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祥之死,灵修日期夜盼,这个曾经朝堂上的心腹大患终于还是让他除掉了。
看到他躺在地上面目可怖,此刻,他不知为何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命人将他的尸体高挂在城门口,老夫不信他不来。”
他猜对了,田大富在得知了相爷的尸体悬挂于城门口时的确要来,但被相爷提前安排的护卫们死命拦了下来。
“ 少主,老主子说过了,您万不能露面,少夫人已经没有了老主子,不能再失去您了。”
一切都在相爷的掌握中,事情也在按照相爷的预测中发展。
时局境况已定,无论大富如何恳求,十来个护卫没有一个听命的。
大富能走到如今的地位,全靠着相爷的扶持和帮携,大富是个懂得感恩的人,绝不会忘记相爷的关照,更不会在这个时候让相爷的尸体任人侮辱。
“这是,相爷临行前写给您的信。”
一个护卫从怀里拿出信来递到大富面前。
大福惊讶,颤抖着接过信看起来。
信中除了拜托他照顾玲玉后半生之外还特意提到他在梦里受过一个高人提点的事情。
到底时什么样的高人竟让他去赴死,还让他三天后在西边去拓沃国国境的隐蔽小路上深夜子时去等一个人。
到底等什么人?
这封信大富看的云里雾里,很不知所以然。
为了不破坏大计,大富还是忍痛照做了。
第二日里,王玲玉醒来被关在一个狭小的石洞中。
但这里不冷不热,空间虽小,吃穿用度样样俱全,玲玉刚一睁眼乍一看还以为是自己的闺房,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的双手竟已经被绑缚起来。
门口连个守门的也没有,她便也就闹不起来了。
“喂,有人吗,这是哪里呀?我饿了。”
话音刚落,门口的小洞口处便放进来一个食盒。
循着香味闻过去竟然是她最爱吃的菜品。
若此刻塞进来的是残羹冷饭她还不会多想,此刻食盒里三个菜,哪一个都是她喜欢的,就连米饭碗里的米粒都是她喜欢的八分熟,这让他心里很没有安全感。
香香的饭放在面前王玲玉却不敢吃。
“放心吧嫂嫂,这是我大哥亲自下厨为你做的,全是你喜欢的口味哦。”
王玲玉环视四周,明明这里再没有其他人了。
可这声音怎的这么熟悉,很似在哪里听过。
王玲玉片刻才回想起,“你是田家那个小姑娘?”
“我就是小福星啊嫂嫂。”
是的,小福星这个名字之前的确听大富多次提起过,也听说那孩子还有些特殊能力,只是她从没往心里放过。
好吧,不足为奇。
“你……找我作甚?”这次她依然漫不经心。
听刚才说这菜是大富亲自做的,想必入口没有问题,玲玉肚子早就饿了,把筷子在桌上戳了戳,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吃为敬。
“嫂嫂不管你听到什么消息都不要往心里去,这两天你只管吃好喝好休息好便可,我还有事要忙,小福星我就先走喽。”
脑海里想起那个小女孩熟悉的说话声,话她倒是听得清楚,“可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倒是说清楚呀。”
无论王玲玉如何喊叫脑海里都不再回应,她又将筷子在桌上戳了戳继续吃。
先吃饱了才能有力气跑出去,“也不知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何要将我关在这里?我倒要出去看看外面到底怎么了。”
吃饱喝足,王玲玉把头挤到铁门缝里往外瞅了又瞅,到底也没有看出外面现在是什么时辰,“管它呢,先想办法出去再说。”
可这铁门着实结实,任凭她怎么用力也打不开,她意识到这铁门就是专门用来防她的,“若不用点歪脑筋,我还出不去了。”
“哎呦,哎呦……”
王玲玉几大声呻吟之后,果然将外面的两名护卫引了过来。
“夫人您还是别动歪脑筋了,少主子已经吩咐过了……”
“哎,你看是不是真的病了,夫人一动不动了,要不要进去看看?万一出什么事你我可担待不起呀。”
“夫人若偷跑出去发生什么危险,你我更担待不起。”
俩人正站在门口你一言我一语,突然眼前一片漆黑一阵眩晕袭来。
俩人快要倒地时,王玲玉已经从他们身上拿到了钥匙,“若这也能难倒我,我就不叫王玲玉。”
循着一个漆黑又矮小的通道,朝着远处隐隐约约的一抹亮光行走了约莫半炷香的时间才到了洞口。
外面一片漆黑一片,四周望去,这里竟是一座山。
关她的屋子正是在这座山的山顶。
“夫人,少主子交代过您是不能出去的。”
迎面围过来五六个护卫,话音还没落就被王玲玉撒出的药粉迷晕在地。
“越是不让我出去我更要出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路小跑冲下山去,王玲玉感觉在山洞的这两天里都吃胖了好几斤,这下正好减减膘。
她知道每次跑出来爹爹都会派人抓她回去,这次不仅仅是爹爹,还有田大富也会派人找她,为了以防万一做了伪装。
一个男子模样的人,总该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了吧。
“大家快去城门口看看吧,老相爷的尸体都发臭了,再没有人去收尸,哎……”
“也太可怜了,老相爷一生为民,没想到到老了……”
闲走在京城街道上的王玲玉眉头一皱以为自己听错了,拽住其中一人,“你若再敢胡说看我不抽烂你的脸。”
虽说平日里对做为老相爷的爹很是不满,但她自己说爹爹的坏话可以,别人谁都不行。
那人被揪起衣领子却依然还是一副悲伤的表情,“这位小哥你若是有本事别冲我身上发,你去把城门口老相爷的尸体收下来算你有本事。”
所有人都知道老相爷的尸体是国师灵修放上去的,无人敢去替他收尸,整个南琼的人都知道,这意味着马上就要变天了。
王玲玉依旧不相信。
她以前知道爹爹和灵修在朝堂上一直都是死对头,但平时谁也没有对谁怎么样。
爹爹平时总是忙于朝堂和百姓那些在她眼里不大不小的事情,根本无暇顾及她这个女儿,因此她心里一直都在埋怨爹爹。
一路疾跑到城门口城墙下,玲玉抬头间,那根镶着墨绿色翠玉的玉带赫然又醒目的吊在尸体上,尸水和血水正顺着玉带往下滴着。
那是三年前爹爹六十寿辰时她送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