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筝现在比谁都希望萧闰棠的身体尽快好起来,最好是一夜之间就康复到正常人那样。这样她也就能尽快地脱离之处,然后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折腾了一天总算是躺下了,在床上翻了个身就睡沉了。到了半夜时她口渴想着自个儿起身找水喝,不过屋子里黑乎乎的她还有些不习惯,因此自然地喊了一声“紫烟”。
没想到采莲回答了她:“大奶奶,您有什么事?”
采莲赶着点了灯盏,屋子里才光亮起来。
明筝见到她这才抱歉地说:“我叫习惯了,这才注意到是你。”
喝了水,明筝继续回床上躺着。可是这后半夜她睡得并不踏实,总是噩梦连连。要么就是梦见被人追杀,要么就是梦见在考试,试卷上的题又都不会。这一夜注定是不得好眠。天不亮她就起了,然后 一头钻进了小药房里。
对于明筝昨晚说的那番话萧闰棠当时口中拒绝,但到底还是放在了心里。早上起来时,他和跟前的丫鬟说:“你把老詹叫来。”
不一会儿老詹就被请来了,萧闰棠待这个仆人还是很客气,让了座又端了茶水。
明筝从药房里出来时就见萧闰棠跟着一位大叔在院子里打拳,明筝还特意留步多看了一会儿,边看边想这小子执行力倒是惊人,倒是个很配合的患者。
当时也没事做,在他们练了一圈后明筝上前和萧闰棠说:“你第一天用功的话,今天先练到这里吧,咱们不着急,循序渐进地来,我担心一来就上强度的话你身体会吃不消。”
萧闰棠顿时就接受了明筝的建议点头说:“好吧,今天先到这里。”
接着他又和老詹说:“詹叔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您请早。”
“成,大爷您先歇着。”老詹离开了松山馆。
老詹没走多久没想到就遇见了萧万棠。
萧万棠倒是个和气的人主动上来和老詹打招呼。
“詹叔,您这是从哪里过来的?许久不见您了,您老人家可好?”
老詹回答说:“多谢二爷关照,老奴很好。”
老詹是府里的老人了,当初还跟着萧万棠的祖父一道出入过沙场,和萧家祖父一起出生入死,在萧家地位崇高,就是老夫人那里也会给老詹几分情面。老詹今年刚满五十,身手依然稳健,带领着萧家的护院们护着萧家的安全。
“老人家健健康康的才是咱们的福气。对了,您这是才从我大哥那里出来吗?”萧万棠见松山馆就在附近。
“可不是。说来咱大爷也奇怪,往日里听说他病歪歪的,今天突然提出要我每天过去教他练半个时辰的拳法。咱大爷这是痊愈呢?”
萧万棠听了老詹的话,他心里不得不警惕起来,脸上却不显带着笑容回应道:“大哥好起来了,这是咱家的大喜事啊。”
老詹笑呵呵地说道:“谁说不是呢。之前说给大爷娶亲冲喜,老奴还不相信来着,现在看来的确有些玄妙,自从咱们大奶奶过门后咱们大爷倒是越发地利索了。听闻大奶奶还会治病,咱大爷看样子很快就能痊愈了。”
“谁说不是。咱们这位大奶奶还真有些本事。”
两人寒暄了几句后,萧万棠便要急着去学堂。
他到的时候学子们大多来了,那宋明筌和萧雨棠混到了一处。萧万棠走了过去,宋明筌见了他就有些躲闪,萧万棠笑着将宋明筌从后来给拉了出来。
“臭小子,我又不吃人,你这么害怕干嘛。你是我大嫂的弟弟,你就只和老三玩不和我玩啊?”
“没有的事。”宋明筌声音小小的,一看就是个胆小怕事的孩子。这些小门小户里出来的竟没一个能上台面,萧万棠打从心眼里是瞧不上这样懦弱的宋明筌。不过眼下的形势让他明白萧闰棠的这个小舅子或许能利用一二,因此即便萧万棠心里瞧不上宋明筌也会故意和他亲近亲近。
第一天练拳消耗确实不小,整整一上午萧闰棠都觉得身子没有缓过来,一个劲地嚷骨头酸疼。
“我看就不该采取你的什么狗屁建议,现在连走路都不利索了。”
“谁让你这么心急,一来就上强度,你身体吃得消才怪。我和你说不管做什么事都不能像心急。你先将养两天吧,等恢复一些再接着练,慢慢地来就好了。你也是个急性子,执行力未免太快了。”
萧闰棠哪里不着急,他病了十几年,身子一直好不利索,一年下来有大半的时间躺在床上。要不是宋明筝到了跟前来,只怕他现在的情况也没什么明显的好转。
想到这里,萧闰棠暗道要是宋明筝能一直留下来就好了,至少自己的身体有保障。他不由得朝明筝看了两眼,明筝却专注着自己的事,压根就没注意到他的目光。
后来明筝要去凤鸣斋,萧闰棠想也没想就说:“我和你一道去看看。”
“你不是身子不爽快么?”
萧闰棠道:“我没事的。”
贾娘子备了车,明筝亲自扶了他坐好。
两人面对面坐着,明筝没有拉起帘子而是一个劲地看着外面。
“我来你们萧家这么久了,有些路都还不熟悉,之前就差点迷了路。”
“迷路?不至于吧,你跑哪里去呢?”
“可能不小心跑到听风馆的竹林里去了,我在竹林兜兜转转许久都没能出去。你们一个侯府原来还有这样的地方,真是奇怪。”
“你误入祺大哥的阵法里了,能轻易脱身才叫稀奇。后来你是怎么出来的?”
“我听见有人吹箫,然后就根据声音辩位,又一路做了不少的标记这才出来的。不过听风馆也是自家宅院,为什么会设有阵法?”
“那是他的恶趣味,不提也罢。”萧闰棠不愿意在明筝跟前多次提起另一个男人。
“……”在萧闰棠看来只是恶趣味么?明筝心道。
萧闰棠见她蹙着眉尖,明明两人同处一车,身子挨得这样近,然而他却无法看透宋明筝这个人。他真想知道她每天都想的是什么,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