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从天香楼各自回府后,首先映入冉天鹰眼帘的是满身伤痕,一脸憔悴,坐在石凳子上的上官辰。
身边正在给其倒茶的则是其在冉天鹰离开兴平县后,一直保护在侧的陆晴风。
冉天鹰见到上官辰有些激动,他立刻上前查看了一下上官辰的身体。
上官辰披着一件白色的外套,脸色显得很是苍白,身上很多处都有血淋淋的窟窿。
他勉强笑了一下对冉天鹰说道:
“有劳冉兄挂心,都是一些皮外伤。
监狱中行刑的人一直仰慕狄相,得知我之前是狄相的门客,倒也没有十分为难我。
身上的伤也都是他们迫于上头的压力,走的一些过场。
一点轻伤,并不碍事。”
“如此甚好。”
冉天鹰这才放下心来,随即便将最近所发生的事情如实向上官辰说了一遍。
上官辰听完后唏嘘不已,没想到这段时间竟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实在是有种天上十天,地上十年的恍若隔世感。
“那你们下一步打算如何做。”
冉天鹰看着像蒲公英似飘下来的柳絮,若有所思地说道:
“先从陆晴风查到的信息入手,一定能解开我心中最多的谜题。”
站在旁边的凌血瑜看了看眼神坚毅的冉天鹰,双手接住了从天而降的柳絮,轻轻地点了点头。
她心里很是清楚,找到陆振轩和Jackson,就能解开为什么他们能够自由穿梭在现实和唐朝之间的谜题。
不久,玉湘寒也从外头回来了,五人十分难得地聚在了一起,安安心心吃了一顿团圆的饭。
玉府门口的两只大灯笼,如同巨龙的一双火红的眼睛,定定地看向远方。
天亮了,海东一脸匆忙地敲响了冉天鹰的大门。
昨夜里开怀畅饮的几人至今还在宿醉中,冉天鹰自然也不例外。
隔壁厢房的门被打开,刚刚睡醒的凌血瑜伸了个懒腰,向正急急忙忙的海东询问道:
“怎么了?
这么早找冉公子何事?”
海东赶紧禀报道:
“凌姑娘,柴房里待着的那个人。
今天。。。。。。
今天早上被发现死在了柴房里!”
海东十分惊恐地看着凌血瑜,描述着达塔临死时的场景。
凌血瑜的眼睛越睁越大,听完海东的话后,便催促着他带她去柴房查看。
当他们转身正欲往长廊另一头的柴房走去,冉天鹰厢房的门打开了,他打着哈欠问道:
“门外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吵吵嚷嚷的。”
凌血瑜也顾不得还未洗漱、睡眼惺忪的冉天鹰了,一把拉着他便往柴房拖去。
“干什么,干什么?
别拉拉扯扯的,干什么玩意儿?”
冉天鹰有些慌乱,他知道在唐朝这个封建时代,虽在中国的历史长河中算是比较开明的时代,但男女之间依旧需要保持一种矜持疏离的礼教。
凌血瑜的举动无疑是现代人才会有的举动。
好在海东倒也并没有表现出大惊小怪,只是在前引路的时候嘴里一直喋喋不休道:
“公子姑娘快随我去看看吧。
出大事了。”
一句“出大事”了,直接将还未睡醒的冉天鹰从半梦半醒中拉了回来。
他不由地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询问道: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凌血瑜没有说话,只是拉着他衣袖飞快地往柴房奔去。
远处,柴房的门是虚掩着的,并未有任何被破坏过的痕迹。
海东抢先上前,推门而入,冉天鹰和凌血瑜二人紧随其后。
只见金黄的草垛上,达塔双眼无神的看向柴房的屋顶,雪白的柴房墙面上又出现那个血红色的,让人一看就觉得很是惊悚的组织图腾!
“这这这!”
凌血瑜震惊地语无伦次,转头求救似的看向冉天鹰。
而一旁的冉天鹰似乎并没有特别关注墙上的图腾,而是直接蹲下身去仔细检查着已经死去的达塔的尸体。
显然,他对突然出现图腾的事情并不意外。
“之间幻术师的死就已经是组织对达塔的警告了。
当我们带他回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被组织盯上了。
看样子,这个玉府已经不安全了。”
冉天鹰一边扒开达塔的眼皮,一边分析道。
“怎么会?
我们公子在府上设置了众多的机关与暗道,
还收留了很多天资聪颖的孤儿,手把手教会我们玉府。
玉府的安全等级,虽不敢说与皇宫大内相比,但也可谓是固若金汤啊。”
海东对着冉天鹰好一顿介绍,他对玉公子的治上理下的能力是十分钦佩的。
冉天鹰未置可否,虽并没有再说什么,但他的心中和明镜似的,组织远不是区区一个玉府就能够轻松对付的。
若真就如此容易,玉湘寒也不会穷尽半生到处追查组织的下落而未得任何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