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狗腿子,她当的相当快乐。
只要能让小姐活着,让她干什么都行!
被拉走的白灼回头打量了一眼姜宁,发现她并没有受伤,脸色也很红润,这才放下心来。
“等我啊。”白灼笑着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姜宁点点头,准备一会儿过去看看她。
可还不等她去找白灼,就接到了轻灵带着哭腔的电话。
电话那边,素来大大咧咧的轻灵听起来有些慌张。
“姜姑娘,你快过来啊,我们家小姐她……她…… ”
听到轻灵带着颤抖的声音,姜宁心里咯噔一下。心底不知为何,竟有种慌乱的感觉。
感觉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就要离她而去一样。
姜宁赶紧放下所有的事,赶往白灼那里。
尽管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是当她看到白灼的样子时,还是不免脚步虚浮。
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床边。
房间里安静异常,每个人大气都不敢出,只有轻灵低低的呜咽声。
徐若飞和念惜正在床边坐着,愁眉不展。徐若飞更是不惜耗费自己的神力,给白灼续命。
念惜则是神情紧张的在想着还有什么办法。
白灼这次发病来的太突然了,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明明刚刚人还是好的啊……
白灼闭着双眼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嘴唇都是青紫色。
一段时间不见,姜宁发现她瘦了,很瘦。
尤其她本身就高,这一瘦,更是显得形销骨立。
白灼像是一个破碎的人偶娃娃一样安静的躺在那里,身上没有半点的生机。
姜宁拖动着沉重的脚步,走到了床边。
或许是感受到她的到来,又或许是徐若飞的神力起到了作用。只见白灼眼睫轻颤,没一会儿,便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姐姐……”
当她看到床边站着的人时,还不是完全清醒的她下意识脱口而出这个她在梦里叫了无数遍的名字。
听到“姐姐”这两个字,姜宁只觉得心口像是被撕裂了一样,嗖嗖的疼!
“我在这里!”
知道白灼对叫她姐姐这件事像是有什么执念一样,这次她没有拒绝,主动上前握住了白灼的手。
白灼笑的很勉强,有气无力的样子充满了破碎感。
她抬起一只苍白的手,按住了徐若飞正在不停往自己身体里输送神力的手。
缓缓的摇了摇头。
“没用的,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不用浪费力气了。”
徐如飞停下了动作,神情中带着几分懊恼。
“为何你不舒服不和我说?昨天还要和我打架?”
早在他开始输送神力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白灼的发病并不突然,应该是早就有感觉。而她,却一直在强撑着。
如今大概是小师妹回来了,她也终于撑不住了。
看着每天和自己斗嘴吵闹的人突然变得脆弱的躺在那里,徐若飞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看着徐若飞那张生气的脸,白灼只觉得心口发酸。
对于徐若飞,她早就已经不气了。对他的怀疑也在他默默的关心中一点点的消散。
若是可以,她也不想离开这些真心关心她的朋友。
可是时间已到,容不得她不舍了……
“距离我二十岁的生辰还有五日,你们帮我准备生辰,好吗?”
她生生世世都活不过二十岁的生辰,也就是说,她的命只剩下最后五天了。
她眸子恍惚的看向了姜宁,眼底带着很复杂的情绪。
姜宁却看懂了,她在感谢自己。
感谢自己什么?感谢自己回来陪她最后一程吗?
姜宁想笑一下,却发现嘴角很沉,怎么都笑不出来。
说完了这些,白灼已经很累了。
她缓缓的合上了双眼,一颗眼泪从她眼角滑落,无声的掉在了枕头上。
谢谢你,姐姐。
能够死在姐姐的身边,她已经觉得很幸福了……
看着白灼睡着,三人留下轻灵照看,他们蹑手蹑脚的离开了房间。
看着白灼虚弱的样子,念惜也有些郁闷。
蹲在墙角下的他双手抱着自己的小光头,用力的拍了两下。
“当初为什么我就不能看看呢?”
要是当初他看了那本书,岂不是就能救下白灼了?
人都是有感情的,况且白灼只是对二师兄残忍了些,平时对他们都是很好的。
平常人的离去况且会让念惜觉得不忍难过,更何况是一起生活过几个月的朋友?
徐若飞静静地倚靠在墙上,半阂着双眼,一言不发。
可依旧能从他紧绷的嘴角看出来,他心情不佳。
白灼的事已成定数,他们唯一能做的,就只剩下陪伴她,陪她度过最后一个生辰。
哎……
……
这五天,所有人都在忙碌的给白灼准备着生辰礼物。
如此大的阵仗自然引起了其他弟子的注意。
当他们听说是白姑娘过生辰的时候,也纷纷加入了准备的行列。
整个灵云宗里喜气洋洋,热闹非凡,到处都挂满了鲜艳的红色。
白灼人缘很好,尽管住在这里的时间短,可并不妨碍她成为了灵云宗最受欢迎的人。
早前还有很多女弟子对她住在徐若飞那里颇有微词,上门找过她几次,想要和她算账。
可白灼是谁?
仅仅用了一些美妆技巧还有一些凄美的爱情小故事就深深的拿捏了这些涉世未深的单纯女子们。
简直奉她为最知心的姐妹!
听说她要过生辰,整个灵云宗都忙碌了起来。
楚天一出关,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宗门披红挂彩。就连路边上的小雕像,都挂上了红色的纱巾。
“哈哈,一定是知道为师今日出关,提前准备给我庆祝呢!”
楚天自恋的捋着胡须,得意洋洋的想着,自己待会是表现的惊喜一点呢,还是惊喜一点呢?
迎面走来了两个内门弟子,楚天轻咳了两声,板着脸,准备迎接两人的问候。
谁知,两人竟像是没有看到他一样,径直的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就这么,走了过去?
不仅没有看到他,嘴里还在嘀咕着:“你说白姑娘生辰,我们送她些什么礼物好呢……”
“反正我已经想好了,你自己想你自己的。”
“真小气啊……”
两人的身影逐渐走远,风却把他们的声音原封不动的吹进了楚天的耳中。
楚天嘴角抽搐:“……”
白姑娘?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