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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其他类型 > 医锦添香 > 第221章 维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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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承诺要用的话,他也不至于伤到现在还没好。

明筝才不相信他的话,知道他要带兵出去,因此忙去给他准备路上要用的药材。时间紧迫,只能加班加点地赶。

这天晚上忙到将近四更天才收拾好。

隔日裴旭要出门时,她已经将包袱收拾好了,然后递给了裴旭:“你拿去吧。”

“我用不了这么多的东西。”

“用不着最好,这些你拿去,有备无患。这可是我连夜准备的,你别不领情。这些东西现在有钱也买不到。”

裴旭听见她这样说果真就收下了,又见明筝一脸的疲惫,有些心疼:“别送我了,你去好好休息,今天就别去摆摊了。别把自己弄得太累,咱们又不欠他们的。”

“我今天确实不出去,昨天给重楼吃了药,今天得仔细观察他,驱虫药本来就有一定的毒性,得时刻留意。”

互相叮嘱了几句,裴旭拿了包袱就出去了。走的时候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明筝也没那么在意了,反正他们总是在分别,他的归期从来都是未定。

明筝熬了大半宿也早就累了,先回被窝补了个觉,醒来时已经渐近中午,今天不赶集,就算是不摆摊人也稀少。她便留在家里陪重楼,半夏也能得到短暂的休息。

许娘子干完活也到明筝跟前来凑趣,她瞧着重楼的精神好了许多,便和明筝说起昨日下午重楼的情况来。

“他喜欢和春燕玩耍,可是昨日就不得劲,到底是夫人见多识广,拿点药给他吃了就好了。”

明筝道:“你看今天不依旧活蹦乱跳了。”

“那也是夫人医术高明,要我们看的话还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闲谈的时候明筝向许娘子打听了关于乌夷人的事。

不过许家只要一提到乌夷人就是咬牙切齿的恨。

“乌夷人简直不是人,咱大儿子是死在他们手上的,还有许多乡亲也深受他们的迫害。据说几十年前的云崖很是热闹,人也多,街市上也热闹。城里什么牲口都有,物价还没现在这么贵。这一切都是被乌夷人给破坏了。”

“乌夷人长什么样?”

“长得和咱们差不了太多,不过还是有些区别,他们的头发弯曲得厉害,鼻子高,眼睛小,他们也说自己的话。不过之前他们有奸细跑到咱们这里来,也学会了咱们的话。混在人群中很难一眼认出来。如果再乔装打扮一下的话就更难了。”

“乌夷人的老巢距离咱们这里有多远?”

“听那些老人说,以前两国没有交战的时候,咱们这边也和他们做过买卖,边防上隔三差五地赶大集,咱们这里也能买到许多乌夷人产的东西,他们的糖、布,都做得很好,咱们这里的东西也能销到他们那里去,那时候家家户户能和乌夷人做买卖,大家的日子过得都不错。现在仗打起来后,就没剩下什么了,人都跑得差不多了,就只剩下一些军户还在驻守了,老百姓的日子也是越来越难过。”

明筝低头想了想,心道这日子的确是越过越差了,她听了许娘子的话后,又问:“倘若有一天,两国缔结了停战的协定,再也不打仗了,然后恢复到了以前的商贸繁荣的话,您说好不好?”

“不打仗呢?”许娘子有些吃惊。

明筝说:“这仗总有停火的一天,哪能一直打下去啊。”

“真的会有那么一天吗?”许娘子不敢想象,毕竟她活了这么大年纪,两国一直在交战,她说的那种和平共处,商贸繁荣也只存于百姓们的交谈中。

明筝想说裴旭一定能征服乌夷人,改变现状,可是这些话只能心里想想,她现在说不出口,她是相信裴旭有那个能力,不过目前距离梦想还差得很远。

在家休息了一日,重楼已经没有什么大碍,明筝恢复了去外面摆摊行医。

她选择了老位置,涂敏帮着将东西搬了下来摆放好没多久,就有人围过来了。明筝准备开始一天的忙碌,没想到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句:“这个女人是裴行恕的家眷,咱们别上她的当!”

