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三个月。
“所以,我们要搬到壹阳区里吗?”
看着桌子上厚厚一本图册,赵听雨眨了眨眼,疑惑地看向身旁某人。
谢忻燃点了点头,认真解释道。
“这是二叔之前给我们准备的嗯......婚房,总要去住几天的。”
“不过那边离公司和宠物医院有点远,你要是觉得不方便,等婚假结束了,我们可以继续回这里住。”
说是婚假,院长的位子早就被谢忻燃挂在了老婆名下,什么时候去全凭赵听雨心情。
而谢氏那边,谢允委大手一挥,给侄子放了半年假期。
所以说满打满算,从丽海市度完蜜月回来,两个无业游民已经在家瘫了足足半个月。
不知不觉间,他们在御江苑住了快两年,市中心的好位置,交通便利,基础设施完善,好几个大商场开车五分钟就能到。
最重要的是,这里是谢忻燃当初自己画的设计图,很多地方的装修他都是亲力亲为,两个人住得很舒服。
所以突然说要搬,赵听雨还有点舍不得。
但是......
“这个泳池这么大吗?”
“好漂亮的小花园,里面还有种的樱桃树!”
“哇,这个,这个露台,还有草坪......”
窝在他怀里,赵听雨一页页翻过图册,没什么出息地连连惊呼。
因着家族特殊性,谢家人在选择住处时都会重点关注隐私性,壹阳区的别墅是独栋,和周围住户离得很远,互不打扰。
所以,就算点点在草地里撒一下午的欢也不怕有住户投诉。
尤其是进了七月份,鹭城春夏的天气都很舒适,是出名的避暑胜地。
蓝天白云,绿树红瓦,一想到清澈见底的大泳池、带着秋千的露台、满园子开得灿烂的鲜花、花园里雕栏玉砌的小凉亭......
赵听雨猛地将图册合上。
“搬。”
别墅那边配置齐全,基本不需要收拾什么东西,牵上点点就可以出发。
虽说是半年的假,但作为生意人,谢允委向来不怎么讲武德,隔三差五就给侄子扔几份策划案或是视频会议链接,美其名曰“居家办公”。
书房里的文件还是需要带过去的,等谢忻燃收拾的功夫,赵听雨牵着小狗下了楼。
在车里陪点点玩了一会,她左等右等,都没等到某人出电梯。
无聊地翻着别墅的全景图,对上新家里波光粼粼的大泳池,赵听雨揉了揉点点的脑袋。
“自己在这玩一会,我上楼拿点东西。”
因着蜜月时选了个沿海城市,谢忻燃又是个看老婆喜欢什么东西直接付钱的主,所以从丽海市回来时,他们带了一整个行李箱的泳衣。
这么多衣服,只穿那两个月,实在是有点浪费。
所以接下来的十分钟里,赵听雨挑挑拣拣,给两人选了几件比较满意的,随手拎着行李袋出了卧室。
没成想,和从书房走出来的某人正好对上。
赵听雨晃了晃手里的袋子,刚想开口,对上谢忻燃面上一闪而过的慌张。
?
??
在一起了这么久,赵听雨基本对他每个微表情都了如指掌,别说他现在慌得这么明显了。
“点......点点呢?”
转移话题。
“你们不是在车库吗?”
还是转移话题。
“怎么了?”
心虚,绝对是心虚。
对上他怀里抱的大箱子,赵听雨眯了眯眼,慢悠悠问道。
“突然想到还有点衣服没拿,你抱的什么?”
