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时越在清祁身边待了有半个月了。
他发现,清祁看上去是温和有礼,但到了床上,也是一样的生猛。
“生猛一般是用来形容海鲜的。”
清祁坐在专门为舒时越造出来的清池边,抬手轻点舒时越的额头。
舒时越则快活地在清池里摆了摆鱼尾:“那我本来就是海鲜啊。”
他换了个姿势,用自己的尾鳍轻轻扫了扫清祁的手指。
舒时越知道,清祁很喜欢他这条鱼尾。
清祁也浅笑着握住,从上往下抚摸。
舒时越顿时浑身一颤,赶紧把尾巴缩回了水里,不自觉地红了脸。
清祁总是能轻易找到一些,隐秘的,不该碰的地方。
舒时越现在就是十分庆幸自己没有先去做衣服,要不然就光在那天的马车上,他那几个“哥哥”估计就要反复去世无数回了。
不过,该完成的任务自己应该还是要完成一下的。
舒时越伏在清祁膝头,把事情和他简单地说了一遍。
“你觉得,这个任务我能不能找枪手完成?”
舒时越是真的不会做衣服,而且总共十二件呢,他就算会,也得做上很久很久。
还要在期间不能说话、不能哭也不能笑,舒时越觉得自己甚至坚持不了一个小时。
“按理说,让别人帮我做,最后留两针给我收尾好像也行,对吧?”
舒时越摸上了清祁的手,勾着他的指尖撒娇。
清祁失笑,屈指敲了敲舒时越的额头。
“就你鬼点子多。等最后一天,我给你变出几件来,你收尾就是了。”
舒时越听后立刻眉开眼笑,尾巴还高兴地在清池里拍着水。
清祁忍不住提醒。
“到时候可别像现在一样兴奋,否则你一拿起针,就能将你判为失败了。”
舒时越自然是连连点头。
这个问题解决了,舒时越就又把尾巴送到了清祁手里。
清祁握住后抬眸,舒时越微微红了脸,抿着唇看他。
尾鳍上虽然有骨头,但总体上还是很软,手感极佳不说,还恰好是十分敏感的地方。
舒时越在清祁手中没撑过五分钟,就呜咽着想跑。
这结局自然是没有逃掉的。
在水里吃鱼,也别有一番滋味。
之后,舒时越就再也不敢轻易变成人鱼了,因为变回人鱼的时候,他的五感会增强。
这原本是一件好事,人鱼一族因此能更加敏锐地发现危险。
但在某些方面就……
反正,最后舒时越赶紧在水里也变出了双腿,虽然依旧逃不掉,但好歹,不会隔几分钟就一次。
日月交替。
很快,又过了半个月。
清祁变出了十一件由荨麻做成的,完整的衣服,和一件只剩最后一针的衣服。
舒时越看着衣服上的绒刺,不禁啧啧摇头。
“这东西穿身上不是折磨人吗?”
他都怕自己碰到会下意识抽气,然后破功。
清祁则默默递给了舒时越一双手套。
“还能有作弊道具?”舒时越立即拿过带上,又有些好奇地问。
“那我完成了这个任务,你就会离开了吗?”
清祁点头:“暂时会。”
舒时越眨眨眼,依旧没有太大的难过。
他还发现,自己更好奇的是——下一个故事会是什么?
“保密,不过,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清祁微微抬手,那件衣服就飞到了舒时越身前。
舒时越刚完成了最后一针,就发现手指一疼。
“嘶……怎么还是扎到……”
舒时越的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自己好困好困,好想睡觉……
清祁接住睡熟过去的舒时越,放到了床上。
那十二件衣服自动飞出门,去寻找野天鹅了。
清祁最后在舒时越额头轻吻一下,然后消失在了原地。
整个皇宫都开始沉睡了。
无论动物与植物,甚至是炉灶里的火,和吹过的风,也都静止不动了。
王宫的四周长出一道刺棘篱笆墙,很快就将整座宫殿都遮蔽得严严实实,连屋顶的旗子都看不到了。
一个骑士策马而来,停在了开满月季的荆棘墙边。
舒时越的灵魂跟着自己的神仙教母浮在半空,看着那年轻帅气的骑士熟练又轻松地劈开荆棘丛。
“怎么不是王子啊?”舒时越有些好奇。
“因为他不喜欢当王子,就喜欢带兵打仗,所以选择当骑士长。”夜莺随口回了一句,又比舒时越还要好奇,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王子的?”
