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恒抬手摸了摸她头,低声询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难得听她语气露出无助。
楚韵抬起头,微微发红的眼睛看他。
“周聿恒,我害怕你会遇到危险。”
重生这种事情,她一个现代人接受起来都匪夷所思,80年代这种怪理乱谈更是大力打击,所以她不会和任何人说。
再说,这些危险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来,眼下防不胜防。
除非能撬开楚锦秀的口,从她口里得知准确的时间地点以及会发生的事情。
是因为自己?
周聿恒还有些惊讶。
看人眼圈都红了,他哭笑不得,抬手用指腹蹭了蹭她眼角。
“别胡思乱想,不用怕,我暂时没有什么危险的任务,下个月调回来就不出任务了,不会有危险的。”
楚韵嗯了一声,但显然还沉浸在情绪里。
周聿恒见此,大手牵住她白软的小手,带着人边往商场走。
“阿韵,不要为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担忧,我会加倍小心的,为你为家人,也不会让自己置于险境。”
楚韵手掌被他强劲有力的包裹握着,听着这些话,莫名安心下来。
她回握着人的大手,开口叮嘱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要时刻提防警惕些。”
周聿恒听的笑了笑,“好,听你的。”
周聿恒表面轻松淡定,实则心里却变得慎重起来。
明明前两天还没什么事,就刚才和朋友喝了个咖啡的功夫,怎么就担心起来这些了?
到底是谁说的这些话,有意还是无意……
……
与此同时,
百夜大。
孙广正在办公室和人商谈事。
突然手下走了过来,低声附耳说了一句话。
孙广听闻,挥手打发了手底下的部门经理,“你看着安排就行,下去吧。”
“是,爷。”
经理离开时,还很有眼色的给关上门。
孙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让手底下的人详细说说情况。
“孙爷,我们顺着那个楚韵调查,发现这楚韵的父亲竟然就是楚青山,而他父亲是当初大名鼎鼎楚老爷子,楚天盛。”
“楚天盛?”
孙广皱眉坐直了身子,楚青山竟然是楚天盛的儿子。
张老板让他收拾人,他只当是个普通生意人,没有想到是楚家的后人。
不过现在楚家都没落了,倒也不足为惧。
他摆了摆手,示意手下继续说。
手下继续说着调查到的情况:“这一家子才回京没多久,原先在海岛下放着,前些日子回来整顿的拿回来一些财产,罗良就是被这一家子整进牢里的。”
孙广听闻还有些惊讶,捏着茶杯品了口茶,摇头感慨道:“果然虎父无犬子,可惜来不逢时,楚家都被张博立这个老狐狸给吞并了,按照那老家伙斩草除根的架势,这一家也不过是秋后的蚂蚱。”
手下听闻这些,没有敢接话。
孙广摇晃着茶杯又问道:“对了,那个姓周的小子什么情况?”
“爷,这个周聿恒的来头不小。”
手下说着还擦了擦额头的汗,“我们跟了他几天,每次都被甩掉,还是虎子机灵找了两个小乞丐跟他,总算摸到了住所。”
孙广瞥了眼他,“到底什么来头,让你吓成这样?”
手下低头,“爷、他住南边保山的私人区,那边是有军功战绩的老一辈才能享受的待遇,他爷爷是周勇军,大*将级别,父亲是赫赫有名的周平谦。”
孙广手里的茶杯砸在桌上,猛的起身瞪大眼睛问:“没、没有弄错吧!”
手下赶忙摇头,“没弄错,身份都能对得上,周平谦的夫人最近还去过一次楚家,两家走动挺亲近。”
孙广立马皱眉,额头也有些渗汗。
这种身份级别,他一个小喽喽哪里能惹得!
“快吩咐下去,把监视查的人都撤回来,赵亮那边直接放弃,再把楚青山这边最近留的所有痕迹都整理干净!”
“是!”
手下匆匆离去,孙广坐立不安。
犹豫片刻,赶忙又拨通了张老板的电话。
对方接听后,孙广讨好笑着委婉说:“张老板,楚青山这边后续没什么事,我就先撤了。”
不知电话那头的张博立说了什么,孙广的笑容一僵,赶忙解释道:“张老板,您误会了,我是想着已经警告过人了,这些天他也一直挺听话,这不是想撤下来人手去办点其他事、”
结果他话还没说完,对方就直接挂断了。
孙广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一拳头砸在桌上。
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东西,真把他当看门狗了!
原本还想和他提点一声,楚家背后有个周家要小心,现在看来不说也罢!
就应该让他踢个铁板看看,真当他张博立能在京市一手遮天不成!
就在这时,
门口又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小默总,我们老板真有事……”
拦着的人话没说完,门就被人一脚踹开。
孙广黑着脸看向来人,语气不悦的开口:“有没有点礼貌啊!”
张默穿着花衬衫,头顶还架着一顶蛤蟆镜,吊儿郎当的走进来。
扫了眼孙广,轻嗤一声:“哎呦,前两天还热情的招待我,拿到好处转眼就不认人啦。”
说着,人直接在沙发上大肆咧咧的坐着,脚踩在茶几上翘起二郎腿。
孙广本来就因为刚才张博立的态度恼火,眼下看人又这么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一股邪火涌上,即将爆发时,他猛的脑袋清醒又忍了下来。
张博立不是他能惹的身份,张默更是个喜欢记仇的小人,起码眼下不能得罪。
“哎呦,这是说哪里的话,我刚才这不是一时看晃了眼,没发现是小默总大驾光临,还请别见怪啊。”
孙广皮笑肉不笑的迎了过去,还体贴的给人倒了一杯茶。
“小默总千万别见怪,您喝茶消消火,我刚才看文件看花眼了,真没认出是你,要不然给我十个胆子也不能这么说话。”
张默扫了一眼他的老脸,挑眉接过茶水,“不是最好,毕竟你可是吃着我家的饭,怎么敢随便乱咬主人呢。”
孙广拳头捏着紧了紧,嘴角的笑意逐渐褪去,咬着牙接了一句:“是,自然不敢。”
张默满意喝了口茶,“这就对了。”
狗这种东西就得时刻拿鞭子抽,不然真把自个当个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