“文件,电脑,还有几本书。”
“没什么。”
啧,还专门补了句没什么。
绝对有事。
赵听雨装作不经意地往纸箱里瞥了两眼。
很好,封得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出来。
————
到的时候是下午,围着别墅转了一圈,赵听雨一头扎进沙发里不愿意动弹。
太累了。
点点对新家倒是适应得很快,正在小花园里兴奋地到处乱窜。
轻薄的电脑搭在膝盖上,谢忻燃没什么表情,平光镜反射出的页面密密麻麻都是字,看得赵听雨头疼。
耐不住高鼻梁上架起一副细框眼镜,浓密的眼睫微微下垂,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键盘上轻敲着,实在是赏心悦目。
她只顾着欣赏,全然不知道在此刻,某个半点都不近视的人面上一脸认真,低垂的眼眸却时不时瞟向她的方向。
嗯,眼镜只是勾引老婆的小把戏。
原本看得好好的,瞥见茶几上随便摊开的几份文件,赵听雨的思绪不由得飘远。
是,在一段感情中,双方要给彼此留一些私人空间。
其次,乱翻别人东西很不礼貌。
但是。
真的好好奇啊......
见她想入非非,一副走神许久的样子,某人以为自己阴谋得逞。
谢忻燃一脸淡定,面上丝毫不心虚。
他随手将电脑放在一旁,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微微发烫的耳垂,轻咳一声,喉结微微滚动。
他状若无意地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朝一旁伸出了胳膊。
“干嘛!”
正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世界里呢,突然被人拦腰抱起,赵听雨微微瞪大眼睛。
下一秒,她以一种非常暧昧的姿势坐在某人腿上。
为了加强空间感,别墅客厅做了下沉式和挑空,全景的玻璃窗,景色一览无余,比他们在丽海市订的度假酒店还通透。
落地窗外面是小花园,对上点点撅着屁股把脑袋埋在花丛里认真挖坑,赵听雨推了推谢忻燃的胸膛,没什么威慑力地瞪了他一眼。
某人一脸无辜,还邀功似的凑到她耳朵边。
“单向玻璃,外面看不见。”
“老婆......”
耳垂被人熟练地轻咬住,抿在唇间慢慢舔舐,指向性十分明显。
刚才还在键盘上敲击的手指此刻正在细腻皮肤间游走,全然没有婚前的矜持。
被硌得有些不舒服,赵听雨克制住内心的波涛汹涌,将背后某人作乱的手一把抓住,调整了几下姿势。
两个月的蜜月培训,优秀毕业生已经练就了单手解扣的绝技。
正展示学习成果呢,谁知道才解到一半,就被整个逮捕住。
谢忻燃抿起唇,垂眸看向老婆,眼神里带了些委屈和不解。
另一只手试探性地轻揉几下,赵听雨咬住嘴唇,将低吟声锁在喉间。
下一秒,两只手都被她抓住。
外面太阳还高高挂着,七月的天气,新风系统带来丝丝凉意,两人的额头上却有些冒汗。
将人往怀里按了按,透过眼镜,谢忻燃可怜巴巴开口。
“生理期刚过的时候你说不行,我就忍着,现在都过去三天了。”
“老婆,我忍不住了。”
“明明蜜月的时候......”
想起那段没羞没臊的日子,赵听雨下意识去堵他的嘴唇,没想到被谢忻燃趁虚而入,咬着她的手指将人抵在沙发上。
“这才三个月,就已经对我不感兴趣了,是不是已经厌倦我了。”
听他控诉得越来越夸张,赵听雨又好气又好笑,微微用了点力气,她将手抽了回来,无奈道。
“这才几点啊。”
对上外面明晃晃的太阳,谢忻燃封住她的唇,面上带了点不好意思,含糊不清道。
“我......我又没说现在做。”
赵听雨喉间发出一声轻笑,随手戳了戳他的腰间,开口道。
“哦......没说啊?”
“那你刚才......”
“什么意思,脱着玩?”
某人的硬气只能维持三秒,听着老婆打趣自己,谢忻燃面上微红,嘴却依旧硬气。
“我只是......”
“想先吃一会。”
听懂谢忻燃的意思,赵听雨轻咳一声,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他的后颈。
想到自己感兴趣的那个纸箱,她眼睛微微转动,话语里带了些诱哄,开始下钩。
“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