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大典在一群萨满的唱跳中开场。
场上的主萨满身着暗紫色长袍,头上戴着一副银灰色的面具,左手持转经筒,右手拿哭丧棒(哈哈,我这脑洞也是),嘴里一阵叽里咕噜地念叨着什么。
“哄人把戏。”
玉湘寒最不喜这类不入流的歪门邪道,冷不丁地轻哼一声,惹得一旁的陆晴风投来诧异的眼光。
这个谦谦公子,竟也有如此一面。
其他的萨满都身着黑色长袍,头上戴着黑色面具,面具刻画的如同地狱的恶鬼,看上去十分狰狞恐怖。
其中一面具头上带灰绿色羽毛的萨满眼神阴厉,向玉湘寒与陆晴风的方向看过来。
“这人眼神,似乎在哪见过似的。”
陆晴风暗自想着,却始终也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不容他多想,祭台上传来悠长的转经筒声,祭祀大典也随之正式开始了。
所有的萨满巫师突然褪去身上的长袍,围着铜鼎和四根神柱手舞足蹈,口中同时念念有词,没有人能够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
“开!”
为首的萨满突然摘掉面具,露出一张满是刀疤,看上去让人心生畏惧的脸,面目狰狞地大喊一声。
从圣殿的中央传来了如同耗子一般的“呜呜”声,不一会儿便见两个萨满绑着一个人正一步一步地往祭台走去。
待到台下众人看清楚被绑着的活物是人是物时,众人皆惊呆了。
被绑着的是一个全身没有一块皮的活人,而此时,却如同一具血尸,虽能够直立行走,所到之处却全是血淋淋的痕迹。
而他的周身,也全无一处皮肤,全身都是血,胳膊和脖颈处甚至有几条蛆虫在蚕食着其若隐若现的组织。
这可吓坏了在场的所有人,有些官员更是因从未见过如此场景,而俯下身子一阵呕吐起来。
隐藏在人群中的玉湘寒和陆晴风自也不例外。
玉湘寒的柳眉紧蹙,右手用力地攥紧玉箫,身形微微地颤抖起来。
“卧槽,
这哪是祭祀,简直是生祭活人。”
陆晴风忍不住暗骂一句,显然,他被眼前这匪夷所思地场景也吓得不轻。
人群中也陆续传来了交头接耳的嘀咕声。
“大家稍安勿躁,这只是祭祀的一部分。
此人得罪了神明,因此遭到天谴,神明托梦给我们的大祭司,一定要用他来祭天。”
萨满的背后站出了一个身着深黑色长袍,腰间系着与衣襟相同的紫色金线勾勒的流苏腰带的男人。
此人身高约有7尺半,头顶戴着一顶黑色方形高帽,看起来特别怪异。
“这是什么人?”
“凭什么我们要相信你?”
“这血人究竟是谁?
他到底犯了什么事,神明竟要如此责罚于他?”
众人皆不理解眼前的场景,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发难,原本按计划进行的祭祀场面开始变得有些混乱。
“众爱卿。”
金黄色华盖下,身着黑金色龙袍的圣人猛然站起身,双手放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圣人的声音很是庄重严肃,声如洪钟,底气十足,在场的所有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众爱卿听朕说起一事,此人本是云游四海的一个妖僧。”
他清了清嗓子,又继续道,
“早年间朕为寻得长身不老的秘方,曾秘密招募了很多遣唐使,前往西域、吐蕃、大食等地。
此妖僧正是其中之一。
去年他从外回来,同朕说他已寻得长身不老之良方,并会在此次祭典之前将长身不老的丹药炼制出来。
在这期间,他向朕索要大量物资以及财物,说是炼药所需。
朕亲传口谕,允其直接向户部支取。”
众人鸦雀无声,气氛却压抑到极点。
圣人可能也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些荒谬,略显尴尬地轻咳一声,继续道,
“直至上周。
朕做了个奇怪的梦。”
接着,圣人说起他的离奇梦境。
梦境中,圣人依旧是身着帝王的服制,端坐在雪白的云端之上。
周围全是浓雾,而远处,是成片的青色山脉。
山脉若隐若现,偶有黄色、紫色的光透过半山腰的云层,如同仙境一般。
“妙啊,妙啊。”
我忍不住叹道。
就在此刻,座下的白云加速起来,感觉自己的身体随着白云以飞快地速度向远处的那片山脉飞去。
在朕以为穿过云层后便能看到青绿色山体的时候,眼前出现的却是一大片高耸入云的冰山。
寒气如同仙气一般环绕在他的四周,冻得朕直打哆嗦。
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
“来者何人?”
“朕。”
朕原本想是何人竟如此不恭,刚想训斥对方一顿,竟硬生生地被打断了话。
“凡人竟闯入仙境,你可知罪。”
“朕并非凡人。”
听见对方的口气朕有些恼怒,无论怎么说朕好歹也是凡间天子,怎的这仙境就不得入内了。
“哦?”
对方声音顿了顿,接着道,
“既然是凡间真龙,姑且放你进来吧。”
眼前的场地逐渐开阔起来,圣人惊讶地发现,这里竟是云雾笼罩的另一片空间。
他不可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竟发现这里的每一草每一木与凡间都没有区别,但又有天大的区别。
会点头哈腰的树,会哭会笑的花,水中会说话的鱼,每一件生物看起来都被赋予了人类技能的生命。
“这。。。。。。
此处究竟是何仙境?”
他好奇地打量着周遭的一切,感慨世间事物的奇特。
“凡夫俗子,这当然是月灵仙境。”
对方的话音带着些不友好,更多的是一种不屑。
此时的圣人此时心生畏惧,收起原先趾高气昂的神态,言语敬畏地向四周作揖道:
“仙人还请现身一叙。
朕误入此地,并无心扰贵地清净,还请仙人指出一条可以出去的路。”
话是如此,其实他早已打定主意,若对方现身,必要想个办法向其问出长生不老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