舒时越得意地挑挑眉:“首先,我只睡了半个月,根本没到故事里应该有的100年,其次,他没带皇冠。”
在这个世界,只要是皇室的人就一定要着戴皇冠,连睡觉都摘不下来的那种。
舒时越对此深有体会。
更离谱的是,皇冠虽然不能摘,但它可以被无视。
比如说,在睡觉不小心碰到床头的时候,皇冠会直接变成虚拟影像穿过床头。
舒时越也不是很理解这东西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就在他和夜莺聊天的期间,时无恙已经顺利地来到了舒时越的床边。
夜莺见状,对舒时越说:“既然他都来了,我就先走了,下次再见吧。”
这半个月都是这只小鸟儿在陪舒时越到处乱飞,聊天解闷。
舒时越对它的印象也好了许多,现在也觉得它是只好鸟了。
床边的时无恙像是对待珍宝一样地握住舒时越的手,还不停地对舒时越说着情话。
灵魂形态的舒时越在一旁认真地听着,然后就发现了一个小问题。
“他怎么一直管我叫主人啊?玩得这么刺激的吗?”
舒时越蹲在床头,看着时无恙真诚的表情,愈发地喜欢这只忠犬骑士长了。
他站起身,准备回到自己身体里。
失败了?
舒时越一脸茫然,这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时无恙还没有做出亲吻的动作?
他刚这么想,就感到唇上一热。
是时无恙吻了自己的身体,舒时越的灵魂也跟着感受到了。
那现在应该可以了吧?
舒时越再次飞回去。
又失败了?
舒时越正奇怪呢,那只夜莺又出现了。
但这次,它不是来找舒时越的。
时无恙也很不解地问夜莺,为什么舒时越还不醒?
“因为时间没到,所以不能按照原本的剧情唤醒殿下。”
舒时越满头问号。
难不成还真要等上一百年吗?
当然不会。
夜莺看了一眼舒时越的方向,又凑到时无恙身边。
“亲吻能给到的刺激大小了,所以需要大一点的刺激……”
夜莺挥了挥翅膀,时无恙眼前出现了一片光幕。
舒时越看不见,但他光猜也能知道是什么大刺激。
夜莺扑腾扑腾从窗口飞走,舒时越便也想立刻跟上。
但他竟然出不去这屋子了,只能在半空中飘着?!
“……臭鸟!”舒时越决定收回之前对它的认可。
而时无恙已经开始动作了。
他低头轻轻咬了咬舒时越的锁骨,再慢慢往下……
床上的人儿虽依旧没醒,但该有的身体反应,那是一个都不少。
舒时越在一旁看着,羞耻得不得了,更别说自己还会与身体共感。
但要是不看,那未知的刺激,只会让舒时越更加难耐。
一时间,他也是进退两难。
但时无恙在这方面肯定是一点都不难的。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因为刺激而联系加强了,舒时越会被迫跟着自己的身体,做出同样羞耻的动作。
而众所周知,忠犬干活向来十分卖力,更别说是现在。
舒时越只觉得自己的魂儿都要散了。
许久之后。
舒时越脱力地跌倒在地上,轻轻喘息着顺气,不知不觉间,一个人影盖住了自己的灵魂。
时无恙单膝跪地,半搂着舒时越。
“你能看见我?!”
舒时越很是惊讶,要是一直能看见,那自己刚刚不也……!
时无恙赶紧摇头:“是现在才能看见的,而且。”
舒时越顺着时无恙的目光看去,发现自己现在处于半透明状态。
“这是为什么?”
“他们说要先将魂体刺激现身,再直接满足主人,之后,主人就可以顺利回到身体啦。”
时无恙双眼亮晶晶的,确实很像只等待主人夸奖的大狗狗。
但舒时越现在可没这个心情。
刚刚不过是共感,自己都这样受不了了,他现在还想直击灵魂?
光是想想,舒时越就已经腿软了。
为了不让自己的小命着想,舒时越下意识地就推开他就往外爬。
只不过,这可是在老攻面前最危险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