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姜言问道。
黄渊看了他一眼道：
“以前我能从你的微表情中读出一些情绪，但现在却不行，你的内心活动似乎变得更隐蔽，或者说情感没那么丰富了，这不是一个好的现象，因为这意味着你离人类越来越远。”
姜言听后心中了然，同时有点庆幸，看来黄渊并不能直接看出自己意识受损的处境。
如果真是如此，那对他来说是非常危险的。
且不说那些队长，就是一些强大一点的御鬼者都能看出他的状态，那后果将十分严重。
现在他打败了安云生，虽然总部可能会压着消息，但不久之后也会传出去。
这样一来必然会招来许多仇家，尤其是安云生的部下，其中必定不乏一些有意识攻击手段的御鬼者，如果让他们发现自己意识虚弱的状态，后果不堪设想。
“你说的不错，实不相瞒，鬼缸给的方法并不是完美的驾驭。我的意识以血符的血为载体，但这种血符是一次性的灵异武器，会随着时间流逝渐渐失去效果。”姜言解释道。
他并不担心黄渊会抓住他的弱点，毕竟他和黄渊现在是合作的关系，他死了，黄渊也无法进入迷雾禁区。
所以黄渊才会如此看重他，甚至将他任命为外援队长。
“你的意识正在消亡？这有点难办了。”对黄渊来说，这显然是一个坏消息。
姜言道：“没错，我现在的意识最多维持一个月的时间，所以才会过来找你，看看有没有保护意识的办法。”
“一个月，这时间也太短了……”黄渊眉头微皱，看起来有些为难。
见到他这副模样，姜言的心凉了半截，或许黄渊也没有保护意识的办法，毕竟总部关于意识和灵异的研究正在起步阶段。
沉思了许久，黄渊有些失望道：
“抱歉，我现在的确没有能一劳永逸地保护意识的办法，除非你驾驭新的灵异，但至少总部里没有这种灵异。”
“驾驭新的灵异？能保护意识的灵异，在驾驭的过程中可能也会伤害到意识，我现在的状态已经很差，意识不能再受损。”姜言神情凝重道。
对他来说，记忆只要受损一点，就不会再恢复，他现在已经不能再失去更多的记忆了。
否则的话，可能连赵晴和齐修等人他都会忘记，甚至连自己本身的存在也会忘记。
“关于这一点，我倒是有办法。”黄渊说着脸色也严肃起来，似乎不太想提起这个方法，
“我现在有一种灵异能保护你的意识不受伤害，但持续时间也只有一个月，超过这个时间，你的意识就会被这种灵异杀死。”
“一个月的保护吗？颇有一种饮鸩止渴的感觉。”姜言开始思量起来。
这种灵异相当于给自己加了一个月的不死buff，但一个月过去，他就会面临灵异的反噬。
在这一个月内，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去驾驭新的灵异解决问题，但一个月到了之后，他的意识也会面临必死的攻击。
“这种方法的成功的关键，就是这一个月内你驾驭新的灵异能扛下反噬，但我认为这几乎不可能。”黄渊提醒道。
姜言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问道：
“还有其他办法吗？比这个代价小一点的都行。”
他现在无法接受这种代价，因为能保护意识一个月不死的灵异一定很强，反噬必然很厉害。
在一个月内，驾驭一种更厉害的灵异，姜言感觉有点不太可能。
“其他办法就没有了，至少无法让现在的你活下去。”黄渊摇头道。
姜言双眼微眯，察觉到他的话外之意。
虽然现在的他黄渊无法救下，但等他死后，黄渊可以像复活雪姐一样把他复活。
但姜言可不想死，更不想复活变成奇怪的东西。
就在他为难之际，脑海中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小辈，快用那个保护意识的方法，之后老夫自有办法。”
听到这话，姜言脸上出现转瞬的惊讶，一旁的郭建没有发现，但却被黄渊捕捉到了。
不过他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静静地旁观着。
“我还以为你死了。”姜言在心中回应道。
“老夫虽然没死，不过也差不多了，以前的记忆都支离破碎。”青语气虚弱道。
姜言自然能体会他的状态，被高大厉鬼袭击后，他的记忆都丧失了那么多，更不要说原本记忆就模糊的青。
他能活下来，在姜言看来已经算一个奇迹了。
“先不说这个，你刚刚的话什么意思？你有把握应对灵异的反噬吗？”姜言问道。
“当然，你快点用他说的那个方法，老夫的意识正在迅速消亡，如果不快点保护的话，等老夫的意识丧失后，就什么也做不了了。”青的语气有些急迫。
但姜言听后感觉有些奇怪，心中有所戒备：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要是你只是想活得久一点，在这一个月内办成某些事，之后一走了之怎么办？”
姜言并不敢相信他，因为这个青已经死过一次了，在人世间也没什么留恋的东西，他复活过来可能只是为了实现某些计划，在这之后意识消亡与否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你不相信老夫？小辈，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夫耗费代价帮你打赢了那个戏鬼，你却要干这落井下石之事！”青怒骂道。
“哼，你骂我也没用，你的意识就要消亡，而我就算死了，还能用黄渊的办法复活。现在该着急的是你，如果你不把你的办法告诉我，就等着消亡吧。”
姜言可不会被一个虚假承诺冲昏头脑，除非青真的能给出方法来应对灵异的反噬，否则他不会去冒这个险。
毕竟他完全可以带着这个虚弱的意识去驾驭新的灵异，虽然风险大了一点，但没有一月必死的反噬。
青的处境的确如姜言所说的十分窘迫，为了保住意识，他也只好说出自己的方法：
“你有按过鬼大巴的喇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