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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时候,张日山觉得吴优胆子是真的小,就比如路过的一只不大点的小蟑螂,她都能绕梁三日余音不绝,明明是一脚下去就能解决的事,吴优却偏偏躲在他身后让他来。

要不是碍于他张日山的身份,以及吴优脑子里仅存的那么一丝丝尊老爱幼的美好品德,张日山感觉吴优这丫头都能蹦到他头上去,对他贴耳开大。

但有些时候他又觉得吴优胆子大到就连他都觉得十分的匪夷所思。

比如之前跟着吴邪去原始森林里到处蹦迪,虽说是被迫,但在之后和吴优相处的过程中,从吴优言语描述来看,这丫头竟然还有那么一丝丝怀念。

张日山真的很想摸着对方额头,十分潮流的来一句:“你怀念个鬼啊!”

再比如之前的那个叫做金缕玉衣的蛊虫。

那可是蛊虫!随随便便就吃了是要闹哪样!嫌她自己活得太长?那还不如直接抹了脖子更加干脆省力!

再再比如,假死和黑瞎子到处“惹事生非”,有关于这件事百岁老人有已经心累的无力吐槽。

他想,哪怕是吴二白也是有些无力的。

然后就是这次。

张日山在接到张林青传来的消息整个人都有些懵。

长沙盘口乱了,潘子受伤进医院现在还昏迷不醒,吴优已经前往长沙盘口的路上。

张日山趁着一张脸疯狂的打电话call吴优,结果吴优就跟老僧入定一般,电话响了就直接挂断,最后索性把电话后盖揭开,扣除电池,物理关机。

张日山气的直接命令张林青掉头回新月饭店,吴优却在副驾驶轻飘飘的来了一句:“你要是敢让他调头,我现在就跳车。”

“你跳!你跳!你现在就给我跳!吴优!你一天天的长能耐了是吧!吴家盘口乱了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哥吴邪还没死呢!赶紧给我回来!”

尹南风从门外经过都不用听奴转述就听见张日山在里面把桌子拍的砰砰作响,那架势恨不得要把电话里面的人吃了一般。

吴邪?吴优?吴家盘口?

似乎想到了什么,尹南风挑了挑眉,一副看戏的样子推开了门。

张日山还想在说些什么,见尹南风来了,深吸口气努力平复了下自己情绪,咬着后槽牙道:“赶紧让她给我回来!”

而电话那边的张林青有些支支吾吾的半天没说出来一句话。

张日山感觉自己按脑袋上的三叉神经都在痛:“说!”

“那个会长……她……真跳车了……”

“什么!”

吴优身上全是土,右侧的手臂和脸颊因为和地面摩擦有了不少擦伤的血口子。

张林青找到人的时候吴优正在往高速公路下边看,似乎在比量这高度准备往下跳。

张林青赶紧拉住吴优的后衣领,往回使劲一拽,这力道差点没把吴优早饭干出来。

“走吧,会长说我陪你去。”张林青脸都快憋绿了。

吴优却摇头:“给我送到火车站,我吴家的事和你没关系,不需要你插手。”

“那你和会长说吧。”

吴优眨巴了两下眼睛忽然一笑,脸迅速凑到张林青面前,张林青下意识一躲却被吴优双手直接抱住:“你!你干嘛!”

这丫头简直就是虎!又虎又彪!

吴优嘿嘿笑了两下:“当然是……”

话还没说完,张林青就感觉自己后背好像被什么扎了一下,紧接着大脑就开始变得昏昏沉沉。

他只能通过吴优一张一合的口型判断出吴优说的话:“当然是……直接跑路啊,亲爱的张小哥~”

吴优把车停在路边,下了车看了眼张林青,眨巴两下眼睛,手伸进对方裤兜拿出手机给张日山发了条信息后,又删除干净才把手机重新塞进张林青衣兜内。

从这里到长沙医院就算不眠不休的赶路也要一天半左右的时间。

张日山收到张林青传来的简讯后心脏顿时有一种抽痛的感觉。

他是不是应该也得备着些速效救心丸之类的东西,要不待会问问吴二白他备着的是什么牌子的,能不能匀他两瓶。

揉了自己心口,张日山给黑瞎子打了个电话。

“呦,会长大人怎么想起瞎子我了?”

此时的黑瞎子还在小院子里吃着最新出炉的青椒肉丝炒饭,最近因着小丫头的缘故,他已经好久都没尝过这口了,实在想念的紧。

吴优觉得炒饭有些油,而且她既不爱吃青椒也不爱吃炒肉,更不爱吃烧饭,在小院的这几天都是按照解雨臣的口味来,以清淡为主,下饭为辅的口味买的。

可怜他一盗墓界的大厨,一时间竟没了用武之地。

张日山揉了揉额头凸起来的青筋,语气中难掩疲惫:“去趟长沙吧,吴家盘口乱了,潘子受了伤,吴优一个人去了。”

一听这话,原本还笑嘻嘻的黑瞎子面容顿时冷了下来:“我知道了,现在就动身。”

长沙,某医院处。

此时已经是半夜,吴优问完病房的位置,向前台的护士姐姐道了声谢后,急匆匆的进到了病房内。

这是个单人病房,没有旁人打扰很是方便。

吴优刚一到门口,从里面就出来个女人。

那女人身材极好,前凸后翘的,是个大部分男人都会喜欢的类型。

见到这女人的第一面,吴优还以为自己进错了房间:“不好意思,我……”

“就是这。”吴优还没说完话,女人就先开了口。

这下吴优愣住了,又看了眼眼前这女人,便跟着对方进了屋内。

屋内没点灯,倒是把一旁正在工作的机器凸显的十分明显,各种仪器在那里滴滴答答的工作着,在黑暗的房屋内竟有种莫名的紧张感。

吴优有往前走了两步,借着机器工作的余光看清了床上的人。

是潘子。

以往那似乎永远不会倒下的硬汉形象此时碎的连风中都找不到一丝残留的痕迹。

他的呼吸时强时弱,时开时慢,每呼吸一次仿佛就是最后。

身上插着各种管子,有红的还有黑色的,乱七八糟也分不清究竟是什么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