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客人,林寒的兴致依旧不减,摸着媳妇的肚子说:
“你比你三姐美,我比你三姐夫俊,我们的闺女,肯定比他们的女儿好看!啧啧啧,那得漂亮到什么地步!”
“你难道指望,天仙下凡投胎到我的肚子里吗?”宋暖暖玩笑一句,后问:
“对了,庆王有没有提起陛下的事,陛下还生你的气吗?”
林寒淡然道:“淑嫔的娘家人牵涉多桩罪案,近几日正在彻查,陛下没工夫计较我的事。”
宋暖暖倒是松了一口气,有人分担皇帝的怒火,总是好的。
淑嫔只剩一口气,娘家人也接连倒霉,此事对庆王影响不小。
失去淑嫔一家的助力,庆王愈发倚重郡王,二人隔三差五见面,商议朝政大事。
反正庆王做太子的可能性更大,郡王的前程依旧一片光明!
想到这里,宋暖暖的忧虑减轻了许多。
转眼便是除夕,府里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灵竹与师父一同来府里念经,头一次在寺庙外过年的她,对什么事都好奇,整日欢脱不已。
晚上放烟花时,她和碧桃等年纪较小的丫鬟在一起疯玩,好似一群活泼的小兔子。
安胎的宋暖暖不能剧烈运动,沉稳的郡王不会和侍女们闹腾,二人并肩坐在堂屋外的火炉边,喜笑颜开地欣赏热闹场面。
林寒把媳妇的手握的更紧一些:“我们这么坐着,好像一对老夫老妻。”
“嗯,是很像”,宋暖暖忍不住畅想未来的生活:
“后年过年,两个女儿就能蹦蹦跳跳看烟花了!”
林寒想的更美:“后年,你说不定又怀胎了,到时候就是一家六口!”
“你当我是猪啊,能没完没了地生!”宋暖暖白了他一眼:
“天下有几个人,一怀孩子就是一对!”
“你头两胎都是一对,我梦到过,我的梦一向很准!”林寒坚信梦能成真,并说:
“我与楚王说好了,正月初四,咱们两家一起去相国寺烧香。”
“初四去相国寺拜佛的人太多了,我们何必凑那个热闹”,宋暖暖不想去人挤人的地方:
“家里已有慈悲庵的师父念经,无须再出门求神拜佛了。”
林寒的态度很坚决:“我们早早去,烧了香更安心,求万事顺遂、平平安安。”
宋暖暖隐隐感觉,他之所求,不是孩子平安那么简单。
她正想细问,林寒又说:
“到时候,你不要和楚王妃多说话,那个不安分的主,指不定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拉着别人家的媳妇闹堕胎,此等离谱事,全京城只有楚王妃这个疯批干得出来。
“你别这样讲,人家毕竟是王妃!”宋暖暖倒觉得楚王妃率直真诚:
“同为女人,我理解她的顾虑和担忧,希望我和她都能顺顺利利地把孩子生下来!”
正月的主要活动,是走亲访友。
但林寒懒得应酬不咸不淡的亲友,便推说夫妻二人皆身体不适,乐得清闲。
孕妇大都贪睡,初四一大清早去相国寺时,宋暖暖和楚王妃都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迷迷糊糊地拜佛上香。
到厢房吃素斋时,她们才清醒过来,每人吃了一碗面,连汤都喝的一干二净。
在家百般挑食的媳妇,在庙里吃饭却狼吞虎咽,林寒和楚王原地惊呆,都打发了随从去厨房学做素面。
之后,宋暖暖去了楚王府上,与楚王妃聊育儿话题。
二人对彼此的爱情故事都很好奇,便兴致勃勃地交流了起来。
楚王夫妇的感情,像极了小甜文。
二人自幼相识,从前楚王妃是郡王的未婚妻,与楚王就当表兄妹相处。
后奉旨结为夫妻,他们越来越像好朋友。
两人都爱吃喝玩乐,隔三差五就出门下馆子,楚王妃还女扮男装,去青楼玩过好几次。
这几年,楚王妃一直偷偷喝凉药避孕,还故意骗楚王,说她体寒不易有孕。
楚王前前后后纳过多位妾室,也有了庶子女,但从没干过宠妾灭妻的事,府中大小事务皆由楚王妃做主。
他还常常安慰媳妇,不生孩子也没什么,日后从庶子中挑一个最有出息的,记在名下即可。
实话实说,楚王称得上是封建社会的典型好男人。
虽有妾室通房,但结发正妻的地位不可撼动,即便楚王妃不能生育,也是他心中的No.1!
闹腾许久后,楚王妃的心态终于放平,不再胡思乱想,安下心来好好养胎。
午后回府的路上,宋暖暖突发奇想:
“生完孩子后,我也要像楚王妃那样,女扮男装去青楼玩!”
