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这般简单的病症,即便是随便找个普普通通的大夫过来,稍作诊断便能瞧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说到此处,她顿了一顿,加重语气强调道。
“可不是所有咳血的病症,都会严重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听到这话,那中年男子似乎并不领情,依旧在此纠缠不休。
“你们就是庸医,不要随便找个借口来糊弄我。”
“哼,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你就可以随便框我!”
何女医见状,心中不禁有些恼怒,高声喊道。
“我们医馆对你已经仁至义尽,并未亏欠于你半分!”
“若你认定我们医馆心怀不轨,存有什么坏心思,那大可以转身离去。”
“我们既未强迫你在本医馆买药,更不曾逼迫你在此就医。”
随后,她伸手指向大门方向,朗声道。
“这后面还有众多急需救助之人排队等候!”
“倘若你对我们医馆不屑一顾,请不要在这里耽搁其他需要帮助的百姓!”
“路就在那边,好走不送!”
言罢,何女医不再理会那中年男子,迅速转过身去,开始招呼起排在后面的其他百姓们。
那中年男子显然未曾料到,这家医馆中的区区一名小女医竟敢如此毫不畏惧、言辞犀利地同自己讲话。
刹那间,他的怒火如火山喷发般喷涌而出。
一双眼睛瞪得浑圆,额头上青筋暴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两只手更是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许是太过用力,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之中,甚至隐隐有鲜血渗出。
紧接着,他扯开嗓子大声嚷嚷起来。
“各位街坊邻居们,你们可千万别被这家医馆给骗了啊!”
“她们就是一群专门骗老百姓银子的黑心贼!”
他那尖锐刺耳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着,像是要穿透在场每个人的耳膜。
听到这番话,原本排在队伍后面的人们顿时面面相觑,脸上露出惊恐和犹豫的神色。
有的人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有的人则停下脚步,驻足观望,心中暗自思忖着是否还要继续往前走去。
毕竟谁也不想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血汗钱就这样白白打了水漂。
见大家犹豫不决的样子,中年男子继续抹黑道。
“瞧瞧这小小的医女,竟然如此为老不尊,胆敢跟我这样的老头子顶嘴!”
“简直是岂有此理!”
“像这样毫无医德、不懂礼数的医馆,谁敢放心让他们给自己看病?”
“大家说说,这样的大夫你们能信任吗?”
“这样的医馆能信得过吗?”
“还有,大家想来都知道,虽说他们嘴上喊着是免费义诊,但每当给大伙儿看完病之后,就会想方设法地哄骗我们在她们医馆买药。”
“哼,其真正目的显而易见,无非就是借着免费义诊这块招牌,干出那些坑蒙拐骗的勾当罢了!”
“而且,他们卖的药价格贵得离谱,可不是一般人家能够承受得起!”
“每次义诊,她们医馆可谓是赚得盆满钵满!”
“她们完全就是看准了咱们这些处于社会最底层的普通老百姓啥也不明白,知识浅薄,就妄图通过这种卑劣手段来骗取咱们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银子。”
“各位千万要小心谨慎啊,绝对不能轻易地被她们给欺骗了!”
中年男子依然扯着嗓子大声嚷嚷个不停。
站在一旁的何女医此时已经被气得浑身发抖,怒火直往上冲。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妖魔鬼怪?
竟然如此大胆妄为,三番两次地故意诋毁她们医馆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良好声誉。
而且还偏偏选在了大庭广众之下,当着这么多来来往往行人的面肆意散播谣言。
自己和同仁们一心只想行善积德,尽最大努力去帮助那些有需要的人们。
谁曾料到到头来却落得个这般下场——明明是在做好事,反倒被当成了作恶多端之人。
正当何女医想要开口反驳时,一个清脆而又沉稳的声音突然从人群后方慢悠悠地传了过来。
“怎么回事儿?”
原来是正在屋内专心看诊的时溪,听到外面一阵嘈杂喧闹之声后,按捺不住心中好奇走出来查看情况。
不说全程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也知道了大半,后面的争吵她也一清二楚,只是一直没有出声。
听到时溪的声音,众人齐齐朝她望了过去。
根本无需何女医亲自开口解释,围聚在周围看热闹的众多百姓们立马你一言我一语地争相向时溪讲述起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七嘴八舌好不热闹。
时溪静静地听着众人的叙述,目光则始终落在那个看上去病恹恹、看似弱不禁风般的中年男子身上。
她微微眯起双眸打量着中年男子,方才她可是清楚地听到了一个响亮且粗犷的嗓音。
这哪像个病人应有的样子?
中气如此之足,尤其是当他在讲别人坏话的时候,那声音简直是一浪高过一浪。
再看看他那张苍白如纸的脸,怎么看都觉得像是故意装出来。
想到这里,她立刻询问空间中年男子的身体状况。
一番简单的了解后得知,只是普通的咳嗽而已。
而那咳出的鲜血并不是由于咳嗽而引发,而是他自己咬破了嘴唇所致。
不过,尽管有这些伪装和小手段,也不能完全掩盖住他身体确实存在一些问题的事实。
他的身体除了还有各种小毛病外,还有一个有关男人尊严的大病,那便是不举!
而且从他身体严重透支的状态来看,想必是常常沉迷于花街柳巷之中无法自拔所导致的恶果。
这时,她面带微笑,轻声问道。
“这位大叔,您这是怎么回事?”
“方才听到本县主的丫鬟说起,您要找本县主瞧病?”
只见那个中年男子抬头看向她,当目光触及到时溪清丽脱俗的面容时,心中的邪念瞬间被点燃。
中年男人的目光如饿狼一般紧紧锁住时溪,眼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贪婪与欲望,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似的。
这种赤裸裸的凝视让时溪感到极度不适,浑身上下都泛起一层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