一句裴行恕顿时就将大伙的愤怒给点燃了,立马就有不少的人对着明筝指指点点。

其中就有人说:“听说现在新来的将军就是裴行恕的儿子,卖国贼的儿子呸!”

面对这些指指点点,明筝没料到会是这个样子。

涂敏见情形对明筝不利,因此忙说:“夫人,咱们今天要不还是回去吧。”

“我就是来消除成见的,他能做到,我自然也能做到。”这就是明筝现在做这些事的主要原因。

半夏见不得明筝受不得这些委屈,因此说:“咱夫人免费给你们看病,你们不领情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指责咱夫人,以前那些事和咱夫人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都赖在咱夫人的头上。”

“反正你们都是一家人,不都是你们裴家人的过错?那个裴行恕还在不在?他欠咱们这么多条性命怎么就躲起来呢?”

人群中各种愤怒的声音不绝于耳,那些叫嚷者几乎要将明筝淹没一般。明筝也不为自己争辩什么,这时候再多的语言都显得徒劳。

面对这些指责,明筝回避不了,就只能选择面对。就在那些人叫嚣着要将明筝赶出去时,这时候有个声音在大声说:“裴行恕的事和宋大夫又有什么关系,你们只会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宋大夫过来看了几天的病,她不收诊金,不收要钱,有哪里对不住你们的。这位大爷,前天你还找宋大夫给您正过骨吧,现在觉得怎么样呢,是不是走路也利索呢,腰也不疼呢?这位大婶儿,您也找宋大夫看过病吧,她给您针灸过,您今天的气色看上去明显好许多了。”

明筝听着熟悉的声音,她没料到穆永寿竟然会出来替她说话,她有些意外。

穆永寿这一番输出,着实让人意外。半夏都傻眼了,之前她无比讨厌的这个男人没想到竟然会替他们说话。穆永寿的话音才落不久,立马就有人反驳他:“你之前不是要掀人家的摊子么怎么这就转性呢?”

“他肯定看见人家小妇人长得漂亮才说这些话,他那点花花肠子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一时间那些原本讥笑明筝的话,却变成了嘲笑穆永寿。

大家纷纷要看笑话,场面有些不好收拾。

照这样下去,今天的摊子别想正式营业了。

明筝之前是不想计较分辨,可是如今她再不说几句的话,后面他们的境地不会得到丝毫的改变。裴旭不在跟前,她现在只能靠自己。

明筝这时候站起来了,她依旧戴着幕篱,隔着纱帘也瞧不大真切,这时候她环视一周,然后开口说:“我知道你们或多或少都被乌夷人伤害过,也知道曾经的云崖也曾是个富庶之地,都是因为那场败仗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这里我少不了要替我从未见过面的公爹要说一句公道话,他当年是打了败仗不假,可是他从来没有背叛过朝廷。他并不是卖国贼,不过是个懦夫而已。”

“他是不是卖国贼咱们也管不着,要不是因为他输了那场仗,咱家十二口人也不至于全部命丧乌夷人手上。他和咱们有深仇大恨,所有姓裴的都不是好东西。”

“自古以来就没有父罪子还的道理,裴旭他也知道你们各位对他都怀有恨意,可是咱们的仇恨不是该对外吗?不是该死的乌夷人毁坏了咱们的家园吗?当初云崖之役的时候他也只是个四五岁的孩童,稚子何罪?如今他接过了父亲的剑守护起了这片土地,他并没有回头路可走,为什么你们就是不相信他,难道就因为他姓裴,所以就是原罪吗?”

