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温尔一停:“我不能现在给你答复。”
“你可以去问大主教,”优瑟尔琳笑盈盈比了个送客的手势,“请。”
“我可以去,但结果仍会由我转达。”
“可以啊,没问题。”
……
送走了伦温尔,她靠在柔软的椅背上,正要谢过又要给她添置咖啡的侍者,忽而感谢的话一顿,双手托腮,迎上侍者略带疑惑的视线。
“您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她语声甜腻。
柔软馥郁的花香倏地在空气里散开,门“啪”一声关上,还在干其他事的店员纷纷神情呆滞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统一转身回头,看向优瑟尔琳。
优瑟尔琳交叠双腿,磨蹭了一下膝盖,嗓音柔软:“你,你们,可以说,你们爱我吗?”
虚假的爱意也可以,反正是爱情,只要矢志不渝、只要浪漫、只要缱绻就可以。
离她最近的,直面她的侍者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我……我当然爱您!小姐……我可以把我的一切献给您,我会一直爱着您,直到我生命的尽头。”
他剖开自己的胸腔,像是要以此证明自己的忠贞,他还想沿着这血淋淋的伤口一路往下,剖出自己的每一寸,可惜他对面的小姐兴致缺缺,甚至立刻转开视线去看别人。
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
她一一看过每一个,大同小异的说辞,这些人在急切的向她表白自己的真心,可惜都弄得太过血腥,她不太喜欢。她终于收回视线,安静倒数。
3、2、1。
有人推开锁紧的门。
已经几乎要凝聚成实质的馥郁花香携着甜腻的粉色,立刻就要扑上去,却被一层无形的力度推开,入门的先生收了伞,宽阔的肩膀被雨淋湿一小片。
他望向这里的糜乱,嗅到藏在花香里的血腥味,也看向仍然安之若素坐在那里的王国公主,对方笑靥温柔娇怯:“古斯特尔德主教,没想到见到的是您,我真遗憾。您不是应该在安斯特……我是说,乖乖留在那里,等死么?怎么被叫来安陶宛了?很像是教会想让您早死呀——大主教呢?”
“这里的动静瞒不过教会,你想见大主教。”
优瑟尔琳理所应当点点头:“当然,亲爱的,让他们给你加杯咖啡吧?我会让他们小心,不要把血溅进去的。”
古斯特尔德语气平静:“我是两天前到的这里,因为明译尔公爵希望我参加你和伦温尔的婚礼,他说他很遗憾不能亲自来参加。”
优瑟尔琳:“这是废话。”
古斯特尔德:“那么,主教对您知道的事情很感兴趣,如果您愿意,现在就可以随我去见他。”
“真的?”优瑟尔琳眯了眯眼,“这听起来像是在哄我开心。”
“只要您愿意与伦温尔完婚,教会保证会做到出口的每一条承诺。”
“那怎么不现在来?”
“主教身份尊贵,不能踏足脏污之地,”古斯特尔德视线缓慢掠过这里的一切,鲜血流淌在地上也像是沾了花香的粉色,像是甜蜜的糖,“比如这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