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儿,不行冠礼可以,但生辰宴真的也不办吗?”
许谦看着比以前更加乖巧了的小儿子,心里把宫里的母子两人骂了百八十遍。
同时又很是不道德的庆幸,儿子受委屈不开心他心疼,但因为这个委屈能让儿子更亲近家里。
他心里是一万个一千个庆幸,高兴的。
听到爹爹许谦的问话,许一诺想起了前世生辰宴上发生的事情。
许一诺记得前世,因为没能和上官轩一起行冠礼,但嫂子还是给他举办了生辰宴,因为事多,嫂子又是刚怀孕,差点就因此落胎。
“爹爹,我们一家人一起吃个饭就可以了,生辰宴太麻烦,而且我不是对外说的是落水生病了,就不办了。”
“一诺,一家人吃饭,我们平时也都这样,生辰也这样太简单了点。”
许一诺说话时,看了眼他家夫人诸清婉,许泽恩有些不明所以,想了想说道。
“哥,嫂嫂不是有了?办生辰宴太过操劳了,我一个男子,又不行冠礼,办不办的无所谓。”
听到哥哥许泽恩的话,许一诺想也没想的说了出来。
“泽恩,清婉有喜了?怎么没听你说起?这可是许家嫡子嫡孙,你怎么…你这也太不像话了…”
许谦听到许一诺的话,第一反应是他有孙子了,很是激动,一时间也没想起来许一诺是怎么知道的。
“爹,这不是刚怀上,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都说头三月得瞒着,所以也就没好意思说。”
听到许谦的责问,许泽恩咧嘴笑得嘴角都快到耳根。
在他身旁的当事人诸清婉,自然也是害羞得低了头,这桌子上都是自家人没错,可都是男子,总归是有些不好意思。
“一诺,你嫂嫂有喜了我都没说,你这……”
想到这惊喜本是想着过段时间和父亲说,没想却被弟弟许一诺给捅了出来,许泽恩很是疑惑。
听到爹爹和哥哥的话,许一诺突然想起他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前世嫂嫂动了胎气。
这一世,这事情还没发生,哥嫂可都没说过,自然也还没人知道。
他这做小叔的知道,要不解释清楚,可就摊上大事了。
真是,草率了!!大意了!!
“嗯,那天府医不是来给我诊脉了,我看他药箱里有个保胎的方子,就猜可能是嫂子有喜了,没想还真是猜对了。”
许一诺想了想,连忙假装低头吃饭,没让人发现他的糗态。
“嗯,那天府医给一诺诊脉后,又给我送了个保胎药方,大概就是一诺看到的那个。”
诸清婉听到许一诺的回答,只以为他是真的看到了药方。
诸清婉的话,也让许谦和许泽恩本就不多的疑惑直接没了。
“既然这样,那就不办生辰宴了,听诺儿的咱家自己人一起吃顿饭,家里下人每人赏20文,就当庆祝了。
泽恩好好照顾清婉,有什么想吃的喜欢的,自己去库房拿。”
许谦想到许一诺说的,他现在生病闭门谢客,也确实不好请客宴席。
诸清婉这是头胎,也该好好注意。
“多谢弟弟体谅,哥哥在这先行谢过。”
许泽恩听到许谦的话,又想到弟弟说得,对于弟弟如今这么体谅他家夫人,又这么懂事。
他心里很是开心,起身双手叠在一起,朝着许一诺躬身行了一礼。
这一礼,许一诺没有避开,坦然的接受,这样这事情也就过去了,他要避开了,就代表着他内心并不接受这事的处理方法。
再加上按以前他的性子,他也只会理所当然的接受,一时间他也不敢表现得太过,引起怀疑。
“哥哥,客气了。”
虽说没有避开,但许一诺还是起身没让许泽恩真的一鞠到底,刚鞠就被他扶了起来。
“我们家一诺长大了,哥哥真的很高兴。”
看着他这样,许泽恩和一旁的许谦,都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受。
许泽恩抬手在许一诺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两下。
人忙碌起来后,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少爷,没想到你穿这大红色衣袍,比起白色更好看。”
顺子觉得他家少爷真正的太好看了,只可惜他没有读过书,不懂得用怎样的文字词句来表达。
只能简单的说一句好看。
许一诺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一席大红色丝绸衣袍,鲜艳的颜色犹如前世那满身的血痕,衬托出他白皙的肌肤,仿佛一朵朵盛开的红色山茶花。
“嗯,这颜色确实不错。”
许一诺像是回应着顺子,看向铜镜里的人又像是在回应着自身。
这红色,和鲜血的颜色真像。
原本清冷的五官,似乎有了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妖艳,他对于这样的自己很是满意。
拿起一旁顺子找来的配套的黑色袖腕和手套,上面让绣娘用红线和金线绣着交错的花纹。
自从重生那天,感知自己的不同,他就让人给他准备了几套黑色和红色的衣袍。
似乎这两个颜色的衣服,遮光的效果更好,这样就算有人再碰到他的皮肤,或者光再照到也不会觉得刺痛了。
穿戴整齐后,许一诺带着顺子就去了前厅。
“听说了没?大皇子的生辰,皇上都没让出门。”
“是呀,是呀,小少爷回来那天,老爷不是连夜进宫了吗?咱们老爷真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
放松心情的许一诺,自然又听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声音,也就听到了院子里不知哪个角落传来的两个丫鬟的对话。
卫贵妃和大皇子上官轩被圣上勒令闭门思过的事情,许一诺在十八岁生辰这一天,刚出院门,就听到了消息。
许一诺停下了脚步,一边追随着声音的来处,一边想着和前世相同的结果。
爹爹,还是进宫告状了。
想到前世的结局,他发誓一定要想办法去改变。
抄家灭族,五马分尸的结局,就算拼尽全力也不能再重蹈覆辙。
想到爹爹的关心,总是这么无声,想起来时,却又那么震耳欲聋。
顺子不懂自家少爷,怎么走着走着变了方向,作为少爷的贴身小厮,他自然是不会去过问,他只要跟着少爷的脚步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