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和丞相李玉等人坐在朝房里面,等候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有一个大太监过来说陛下召见。
当今圣上李政臻今年已经六十八岁了,在从事皇帝这个高危职业的人群当中,他属于是高寿之人。
皇帝这个职业的高危,不仅是体现在操心江山社稷和天下黎民百姓,还体现在操心后宫里面的那些小母狼儿,一不小心,一瓶矿泉水就让她们给抽干了。然后油尽灯枯,小命玩完。
齐王等人进入大殿,整理一下仪表,躬身行礼:“臣等拜见陛下!”
皇上坐在龙案后面,头上戴着翼善冠,身上穿着团龙袍,精神头还挺好,不知道刚才在后宫里面是不是吃了啥。
“众卿平身,赐座。”
众人站直身体,走到旁边的座位坐下。在小规模议事的时候,这些大佬在皇上面前还是能有个座位的。
“说说吧,你们一起来见朕,有何要事?”
齐王是皇上的弟弟,亲王身份,理当先说话。
“启奏陛下,曾杀害臣子李兴隆的贼子赵长东,在安远县造反了,占领了四个县城和一个府城,请陛下派兵剿灭此贼!”
皇上拿起了龙案上的一个折子,看了两眼,“那个赵长东不是边军的一个校尉吗?怎么就造反了呢?”
在皇上面前众位大佬还是有默契的,只要皇上他老人家不开口挑毛病,大家绝不互相拆台。
丞相李玉出班奏道:“启奏陛下,赵长东造反事出有因,此事追究起来费时费力,当务之急是剿灭此人。”
皇上点点头,他的体力和精力有限,不希望这些人老是在他面前打嘴仗。
这些人一扯起皮来,引经据典的陈芝麻烂谷子的,没完没了。
皇上于是开口说道:“此事就交给爱卿和兵部全权处置吧,”
“臣等遵旨!”
在别人眼里天大的事情,到了皇上面前只是小事一桩。
天下的府县几千个,为了几个县城伤脑筋,那不是皇上应该做的事情。
齐王和丞相、兵部尚书他们争的面红耳赤,拳脚相加,最后互相妥协,达成默契,要的也只是皇上的一句话而已。
几个人出了大殿,丞相李玉和兵部尚书王琦,走了,回自己的衙门去了。
汪大年也走了,这事跟他没有关系了,他只是一个负责打探消息的。
齐王也回府了,他没有参政的权力,只能是不停的去督促丞相和兵部,让他们抓点紧。
一转眼,三个月过去了,剿灭赵长东的事情还是没有个眉目。
齐王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开始还是派人去督促兵部,后来自己就亲自上阵了,丞相府和兵部来回跑,跑来跑去又多了一个衙门-户部!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皇上还不差饿兵呢,户部不拿银子,兵部拿什么派兵打仗。
齐王堵在户部办公的官廨门口,今天不拿出个说法来,谁也不用想回家。
齐玉亭走进了户部尚书大人的办公房间,“尚书大人,齐王爷堵住了大门,咱们应当如何处置?”
尚书大人摆摆手,“由他去!等到了时辰,他若是还不走,老夫倒是要去问问他,到底想要如何。”
齐玉亭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捂着脑袋,头疼。
在这座官廨里面办公的,有一个尚书、两个侍郎和五个郎中。
齐王三天两头的来闹,其它的人一看见齐王来了,都赶紧找借口跑了。
户部的事情真的是繁忙的很,大家没有时间和他扯皮,换个地方一样可以办公。
只有尚书大人和齐玉亭不能跑。
尚书大人是主官,得留下坐镇。齐玉亭是卧底,得留下探听消息。
所以,齐王一来,齐玉亭就被尚书大人推出去顶缸,经常被喷的体无完肤,满脑袋吐沫星子。
这还不是主要的,当官的被上级喷,是常事,齐玉亭不在乎,他已经习惯了。
主要的是令主大人,他真的造反了!齐玉亭对此是忧心忡忡。
造反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齐玉亭估计自己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唉!齐玉亭叹了口气,没有办法啊,谁叫自己的祖上承了人家的恩惠,许下了诺言呢!
一因一果,一还一报。
齐玉亭坐在座位上,愁肠百结。齐王坐在大门口小茶水喝得有滋有味,时不时的还喊上两嗓子。
到点了、下班了。
尚书大人走了出来,他准备和齐王好好聊聊天,三天两头来闹事儿,自己怎么回事儿自己没有个逼数嘛!
拱拱手:“齐王爷,你堵在大门口像什么样子?有事情咱们就说事情嘛。你说吧,你想怎么样,本官今天就陪你好好说说。”
齐王冷冷一笑,小样儿!怕了吧?
“本王想要干什么,你不知道?皇上的旨意已经下来三个多月了,你户部扣着钱粮不发,兵部怎么派兵打仗?难道我们就看着反贼逍遥自在,一天一天壮大起来吗?”
“王爷的话,本官不敢苟同,什么叫户部扣着钱粮不发?户部扣着谁的钱粮了?户部有钱粮吗?
王爷是不当家不知道,现如今春播刚完成一个多月,离秋收还早着呐!这期间不需要防备水旱灾害吗?不需要整修水利吗?
离秋收还有好几个月,老百姓没有饭吃,饿肚子,朝廷不需要救济一下吗?
朝廷每年的税收都是有数的,就那么些钱粮,这里用了,那里就没有了。户部是捉襟见肘,本官是焦头烂额。
王爷,哪里来的钱粮去剿灭反贼啊!要派兵那得是秋收以后的事情。
兵部报来的粮饷总额是一百万两银子,这还是初步预算。
十万兵马走到安远县需要几个月的时间,路上消耗得有多少?到那里以后还要打仗呢?需要打多长时间?又要消耗多少钱粮?王爷,这些你都不考虑吗?”
“这些与本王何干?这是你户部的职责,你身为户部尚书,不能统筹安排,是你能力不行,是失职!”
“呵呵呵!”
户部尚书直接就呵呵给齐王听。
“这件事情的起因就是你齐王府见钱眼开,企图谋财害命。
你齐王府逼反了赵长东,给朝廷带来麻烦,给天下百姓招来祸患。
你不反思自己的行为,弥补你齐王府的错误,反而跑到户部指手画脚。
你要是真想给你儿子报仇,你把珠宝楼收购的那一百二十万两银子的宝石拿出来,发卖以后作为军饷,我不信兵部会不发兵!”
齐王虎目圆睁,准备草踏马,又拿这个来打他的脸。他是那么大方的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