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厂长看到他们来,一点都不惊讶,反而很淡定的给他们倒了茶。
“何老板来了。”
何旬看他如此,开口问道:“怎么,袁厂长想明白了?”
袁厂长一笑,摇头感慨道:“是想明白了,这个厂子是我父亲一辈子的心血,我经营不善,自然得给它找个合适的主人。”
何旬听到这里,以为是人妥协了,直接在人对面落座,浑身充斥着上位者的傲慢气息。
“这就对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再说我这价钱可远高于你现在的行情,袁老板也不亏。”
说完,何旬还抬了抬手指。
助理立马掏出一支雪茄递上,并熟练的拿出打火机点燃。
何旬眉眼愉快,抽着雪茄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等着对方和自己说讨好的话。
谁知道袁厂长下一秒,直接扔给他一个不亚于轰雷袭顶的信息。
“不好意思,厂子我卖给其他人了,就在你来前不久刚过户完,何老板另寻去处吧。”
何旬猛的起身,黑着脸看向人,将手里的雪茄砸在地上。
“袁厂长!你别太过分!”
而且他明明在自己监视范围内,怎么可能和人顺利签合同过户。
袁厂长脸上的笑意褪去,同样冷声呵斥道:“何老板,你也不要欺人太甚,厂子是我个人所有物,我想卖给谁就卖给谁,你管不着,再说比你有本事的人大有人在。”
不就是一个港城来的富商,真当自己可以在这里一手遮天了。
何旬看他竟然敢对自己这种态度,心里也意识到,他所说不假。
想到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和人交易,甚至过了户。
他气得恨不得将门口的那俩人抓进来,狠狠打一顿,这就是他们日夜盯哨的结果?!
“袁厂长,你不要以为耍几个小把戏卖给别人,这事就过去了,这染料厂我势在必行,谁吃进去都得给我吐出来!你就等着看吧!”
说完,
何旬气势汹汹的带人离去。
袁厂长听闻他最后这些话,心里不免有些担忧。
赶忙给副厂长打过去电话,看他们事情办的怎么样,顺便得提醒一下楚姑娘。
这个何旬显然不是个善茬,楚姑娘如今一个人在这海市,毕竟只是个学生,可别因为这事惹上什么麻烦。
……
这边,
楚韵接到袁厂长的电话时,正好刚过完户,她也准备回酒店了。
听闻对方说的名字,以及对方背后有一定的势力,楚韵倒也没有太紧张。
那人想要厂子,必定会找时间来和自己谈判,到时候摸清对方的底细,在考虑相应的措施应对。
商场如战场,她已经提前预料到这些了,不过事在人为。
就在第二天,
何旬找上酒店来。
他已经通过多方渠道查询,对方竟然是一个刚年满18岁的女学生。
他一时间还有点不可置信,甚至怀疑是不是那个姓袁的,故意找这么个小姑娘当替罪羊,为的就是不让他收购。
但是手下送来的个人信息,表明这小姑娘的确有这个实力,京市人,她名下竟然高达数套资产和十几间商铺,以及不等的优质经营产业。
仅凭一个18岁的小姑娘,自然做不到奋斗得到这些,那必然就是家里人把这些房产转在她名下的。
按理来说,她这个年纪父母才40出头,中年正是奋斗的时候,能把这么多产业转给女儿,除非父母手里有比这更多的产业。
何旬吩咐手下人详细去查她的家族,他则是出面亲自来谈。
楚韵收到消息后,是由高老师陪同下楼的。
明天就是总决赛,高老师怕出什么意外,亲自陪学生下去看看到底怎么个情况。
只是看到打扮威严的何旬,身后还跟着身穿黑色西装的律师,这两人显然不是普通人。
高老师还有些担心,抓着楚韵的手紧了紧。
楚韵拍了拍高老师的手背,低声说道:“没事老师,这位先生是来找我的,一会儿我和他说,您不用守着我。”
高老师坚定的拉着人的手,既然是她带出来的学生,那她要对学生负责,怎么能让学生一个人面对这些人。
她昂首挺胸,主动上前询问:“这位先生你好,我是楚韵的老师,我姓高,介于我们明天有很重要的比赛,楚韵同学年纪又小,你有事也可以和我说。”
何旬听闻笑了笑,随和说:“当然可以,免贵姓何,高老师请坐。”
高亚梅一愣,没想到刚才看似威严的中年男子,说话态度这么谦和。
她礼貌点头,道谢后拉着自己的学生落座。
何旬随口就和高亚梅交谈起来,他嗓音温润,清朗的面容带笑,看着平易近人又很和善。
高亚梅很快就对人好感倍增。
得知对方是来和自己的学生谈生意,高亚梅还有些震惊,可听对方解释完,她又觉得人家也挺诚恳。
楚韵托着下巴听两人说话,心里还有些惊讶。
对方来找自己的,竟然全程没有和自己说话,反而和高老师谈的火热。
当然,她也很快察觉出对方是一个聪明人。
因为三言两语间,就让高老师信服他,而且对他好感十足。
啧啧,看着挺和蔼儒雅的一个人,竟然背后让人打伤郭玉琦父母。
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注意到楚韵的视线,何旬侧头和蔼的和她笑了下,“楚韵同学是吧,真是个漂亮的小姑娘,你喊我何叔叔就好。”
楚韵笑了下,随口道:“何先生,我并不认识你。”
何旬温柔一笑,随和开口解释:“小姑娘不认识我正常,但我认识你,今天上门打扰,主要是来和你谈一谈染料厂的事情,还请楚姑娘将厂子卖给我,价格都好说。”
楚韵摇头,“抱歉,厂子我不卖。”
何旬笑容一僵,没想到她拒绝的这么果断。
但他并没有发火,反而以晓之情动之理劝说:
“楚姑娘,你要这个厂子没什么大用,但对我来说意义非同一般,我岳父的父亲原来是这里的工人,举家去香江后十分思念,临终前托我岳父买下厂子,我岳父这些年一直想收购但没机会,正好我趁着来这边谈生意,想帮他们实现愿望,还请你通融一下,主要是为了老一辈人的情谊,哪怕价格高一些我也可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