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重重啃了三口后,宋暖暖实在熬不住,不情不愿道:
“三天。”
这个时间,林寒才觉合理:
“我等你三天,好好看书!”
宋暖暖百思不得其解,生疼间带着些许哭腔:
“为什么…为什么非得是我呢?”
后院又不止她一个妾,狗郡王怎么就逮着她一只羔羊往死里薅呢!
这种三千宠爱在一身的倒霉事,怎么就落到她的头上了呢!
“多宠宠你,不好吗?”林寒确实又弱鸡又自信,将亲密视为恩赐:
“你的皮肤比旁人暖,摸着舒服,而且我眼下的身子,只宠得了你一个。”
他先前说的“晚了”,是意识到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离不开小暖炉。
不止晚上睡觉得抱着,白天解闷也少不了!
小暖炉是后院中最特别的花瓶,小妾中谁离开都行,唯独她不行!
宋暖暖尚未发觉这一点,她只觉郡王的大实话,渣的坦坦荡荡。
换句话说,将来只要身体条件允许,他郡王必然见一个宠一个,万花丛中过,朵朵都沾身!
哼,狗男人!
接下来阿狗倒没做别的,只是摸了摸,啃了啃。
也许,他在为三日后养精蓄锐。
闹心,实在太闹心了!
第二天一早,阳光洒进房间,林寒才发现,昨夜咬的那几口,着实有些过分。
小暖炉的脖颈和胸前,有好几块扎眼的乌青痕迹,右边的小葡萄甚至由嫩粉变浅紫,煞是可怜。
该怎样抚慰呢?
和以前一样,发挥钞能力呗!
刚穿好衣服,他便将一条项链戴在了小暖炉的脖子上。
一起床就收礼,宋暖暖的脑子还有点懵,拿起沉甸甸的朱红色观音吊坠细看:
“这是什么?”
林寒理了理她鬓间的碎发:
“坠子是南红的观音像,链子是绿松石和蜜蜡,今年中秋节圣上赏赐的,你戴着吧。”
宋暖暖的财迷眼瞬间一亮——
南红?那就是玛瑙喽!
这坠子红艳如锦、细腻油润,还是宫里的物件,值钱,铁定特别值钱!
我的财神爷,发了发了!
俗话说得好,没什么怨气是钱化解不了的。
昨夜的疼,没白受!
她的心胸随之也豁达了不少,被咬不算事儿,天下乌鸦一般黑,世间男人一个样——
床下未必是君子,床上一定是禽兽!
至于颠鸾倒凤,太早烦恼影响心情,三天之后再说吧!
上午,鲜肉太医柏扬再次为郡王做针灸。
侍女们再度齐聚暖阁,以工作之名,行养眼之实。
林寒察觉了不对劲,眼力不凡的他一下子就看出,屋中女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俊俏太医的身上。
还好,有两个人是例外。
宋暖暖和紫苏都背对着柏扬,正在香炉前燃香。
小暖炉这个妾室,他真是越来越中意!
于是乎,他只留此二人伺候,将其他侍女通通打发了出去。
殊不知,宋暖暖对帅哥有兴趣得很。
这一刻移开目光,纯粹是因为紫苏。
紫苏是伺候郡王的八大侍女之一,主要负责配香焚香。
许多香料也是中药,她与宋暖暖算半个同行,二人关系不错,常常一起去花园采鲜花和香草。
郡王秋季常用云间香,是由檀香和菊花、佩兰等调制的合香。
可昨日郡王说闻腻了,紫苏拿不准换哪一种,便与宋暖暖商议。
宋暖暖琢磨片刻:“上次楚王送的四弃香还有吗,用那个吧!”
官僚勋贵用香,向来以名贵的沉、檀、龙、麝为主。
可楚王不走寻常路,送来了很接地气的四弃香。
这香的原料皆为应弃之物,比如苹果、橙子、梨的干果皮,以及荔枝壳、木瓜核与甘蔗渣等等。
智慧在民间,人们将本该扔掉的废物再利用,选四、五样搭配的,制作成香饼或香丸,价格十分低廉。
四弃香没有前调、中调、后调的多层次香气,留香也不持久,寻常人家图个实惠好闻。
至于金尊玉贵的郡王和楚王,是用厌了名贵香料,偏好新鲜趣味。
尤其是郡王,前日还顺走了宋暖暖用橘子皮做的香囊。
这对表兄弟,妥妥是富贵界的一双奇葩!
