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司徒渊命在旦夕,此事是瞒不住了!
孙医士和刘全只能全盘托出。
“受伤了,服药很正常,这有什么问题呢?”
有病治病,有伤治伤,这点常识,是个人都知道的,还用说吗?
尽管昭阳这样想,但心中还是不安。孙医士拿这种常识来说,是不是有些反常?
越平静越反常!
“公主所言甚是,只是…”
这种事挺残忍的,孙医士还是不忍说出口。
“这里没有外人,孙医士有话直说无妨。”
昭阳看了一眼成叙,她以为孙医士这是在避讳成叙。
成叙不是外人,在坠崖醒来之时,昭阳就已经认定了成叙是自己人,是她昭阳的夫婿。
如今成叙更是特意从大蒙国赶过来,昭阳更是感动不已。
“不是,老夫不是这个意思。”
是的,孙医士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司徒渊服药一事,孙医士不知如何启齿。
昭阳也是经历了生死,对于生死,这种切肤之痛,昭阳不愿再承受一次。
她紧赶慢赶,好不容易赶回来,庆幸司徒渊还活着,她还能和自己的兄长见面,说上话。
有时候,有说有答,就是最幸福的事。
“王爷身上的伤本是要将养数日的,但这么多事堆在一块,不得已服用了那些强劲的药。”
强劲的药,短时间内让人恢复神速,又不是什么仙丹妙药,自然会对身体有损害!
任何东西都是等价的。哪怕是药物,你若想逆天而行,就会有更重的损伤。
刘全看着孙医士磨磨唧唧的,他这个急性子,真是一点儿都忍不了!
“强劲的药?仙丹妙药吗?还有吗?孙医士,快,快给我皇兄服下!”
竟有此等药物!昭阳吃惊不已。天下无奇不有,如今重伤之人服用此等药物,竟片刻就好。
这样的药,若能医治司徒渊,孙医士为何不用呢?
不会是这药很难弄到手,又或者是天价之药?
“孙医士,不拘于价钱,只要能弄到药,万两黄金,本公主都要!”
比起司徒渊的命,那万两黄金算什么呢?
就算昭阳不在乎银两,哪怕倾家荡产想要买此药也无用!
此药,有机缘便可寻得。然而,此药只可服用一次。
就是一次,也不见得能好到哪里去。毕竟代价太大了,有的人可是用一生来换取这两个时辰的麻木无知觉,有的人,幸运些,瘫在床上了此一生。
比起幸运,相信更多的人愿意不幸。
毕竟没有人愿意自己余生瘫在床上,动弹不得。这比死更让人难受。
“公主,并非老臣不愿意给王爷服用此药,只是…只是此药服用之后,非死即瘫,咱们王爷若能熬过,也只会…,只会瘫痪在床上!”
事实很残忍,但这个时候了,孙医士不得不告知情况。
昭阳愣住了,眼眶通红,怎么会这样呢?
在一旁的苏清晚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无力地跌坐在凳子上。
司徒楠所言皆是真的!原来,司徒渊真的快要死了!
司徒渊因她而死!
若她不逞能,不去救司徒楠,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司徒渊更不会被折磨成这样!
怪她!都怪她!
如今更是为了她服用了此等药物!她以为,她牺牲自己是为了救司徒渊,其实不是!
司徒渊又怎会让她落入司徒楠手中呢?
苏清晚答应嫁给司徒楠而换取司徒渊的自由,其实是把司徒渊推进更深的深渊之中。
比起死,司徒渊更害怕苏清晚被欺负!所以司徒渊宁愿死也要来救苏清晚。
司徒渊不愿意让苏清晚为了他而委屈自己。
他们总是这样,不想对方为自己牺牲,为自己付出。但他们总是为彼此付出,哪怕是生命,也无所谓。
“总会有别的办法的,对不对孙医士?”
这样残酷的事实,昭阳怎能接受呢?再说了,孙医士医术高明,饱读医书,他一定会有别的办法让司徒渊逃脱这两种结果的!
司徒渊一定要活着!
她不能没有皇兄!
昭阳如今就这么一个念头!
孙医士再一次打碎了昭阳最后的那一点希望!孙医士摇了摇头,没有,没有第三种结果!
古往今来,并不是没有服过此药的先例,但最后的结局皆是孙医士口中所说的那两种,皆无例外!
孙医士也想司徒渊能有第三种结局。
“对了,成叙,你们那边也有医士,他们应该也遇到这样情况,应该也能救活我皇兄的,对不对?”
一定能的!她的皇兄,如此好的人,老天一定会保佑他的!
“昭阳,没有的!”
成叙不想欺骗她,成叙并不是说承认大蒙国的医士医术不如晋安国的,而是地域的因素,医士擅长也各有不相同的!
比如说大蒙国之人在大草原上,在马背上长大,磕磕碰碰,这些外伤总是有的,所以久而久之,积累经验,大蒙国的医士自然是擅长跌打损伤类的医治。
至于别的,恐怕虽会,但也不会如同晋安国的医士这般医术精湛。
晋安国的医士,在这,若晋安国的医士束手无策,那么,谁还能有办法呢?
“张榜,总能寻得能人!”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昭阳相信,只要给得起钱财,总会有能人异士来拯救司徒渊的性命的!
“不可!”
刘全大喊。
“有何不可!”
昭阳激动地大喊。
有何不可?若是张榜寻能医,那就等同于告诉全天下的人,司徒渊如今命在旦夕。
那么,翼国之人,更是有恃无恐,不拿下晋安国誓不罢休!
那时,晋安国将会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昭阳,你冷静一下。”
成叙把她拥入怀中,安抚着昭阳。成叙知道昭阳难过,但他不会医术,他也不会说那些哄着开心的话,他只能看着昭阳难过,而束手无策。
“你让我如何冷静?躺在床上的人是我兄长,我相依为命的兄长,我如何冷静得下来?我恨不得躺在床上的人是我!”
看着司徒渊安静地躺在那,毫无声息,昭阳怎会不心疼?
“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