“不行,青楼哪是女子去的地方!”林寒当即否决:
“武谨柔那个疯子,天天花样翻新地作妖,你千万别和她学!楚王一味纵着她,真不知以后该如何是好!”
“以后怎样,女人即便生了孩子,也是可以自由率性生活的!”宋暖暖早就发现,郡王有一点大男子主义,便甩着斗篷系带的穗子打他:
“从前我还乱吃楚王妃的醋,人家嫁给楚王,日子逍遥自在,比嫁给你强多了!”
林寒抓过穗子,故意撩她怕痒的脖子:
“楚王是储君的人选之一,他的王妃可不能肆意胡闹!”
“什…什么?”宋暖暖被惊的忘了痒:
“你的意思是,太子不一定是庆王,也有可能是楚王?”
此事即将天下皆知,林寒无须再隐瞒:
“对,年后楚王就要监理国事了。”
“可是…”宋暖暖只觉离奇:
“楚王明明不通政事,连策论都不会写,总要你帮忙代笔,他该如何处理国事?”
“告诉你一个秘密”,林寒又拿穗子扫了扫她的耳朵:
“楚王的策论,写的比我更好,他只是不想被庆王和豫王忌惮,才故意装出不务正业、风流浪荡的样子。”
宋暖暖只想高呼我的天,不由得心疼庆王三秒。
原来,楚王才是隐藏最深的大狐狸!
庆王好不容易斗倒哥哥豫王,现在又冒出了弟弟楚王。
斗不完,根本斗不完!
宋暖暖拽回穗子,眨了眨杏眼,一本正经地询问:
“庆王和楚王,你更支持谁?”
林寒挑眉反问:“你认为,我该站在哪一边?”
“我觉得…”宋暖暖提了一个最稳妥的法子:
“你哪一边都别站,装病安安生生待在家里吧!”
只要站队,就有可能站错队。
最安全的法子就是不站队,反正钱够花、权够用,何必蹚夺嫡这滩浑水!
“嗯”,林寒含笑点头:“夫妻所见略同,我正有此意!”
就算不掺和,总也有倾向,宋暖暖好奇深究:
“倘若楚王和庆王同时掉进河里,你会先救谁?”
皇子之中,郡王与楚王的交情最深。
可郡王近来又与庆王走的很近,两人就像一条绳上的蚂蚱。
“我身体这么差,哪救得了他们”,林寒半玩笑半认真,给出了无情的回答:
“我会安静的走开,以免被溅一身水!”
年后,宋暖暖害喜的症状逐渐减轻,胃口也好了起来。
她找到了新的乐趣——写医书。
怀胎十月,足够她完成一部图文并茂的创新医书。
郡王的重心,则在体能恢复上。
他每日不止练剑和射箭,还和侍卫们在校场打马球或玩蹴鞠,肉眼可见的变壮了。
入夜,肚子越来越大的宋暖暖,不免出现了身材焦虑,摸着郡王变粗壮的手臂说:
“生完孩子后,我要是变成大胖子可怎么办?”
“你之前太瘦了,胖一些好,我喜欢。”林寒解了她的肚兜,埋头亲了起来。
宋暖暖的上围涨了不少,林寒一只手都快握不住了。
宋暖暖在他肩头锤了两下,没好气地抱怨:
“我胖的可不止这一个地方,到时候全身哪儿哪儿都是肥肉,我自己都嫌弃自己,为什么孩子非得是女人生啊!”
“哪有人嫌弃自己的”,林寒生怕两个闺女饿着:
“我不嫌弃你,补品你还是得多吃一些,毕竟你是一个人吃、三个人补!”
他湿漉漉的吻一路向下,在宝贝肚子上徘徊了好久。
宋暖暖被他撩的燥了起来,突然之间很想要,便羞答答地说:
“我已经满三个月了,胎象也稳,其实可以…可以那什么…你尽量轻点,别压着我肚子就行。”
“嗯?”林寒懵了五秒,才反应过来,可他不敢冒险:
“不行不行,性致一上来,哪顾得了轻重,等你生完再说,我有这个就够了。”
他说的这个,是宋暖暖的手。
宋暖暖也知谨慎有好处,可她燥的实在难受,又不好意思直说,只能暗示他:
“你的手倒挺闲的。”
林寒这才明白,立即笑盈盈的把手伸了下去。
他们的小日子甜甜蜜蜜,但京城的大环境并不太平。
先前皇帝中毒一事,真相终于被揭晓,制作毒熏香的主谋,是淑嫔。
庆王与淑嫔是队友,此事大概率也与他有关联。
正好楚王崭露头角,朝堂开始了新一轮的站队,不少官员开始有意识地向楚王靠拢。
林寒为明哲保身,称病深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不过,他对局势极为关心,专门派出心腹日日打听各路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