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时越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火热滚烫,应当是发烧了。
再这么趴在地上,只会病得更重。
他想撑着坐到墙边,身上却用不出一点力气。
经过一番挣扎,舒时越最终还是只能认命地趴倒在地上。
他努力让自己的脑袋清醒一些,然后通过系统和这具身体的记忆,来搞清楚现在的情况。
这里是一个武侠世界。
男主叫赫连翊,是个练武奇才,所以被现任武林盟主收为义子,悉心教导。
男主在学有所成之后,就开始独自行走江湖,因为行事随心所欲、不受世俗桎梏,得了个逍遥客的雅号。
他在江湖经历了一系列奇遇。
最后,男主除魔教,任盟主,还收获了一堆红颜知己。
简直是圆满的人生。
但这和舒时越没什么关系。
他现在的这具身体名叫颜若玉。
正是魔教教主颜鸿威的儿子。
这颜若玉人如其名,是一个如玉美人。
墨发雪肤,唇红齿白,金质玉相,一双十分漂亮招人的瑞凤眼,眼角还点着一枚精巧泪痣。
但是,他除了美貌,一无所有。
颜若玉没有一点武学天赋,即便每天很努力练功,内力依旧不见增长。
连颜鸿威都一度怀疑颜若玉不是自己的亲儿子。
毕竟颜鸿威天赋异禀,而且心思狠辣。
但颜若玉不一样,他并不算聪慧,甚至很是懦弱心软,经常搞砸颜鸿威的计划。
所以,颜若玉也总是被他处罚。
只是颜若玉却十分敬佩,甚至感激自己的父亲。
因为颜鸿威故意将许多成功的任务,都算到了颜若玉头上。
表面是保全颜若玉的颜面,实则将他在江湖的名头败坏了个彻底。
这傻孩子,却还以为父亲打他,是对他爱之深责之切。
这次也是因为颜若玉放走了颜鸿威抓住的人。
之后他就被颜鸿威毒打了二十鞭,丢到暗室面壁思过,晕倒了在里面。
‘你真的没办法帮我吗?’舒时越疼得脸色惨白,可怜巴巴地看着久沐。
后者无奈摇头。
【没办法,这个伤不是我制造的,所以不能用系统减轻疼痛值,只能靠你自己熬过去。】
‘我觉得我又要死了。’舒时越瘪瘪嘴,他才刚刚死一回呢。
久沐却笑了笑。
【放心吧,你现在还不会死。】
毕竟根据剧情,颜若玉会死在后面魔教覆灭的时候。
到那时,各派联合,一起围剿魔教。
颜鸿威早就猜到了会有这么一天,已然准备好了后路。
各大派一有动作,就立刻启动了自己的计划。
至于颜若玉,他被关在了魔教的主殿中,被作为了弃车保帅的车。
又因为他被颜鸿威故意造势,而恶名在外。
导致落网的魔教少主百口莫辩。
而那时,男主的义父已经死在了魔教手里,这份“功劳”也被颜鸿威按在了颜若玉手中。
所以男主对他用尽了酷刑,审问他关于颜鸿威的去向。
可颜若玉哪里知道这些,最后,就这么生生死在了刑架上。
久沐和舒时越说了他后面的的命运。
舒时越咬牙切齿:“我谢谢你啊,现在还说这种话刺激我。”
他本来就疼的要死,现在一听自己又会惨死在酷刑之下,他只想两眼一翻,彻底晕厥。
事实上,他也确实晕了过去。
颜若玉武功弱,没有内力护体,又被这样责罚身体早就撑不住了。
要不是舒时越忽然过来,颜若玉只会一直在暗室昏迷着,等几天之后才被人发现。
。
舒时越再次醒来时,已经趴在了床上,背上的伤口被上好了药。
他动了动身子,又立刻疼的浑身一颤。
不等舒时越缓过神来,就听见了满带厌恶的声音。
“没用的废物!”
舒时越往声源望去,只看见一个长相粗犷的中年男子。
那人一抬手,扬鞭就往自己身上抽来。
舒时越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往远离男人的方向翻身,堪堪躲过这了一击。
好在他的床够大,要不然还可能躲不过这一下。
但是,现在舒时越的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
背上的伤口又开始渗血,舒时越疼得浑身发抖,连眼泪都出来了。
颜鸿威脸上却没出现一点怜悯与心疼,而是继续举起了鞭子。
“父亲大人息怒,孩儿,孩儿有事禀报......”
舒时越可没力气再躲一次,只能赶紧用其他事吸引颜鸿威的注意力。
这可是颜若玉头一回主动禀报消息,颜鸿威也暂时收起了鞭子,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舒时越赶紧想了想从系统那里得来的情报。
“据说羲和剑出现在了金陵城一带,那人用这事与孩儿做交易,我这才......”
颜鸿威双眼微眯,细细思索。
最近,他没听到过关于羲和剑的风声。
但是被放走的人与摘星揽月阁关系匪浅,而摘星揽月阁又是现今江湖最大的情报组织。
他说的或许可信,只是......
“你就这么把他放走了,也不怕他用假消息骗你?”
颜鸿威显然是认为颜若玉又被骗了。
舒时越立刻回答:“孩儿愿意亲自前往,将功赎过,若是找不到,孩儿会自己去刑堂领罚的。”
颜鸿威却有些轻蔑地笑了笑。
他觉得颜若玉就是随便找了个借口,逃脱惩罚罢了。
别说这情报的真实性还有待商榷,就单论颜若玉这点本事,也不可能拿回名剑羲和。
但颜鸿威也不急着揭穿,而是将鞭子扔到一边。
“那我便给你一次机会。三个月,若你真能拿回羲和剑,就算你将功补过。”
不等舒时越松一口气,他继续说道。
“但若是拿不回来,可就不是二十鞭这么简单了。”
舒时越有些害怕的往后缩了缩,又因为牵扯到了伤口,立刻疼得脸都皱成了一团,耳边也是阵阵嗡鸣。
等他缓过神来,颜鸿威已经离开了。
舒时越这才能稍微放松下来,趴回床上。
身上的白色中衣已经被血染红大片,又因为疼出了冷汗而湿漉漉的。
舒时越只能喊来仆役为自己打水上药。
可颜若玉在这里向来是不被尊重的。
仆役搬来了温水,就径直离开了,完全没有为少主服务的想法。
“这么过分,那我之前的药是谁上的?”舒时越咬咬牙,准备自己去洗洗。
久沐突然出现坐在了床边,幽幽吐出两个字。
“你猜?”
舒时越见状又立刻趴回了床上,眨巴眨巴眼,向久沐咧嘴一笑。
显然,是想让他再为自己服务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