那些人没料到会惹来明筝这样一番话,当时喧闹的人群突然间就安静了下来。穆永寿也在跟前说:“对,宋大夫说得对。老子犯了错,不该让儿子承担,和宋大夫就更没关系了。你们心有仇恨的,不如都对着乌夷人发泄去吧,和一个娘们闹什么?宋大夫又不欠你们什么,她给你们看了病,你们还没给她钱呢。”

那些人也就纷纷闭了嘴,再加上有人急着要找明筝看病,明筝立马投入到了医治中去,哪里有闲暇和这些人议论,那些围观的人也渐渐都散了。

其中有位大爷和明筝说:“这位大夫你也别恼,他们心里有怨言多说了几句。”

“他们要抱怨也正常,听说现在还留在云崖的大多是些军户,这些军户当年都或多或少遭受过伤害,如今他们要怪罪我也没什么好辩白的。我之所以愿意出来摆摊就是想要消除大家的成见,咱们内部的成见解决不了问题,还是要齐心协力一致对外才行,要不然乌夷人还是会趁虚而入,到时候又是水深火热的日子,你们说对不对?”

明筝的声音不小,字词清晰,大伙都听见也答不上来,明筝继续道:“我知道大家的日子艰难,也会一直为大家免费医治。什么疑难杂症都可以来找我。”

“你这样给咱们看病,又不图利,图个什么?”

明筝含笑说:“什么都不图,只希望你们将来对裴旭的成见少一些就行。”

这些人纷纷想,裴旭就是那裴行恕的儿子么?他们还不知道裴旭长什么样。只有穆永寿心里清楚,他想起了前日看见的那个人,他心情有些复杂。

这天来找明筝看病的人并不少,她和半夏一起忙碌,直至将近黄昏时才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去。

裴旭领兵出去后,明筝照例每天出来摆摊为人治疗,正如她自己所说什么都不求,由于她出色的医术,很快名声就渐渐传播开了,虽然还有对他们抱有成见的,不过这样的声音也越来越少了。

“夫人,咱们什么时候正式开家医馆啊?”

“目前还没这个打算,过几个月再说。只是咱们这里的这些存货迟早有消耗完的一天,还得想法怎么补充药材。”

要是开医馆的话货源就是最大的问题,当初在雒城,在桐兴总能找到合适的药材商,如今这里日用都稀少,更别说其他东西了,更是弥足珍贵。

货源问题解决不了,她也没法开成医馆。

在明筝的坚持下,城里的百姓们渐渐地对明筝改变了看法,他们承了明筝的恩情,对明筝也感恩戴德。

军户人家好多都是内陆迁往此处的,天南地北的人走到了一起又建造了新的家园。明筝竟然还遇到了雒城的同乡。

“你父亲是谁,我以前怎么就不知道咱们雒城有个像你这般年轻又医术高明的女大夫?”

“家父宋守敬。”

“宋守敬?此人听者好生耳熟。”

跟前这个妇人想了许久终于记起来了,问了一声:“那你母亲是不是姓庞?”

“对,的确姓庞来着。”

妇人听说后一拍手说:“弄了半天咱是一家人,按辈分,你还得喊我一声舅母,你母亲还是我看着长大的。不过这些年没怎么走动了,大家也都不大认得了。”

明筝听了这话有些诧异,她看着那妇人瞧了好一阵,心道这人会是庞氏的弟媳还是嫂子?以前也没听庞氏有过什么娘家亲戚。

妇人见明筝诧异,接着又说:“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那时候你不过一两岁大,后来你外祖去世了,两家也没怎么走动了。再加上是堂亲,来往渐渐地都淡了,后来我又跟着来了这里,和以前的亲戚更是没什么来往。你还有个姐姐是不?”

“是的。”明筝点点头。

妇人又笑问:“你姐姐可好,年纪应该也不小了吧?”

“是,都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现在是官太太,在京城。母亲如今跟着她过活。”

后来又说起宋守敬去世的事,那妇人还感叹了一番:“你母亲从来没多少主见都是听你父亲的,你那父亲做什么事都不成。”

这一点明筝倒是很赞同,妇人转而又说:“到底是外甥女能干,现在成了将军夫人又有这一身的本事,实在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