泣道。
“部里来了人,审查李玲执法过程中是否不当行为。”
“这就完了?这可是两条人命啊!”李丰愤懑道。
“没有办法,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毕竟陈大妈投机倒把证据确凿。”石头无奈道。
李丰原本还想让老爸出面,去找吴叔叔插手此事,听到石头这样一说顿时满心无奈。
是啊!投机倒把证据确凿,李玲唯一的过错就是执法没有温度,忽视百姓性命。
就算法院按最严重的来判,也就是几年有期徒刑,相较于两条人命实在太过轻松(近几年有很多真实案例)
这是法制建设的问题,李丰也没有办法,这种事情放到后世也是这种结果。
只要公安执法程序上没有问题,就只能按玩忽职守罪和渎职罪来判。
倒不是说老百姓的命不是命,而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公安也是伟大值得敬佩的职业,没有人想这种事发生。
“王超,去你表姐家买几瓶酒!”
李丰决定让石头借酒消愁,喝醉了就好了。
…………
第二天一早,给石头留了早饭,李丰载着李雪往大学赶去。
车上能挂的地方全都挂的东西,李丰腿上的肌肉都拉丝了,都瞪的腿直发抖。
“上个学跟搬家一样,这也太沉了。”
“哥,不行就直说,别嘴碎。”李雪回怼道,李丰瞬间哑口无言,心中却腹诽起来。
果然开学时候女生的行李箱重量都是个迷,还好李丰当年没去帮女生搬行李,那玩意一搬一个不吱声!
到了清华大学,李丰看着眼前恢弘的大门豪情满怀。
清华大学,我来了。
虽然他没考上清华大学,但他养的妹妹考上了,这也是值得骄傲的事情。
…………
三个小时后,总算完成了报道,床铺也都收拾好了。
李丰和李雪差点没累瘫在地。
吃了个冰淇淋才恢复一点体力。
“走吧,带你去买车!”
清华大学很大,有个自行车方便一些。
以前之所以没给李雪买车,是学校离家不远,而且一家两辆自行车有些招摇。
现在李雪上了大学,自然不用顾忌这些。
来到国营商场,李雪挑了一辆飞鸽牌自行车,二人骑着车吃完饭,又买了许多物理杂志和书籍,匆匆往学校赶。
停在宿舍门口,李丰放下东西嘱咐李雪。
“有啥事就跟我们说,你要时刻记得,你哥是李丰,你爸是李刚啊!有啥事我们摆不平的?”
故作张狂的语气给李雪逗笑了,抱了抱李丰。
“知道了,老哥,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看着妹妹熟悉的脸庞,李丰心中万分不舍。
“那啥,周末没事别乱跑,还有那啥有空多回家,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学校的饭都不好吃,哥的厨艺你是知道的。”
“嗯知道了!哥”李雪鼻子有些红润,从小到大她们兄妹就没分开过。
“还有啊!要跟同学处好关系,外面不比家里,人心险恶,当然了也不要委屈自己,谁欺负你就还回去。”李丰说着说着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李雪最不喜欢这种煽情的场面,转身往宿舍里走去。
“哥,快回吧,天都快黑了。”
看着妹妹孤独的背影,李丰心中万般不舍。
“那啥,钱够不够啊!不够就跟哥讲。”
李丰长叹一口气,心情低落。
骑着车来到一家饭店。
“三个大肘子!打包带走!”
此时,这家饭店的包间里,李刚正攀着一位中年人的肩膀醉醺醺地说道。
“小蒋啊!我女儿就拜托你了,我也没有别的要求,让我女儿健康平安就行,这不过分吧!也不违背你原则吧!”
中年人顿时拍了拍胸膛保证道。
“没问题,你女儿那就是我女儿啊!我肯定得保护好她,再说了,我也是清华大学的校长,保护学生安全不是应该的吗?”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来,再走一个!”
…………
李丰回到家腿脚直发软,不禁埋怨起李刚来。
“便宜老爹,自己女儿上大学都不管。”
想着想着李丰就自豪地笑了起来,他绝对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把李雪上学的事情安排的这么周全。
他还在沾沾自喜,顺便吐槽一下李刚,殊不知李刚的操作早就在大气层了,直接拿下校长,从根源上消灭危险。
就在李丰准备睡觉的时候,石头又走了进来。
“李丰,李玲判了六个月!”
李丰顿时心里一激灵,惊呼出声。
“什么玩意?六个月?”
“对啊,六个月!”石头沮丧道。
按照常理来说,就算证据确凿,但她间接害死了两个人,不至于才判六个月吧!
“这其中有什么隐情吧!”李丰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