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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蝉鸣声不断响起,与王颖馨手表上转动的秒针节奏一致。

“其实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黄林向王颖馨讲述了一段他从不对人言的经历,开讲的那一刻犹如拆封了一坛酿坏的酒,酒中有腐臭味、刺鼻味,唯独没有清甜甘冽。

两年前,黄林的妻子被查出患了慢性淋巴细胞白血病,化疗和靶向治疗早已经掏空了家底,甚至还借了不少外债。

黄林与妻子两人都是独生子女,普通家庭背景,且身边朋友较少,可以借钱的亲朋好友寥寥无几,以至于在实在借不到钱时他不得已向高利贷借钱。

一年前,就在黄林无法如期按时还款,被高利贷催缴还款时,他的人生出现了一个将他带往黑暗的转折。

去年5月初的一天,夜班结束后,他在回家途中经过一处无人的小路时,身后突然疾驰行来一辆面包车。

车上下来两名戴着棉布口罩的男人,将他打晕后带去了一处他现在也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待他苏醒过后,眼前没有任何人,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窗户,只有一扇将他反锁的门。

房间里没有任何陈设,只有一张老旧的黑色木桌和一把椅子。

桌子上有一台电视机,一台录像机和一卷录像带,除此之外还有一张用报纸剪贴拼字的纸条。

纸条上的内容示意黄林播放录像,他按照指示将录像带放入录像机,很快电视屏幕上出现画面。

画面里有一个戴着医用口罩和帽子、墨镜的人,听声音应该是刻意伪装过,看身形录影带里的人应是个男人无疑。

画面中人告诉黄林自己可以替他还钱,并且包揽他妻子所有的医药费和治疗费,甚至能帮她妻子尽快寻找适配的骨髓,前提是需要黄林帮他做一些事。

录像看到此处,黄林深知对方让他做的肯定是见不得光的坏事。

他心里第一时间想要拒绝,可转念一想妻子的病情,以及利滚利的高额欠债,于是便昧着良心将录像带剩下的内容全部看完。

黄林在就读医科大学时最开始攻读的专业并不是精神类学科,而是药剂学,他的母亲患有精神分裂症,他的理想就是研制出一款可以彻底根治精神分裂症的药。

八十年代的人们普遍信息匮乏,读大学之前,黄林对于精神分裂症这种病的了解非常少,等到他读了大学后,才慢慢了解精神分裂症究竟是一种什么类型的精神疾病。

研制一款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更何况是让精神分裂症根治的药。

医学发展至今,精神分裂症的发病机制和影响因素还不是十分明确。研究发现遗传、大脑结构、妊娠问题以及后天环境,共同激发了精神分裂症发展。一个连发病机制都不明确的精神疾病,又怎么可能研制出彻底根治它的药物。

既然研究新药这条路难以预见尽头,黄林见母亲病症日益恶化,便申请更换了专业,开始学习精神类学科,希望自己能成为一名优秀的精神科医生,从专业的角度陪伴母亲度过接下来的人生。

录像带里的人知道黄林化学天赋极高,虽然药剂学中途而废,但是早年参加过不少化学类竞赛,是难得的化学天才。他要求只要黄林愿意秘密研制新型毒品,他日后再也不用为妻子的医疗费发愁,并且可以比其他排队等候的病患先一步获得配型资格。

过往经历话到此处,黄林突然安静无声,像是在思考自己一路而来的选择究竟是对!还是错!

窗外响起两声蝉鸣,王颖馨开口:“所以你妥协了!”‘

她在知道黄医生妻子三个月前完成了造血干细胞移植时,心里有怀疑黄医生是否与精神病里的犯罪团伙有关?

事实并不是像黄医生所言,他只是靠观察赵欣然的异样猜测发现了罪恶的端倪。

“我能不妥协吗?”黄林阴冷的脸上闪过一抹温情的笑意:“我和小慈相识于高中,我曾以为这世上不会有女人在知道我母亲的病情后还愿意嫁给我,小慈她愿意,她不仅对我很好,对我的家人也很好。我的父母已经都不在人世了,我不想再失去我的老婆,不想让她因为缺钱而放弃治疗。”

“你不可能不知道毒品对于人类的危害有多严重,而且纸包不住火,你做了犯法的事,总有一天会被法律制裁,你就不担心你女儿知道自己的父亲是犯罪份子的时候,她怎么想?她如何度过接下来的人生吗?”

“没办法,当时的我已经借不到任何钱了,小慈的病是个无底洞,而且我怕她等不到排期,所以我宁愿自己犯罪被拉去执行死刑,也要治好她。”黄林眸光暗淡:“我会同意还因为对方告诉我,我研制的毒品不会流通在市面上,只是专供他们自己使用,所以不用担心警察会发现我在研制毒品。”

“不流通市面?那你研制毒品的使用者是谁?”王颖馨讶异不已。

“一开始的确如此,我只需要定期制作一定数量的毒品交给他们便可,可是三个月前,对方用小慈的造血干细胞移植手术为要挟,让我交出毒品的制作方法。”

“那你知道最开始的毒品使用者是谁吗?”

“刚开始我不知道,但现在我基本肯定是应该是院长的儿子,大约半年前,院长的儿子来精神病院找他父亲,我无意间发现他可能有毒瘾,回想录像带里那个人的身影,还真的和我们院长有些相似。”

“赵欣然、李护士长,还有重症区的那两名护士都是你的帮手?”

“不是,我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有别的任务,他们知道制毒师的存在,但是不知道制毒师究竟是谁!我们几乎不会同时出现在那间实验室里,偶尔会聚在一起,我都会戴一张面具,没人见过面具下的脸。”

“那晚他们口中提到的人就是你吧?”

“对,我担心他们会对你下手,所以提前以制毒师的身份警告他们不许动你。”

“果然是你,现在一切都对上了。”

“可他们还是把你带去了实验室,我是真的不想你去冒险,最开始我只想利用你查出关医生死亡的真相,我不想卢晓秋不明不白背着杀人犯的罪名在精神病院过一生。”

“那他们的任务是什么?”王颖馨想起了实验室垃圾桶里的一次性输血袋,按理说制毒应该不会使用输血袋:“关于这一点,赵欣然那边解释是非法采集血液,然后卖给黑市从中赚取费用。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