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气?明筝从来没想自己是有福之人,要真是有福之人的话她也不会穿越到一本烂尾的虐恋小说中,自己还成为了悲催的女配。这还不算,连原主的父母也都是凉薄之人,没有任何的依靠,开局就被至亲之人商量着给人冲喜,就这样还叫福气啊?
“之前我还在想,要是女婿有个好歹的话,你这辈子后面就艰难了。不过到时候在族中领养个儿子,将来爵位也不会旁落。你还是这府里尊贵的女主人……”
庞氏的这些话落到了明筝的耳中,她突然问道:“倘若真到了那一步,我想回去难道也不行吗?”
“回去,你回哪里去?”庞氏一脸的惊诧,然后接着说:“你都嫁到萧家来了,萧家才是你的家。再说萧家家大业大,你回宋家挨饿受穷吗?”庞氏有些想不明白这个女儿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些什么。
母女俩聊到这里明筝便觉得没有必要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幸好两处隔得也不算太远,车子终于停了下来。
宝珠正给萧闰棠擦拭身子,黄夫人在跟前守着,庞氏母女进来的时候正好给萧闰棠收拾完。
庞氏见了女婿,酝酿好的情绪立马就上来了,她快步到了床前眼含热泪哽咽道:“二十六那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呢?”
闰棠才好些,庞氏就在跟前哭哭啼啼的,黄夫人心里有些鄙夷,暗道哪家看病人是去哭的,也不嫌忌讳。她上来拉庞氏:“亲家太太别伤心,双九这里已经好了不少了。”
明筝上来道:“你们到隔壁去喝茶说话吧,病人需要静养。”
她一句话将两个妇人都给请了出去。
萧闰棠躺在那里,目光有些空洞地望着纱帐。
“我会死吗?”
听他的声音似乎有些害怕,这样的情况明筝也见得多了,她好言安慰道:“暂时不会死,你的状态已经很稳定了,不过这次却差点因此丢了命,你的身体本来就脆弱不堪,现在又受到了这么大的打击,想要恢复到之前的样子可能会有些困难。不过嘛来日方长,慢慢调养的话总会好起来的。”
萧闰棠安静地听着明筝的话,他不解道:“二十六那天白天都好好的,为什么晚上突然发病?”他第一个怀疑对象竟然是明筝,因此带着几分怒意质问道:“背后是你在捣鬼对不对?你会治病会用药,悄悄地给我下点什么也神不知鬼不觉的。”
明筝听了他的话不怒反而笑了:“我下的手?这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明筝目光锐利地看着他。
“你不是早就想摆脱我么,从来没想过要真正地和我在一起,所以就想方设法地要把我给除掉。”
“我是大夫,不是杀人的刽子手!”明筝铿锵有力地回答他,接着又道:“倘若我真要那样做何必要等这么久,何必再费了这么大的心思将你救回来?”
萧闰棠答不上来,依旧目光空洞地望着某一处发呆。明筝守在旁边,跟前正好也没其他人,她道:“我把你的情况和老夫人说了一遍,我认为有人要对你不利,请她老人家出面详查,想来过不了多久就会水落石出了。”
“这样的事你为何和她说,她上了年纪,身体又不好,怎么经得起如此的打击?”
萧闰棠的话自然有几分嗔怪的意思,明筝却说:“现在这个家最相信我的人就是她了。”
萧闰棠没有吱声,两人之间静默了一会儿,直到紫烟走来与明筝道:“小姐,太太请您过去。”
明筝便趁此离开了此处。
来到了这边屋子,黄夫人和庞氏少有的相处得还算比较和谐。庞氏瞧见了明筝倒也含笑招手道:“阿筝你过来挨着我坐。”
这两人之前在商定什么吗?面对母亲的温和她显然有些不习惯。
“好孩子,我都听侯夫人说了,这些天辛苦你了。”
庞氏在萧家人跟前还是给足了女儿的面子。
“辛苦也是应当。”
黄夫人也道:“要是没有你的话,这次多半是凶多吉少,双九遇上你是他的福气。你好好地陪你母亲说会儿话,我那里还有事就不久留了。”
黄夫人走后,庞氏和女儿难得说知心话。
“几日不见你,看着憔悴了好些,我知道你也辛苦。适才和你婆婆说话,感觉她这个人也和气了不少。阿筝,你马上就能出人头地了。”庞氏欣慰地看着女儿。
明筝不知庞氏所说的出人头地是什么意思,反正她和庞氏也聊不到几句,母女俩没说几句话明筝就要开口赶人。
“病人您也看见了,劳您费心,目前状况还算稳定,没别的事您请回吧。”
庞氏见女儿有些不耐烦的样子,她有些不悦。
“我难得来一趟,你就这么急不可耐地要赶我走么?二十六出了那么大的事我还没问你打算怎么办呢?”
后来明筝才知道庞氏也清楚萧闰棠与范若兰的事,她对此事本来就无所谓,淡淡地回应道:“我做不了主,他们说怎么就怎么吧。”
“傻丫头,我担心的是你啊。你难道不怕自己的地位受到影响吗?”
她巴不得现在就拍屁股走人,只是这话无法对庞氏说,庞氏又耐心劝她:“刚才我和你婆婆商量了一下。你婆婆倒还是维护你的,毕竟是范家那个小姐不知廉耻做出了下作的事,范家的名誉受损,范家小姐想要正常嫁到别家去的话只怕没那么容易了。听说范家小姐被她家里人给禁了足,她还闹出绝食的事来。动静一点也不小。”
“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样的戏她也不嫌老套啊?”
庞氏说:“你只用顾好自己就行了。现在你又会治病,女婿也离不开你。从今往后再没谁敢小看你,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说过了范若兰的事,庞氏的话题一转,她问着明筝:“你姐姐出嫁的话,你可要表示一下。”
明筝道:“不是还早着么,您心急什么?”
“这不是好心提醒你么,担心你给忘了。你就这么一个姐姐,当初又拿走了那么大一笔嫁妆,你得补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