香料选定,郡王也趴在了榻上,宋暖暖又可以开开心心地欣赏美男啦!
但今日有些不同,柏扬在向郡王讲郡主病情的过程中,会时不时抬眼看一看宋暖暖。
这…这是什么情况?
他的眼神也太光明正大了吧!
这货是在玩火啊!
宋暖暖立马管住双眼,不和他有眉来眼去的互动。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小鲜肉人长得奶,心倒挺野!
哼,男人!
见郡王的小妾都敢直勾勾地盯着看,进宫给倾国倾城的娘娘看病时,八成也不安分。
在此心疼郡王的皇帝大舅三秒,小绿帽正在快马扬鞭地向他飞奔而去!
针灸结束,她正给郡王穿外袍,就听到“小野狗”柏扬说——
“在下正在写《针灸新论》,宋姨娘医术不凡,不知能否赏脸读一读拙作,指点一二?”
宋暖暖刚扣好郡王的玉带,手下意识一僵——
什么什么?
医术名族出身的青年才俊,请她指点医书?
和老太医不同,小奶狗对女大夫并无偏见,但看重到如此地步,实属时代奇迹!
宋暖暖高度怀疑他在开玩笑:
“柏太医莫不是在说笑吧,小女子才疏学浅,哪有本事指点您呢?”
柏扬清亮的眸子中满是纯真的诚挚:
“宋姨娘过谦了,您前日所讲的温针灸之法,在下听后受益匪浅。”
言罢,他用请求的目光看向郡王,等待他的同意。
出身世家的他深知礼法,清楚郡王若不点头,妾室断不敢收他的医书。
林寒握住仍搭在他衣带上的小暖手,和煦一笑:
“既如此,你就看看吧。”
经过药浴和温针灸,他也确信小暖炉的医术不错。
而且那日在其房中,他看到不少医书以及与医药有关的手稿。
小暖炉乖巧懂事会伺候,林寒乐意宠着她,任她自由发展爱好。
接过柏扬递上的书稿时,宋暖暖犹如中了彩票头奖——
自己的事业光环,是不是要被早早点亮了?
但兴奋没持续五分钟,柏扬一走,闹心事就来了。
狗郡王要画画,还让所有下人退了出去。
这架势,明显又想酱酱酿酿了。
臭不要脸!
宋暖暖不想再当人肉画纸,只能撒娇相求:
“郡王,别在人家身上画了好不好,颜料实在太难洗了!”
如果狗郡王非要在她身上画,那该怎么办呢?
凉拌!
刚刚收了条项链,她拒绝都没有底气。
俗话说得好,鸟为食亡,人为财死。
她死的不是肉体,而是节操!
她的节操值本就严重不足,再画一遭,就会直接清零!
“傻丫头”,林寒用食指指节敲了敲她的额头,笑着吩咐:
“去取画纸!”
画纸?真真正正的画纸吗?噢耶!
看着铺画纸、摆颜料的她,林寒的眉头浅浅一皱:
“方才,侍女们的眼珠都随着柏太医转来转去,他有那么俊朗潇洒吗?”
这问题,似乎有陷阱啊!
宋暖暖该如何作答?
说柏太医的风姿远不及郡王的一根头发丝吗?
且不论扯谎是否会遭雷劈,这答案最大的bug,是变相承认她与侍女一样,也把俊太医看的仔仔细细。
这个时代,男人逢场作戏撩上百个,娶回家几十个,都不妨碍正人君子的美名。
可女人但凡有一丁点儿逾矩,哪怕是多看外男一眼,都是十恶不赦的荡妇大罪!
作风问题上,她不能出半点差错,否则不止领不到遣散费,最少还得挨三十大板!
那就答压根儿没看柏太医,完全不知道他长得俊与丑?
不行,这也太假了,显然是说谎。
她该怎么回答才完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