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计划赶不上变化。
而这头的舒时越,连计划都没来得及想好呢,那头的变化就已经出现了。
墨萧,他竟然直接杀进了玄天宗。
这个说法没有一点夸张,墨萧确定是提着一柄沉渊剑,一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他打伤了许多前来阻拦的宗门弟子,一路硬闯进了玄天宗。
等舒时越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墨萧都已经打到了慎玉成的崇御峰上。
原本舒时越听见外面突如其来的打斗声,是准备立刻借机逃跑,直接去找墨萧的。
还得幸好他好奇地多看了一眼。
才发现,原来在空中打斗的正是墨萧与慎玉成。
一黑一青两道身影,在空中僵持不下。
明明只是出窍大圆满的墨萧,不仅与化神初期的慎玉成打得有来有回,竟然还隐隐有压到慎玉成的气势。
看上去这两人应该都没留后手,战斗中心卷起狂风,偏殿都被斗塌了一座,那些修为低的弟子,连想靠近些凑热闹都不行。
舒时越在一旁看得心急,却也一时间没什么办法阻止,毕竟这两人的修为可都比他高多了,现在又打得这么厉害。
贸然上前,可能还会把自己交代进去。
舒时越只能找了个安全些的地方,密切观察他们的情况。
墨萧在盛怒之中,一点没落下风,但慎玉成的化神也不是虚的,不仅总能躲过墨萧的进攻,还有心力找机会反击。
空中术法碰撞,看得舒时越紧张无比。
此外,因为墨萧闯进玄天宗的动静太大,所以化神后期的宗主与合体期的葛长老已经一同赶到,打算将这个外来挑衅的人直接拿下。
“宗主且慢!”
舒时越赶紧从暗处出现阻止两人伤害墨萧:“这其实是个误会,是我与小师叔切磋时不慎受伤。那墨萧是我徒儿,他误以为我是被小师叔刻意欺负了,这才一怒之下闯进宗门的。”
舒时越张口又是一个假故事,他觉得要再这么闹下去,他都快能靠写话本子过活了。
宗主与葛长老原本是不太想相信这个故事的,但是舒时越现在白衣染血,脖子上还有十分新鲜的剑伤。
实在是令人不得不相信,只不过......
葛长老看着舒时越脸上清晰的泪痕与哭红的眼尾,怀疑地问道。
“你确定是他自己误会的?而不是你刻意在他面前哭过?”
舒时越心中暗自惊讶,这长老的想象力看上去比自己还厉害,但面上却像是不好意思一般地别过脸。
“之前是疼得流了两滴泪,方才又见两人因我而起了争斗,一着急就......”
由于白卿在人前的表面功夫一向做得很好,宗主又因为慎玉成而对白卿比较信任,所以是舒时越也算是暂时糊弄了过去。
宗主重重叹息一声,不满地低骂道:“真是胡闹!”
他与葛长老对视一眼,然后一同入场。因为他们修为在这儿,所以只一招就制止住了两人。
墨萧虽停了手,却依旧恶狠狠地瞪了眼慎玉成,随后才瞬间出现在了舒时越身边,抱着他上下查看。
“他竟然敢!”墨萧低头看见了舒时越脖子上的伤口,愤怒到浑身颤抖。
舒时越赶紧低声安抚他,让他先不要生气。
毕竟,在舒时越的剧本里边,墨萧本来就是为了这伤口找上的慎玉成,可不能在他这里穿帮了。
至于慎玉成那边会不会跟着自己的剧本走,舒时越不敢保证,但是,他早在观战的时候就偷偷画好了传送法阵。
实在不行,他就和墨萧背离师门浪迹天涯去。
反正他编这个故事的主要目的,也只是想让宗主和长老阻止他们的时候,不要伤害到墨萧。
但是慎玉成这次竟照着舒时越的话应了下去,没有将真相说出来。
舒时越有些意外,但转念一想,慎玉成和白卿的秘密也确实不方便公之于众。
万一让旁人知道了,玄天宗两大英才其实是两个恶贯满盈的家伙,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慎玉成将这一切定性为误会,墨萧也只是爱师心切。
但宗主与葛长老认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依照宗规,墨萧肆意横行,伤及无辜,须当众受二十打神鞭,以儆效尤。
这话一出,舒时越就不悦地皱起了眉。
因为有个慎玉成在,他本就打算找机会直接离开玄天宗。
现在这几个还想罚墨萧,舒时越便更不乐意了。
“我们跑吧?”舒时越偷偷拉了拉墨萧的腰带,告诉了他传送阵的位置。
墨萧思索片刻,又面向慎玉成微微勾唇。
然后......
他故意当着几人的面,低头吻住了舒时越的唇。
“!!!”
宗主与葛长老顿时彻底愣住。
慎玉成双眼充血,愤怒到想杀了他们。
舒时越则呆呆地被他带着,从传送阵逃离了玄天宗。
而两人上一秒的所处之地卷过了一道疾刃,将后方的宫殿从中劈开了一道足有五米宽的大口子......
。
“你怎么临走还要气他一回?这下好了,我们一定会被追杀的。”
舒时越被墨萧圈在怀里,还忍不住有些后怕。
那道疾刃几乎是贴着两人离开的步子过来的,舒时越当时都能感到背后一凉。
这要是被打中了,他们肯定是必死无疑。
墨萧没有回答,只低头惩罚似地咬住了舒时越的唇,将他从里到外地收拾了一遍。
“你这是做什么?”舒时越被他折腾得头脑发晕,无力地伏在他肩上不解询问。
只听见墨萧用咬牙切齿的声音说道。
“卿儿为了小师叔死而无憾,是吗?我这个喜欢囚禁人的魔头,倒成了你们之间的阻碍。”
“你怎么知道的?”
舒时越满脸迷茫,他总不至于在外面听墙角吧?
这其实是墨萧和慎玉成打斗时,慎玉成直接传给他的记忆。
慎玉成发现了墨萧的心思,刻意气了墨萧一回。
所以,墨萧才在最后礼尚往来了一番。
舒时越有些无语他这奇怪的胜负欲,但他也没纠结太多。
毕竟,当务之急是——
“咱们现在该逃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