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回舟在思绪混杂了十来分钟，动手揭开矿泉水喝了一口后。
他问：“苏小姐，既然你变强到这个程度，他们就没有找你谈话？没有跟你说这方面的事情吗？”
这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假设她所说的为真，那么组织上不可能不让这么一个厉害的战力吸收进去，帮他们寻找邪神体。
既然苏雅要找他这种外面的面具人帮忙，看起来和她说的有矛盾了。
苏雅微微一笑。
很聪明嘛。
她早有准备：“我告诉你原因。”
“因为他们在不惜代价抓捕了两只邪神体后，损失了大量的人才。后来发现邪神体的危害性很大。但凡服用过oI药的人，身上的怨气比其他人会散得更快更多。”
“这也就造成那些人停留过的地方会产生数不尽的小型低等级秽迹。”
“他们有情报商，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oI药被一度禁止，除非遇到A级以上的秽迹，否则不会被轻易动用。”
但这不能解释封禁相应信息的原因。
姜回舟看着苏雅的目光闪烁。
苏雅停顿了将近二十秒，才继续说话：
“一次失败的围剿，散落在外的邪神体知道官方在追杀它们。”
“如果你有留意某些诅咒扩散类的秽迹，就知道它们可以远程诅咒。”
“当初知道的人，被集体诅咒。”
“为了保护剩余知晓秘密的人，所以不得不进行了记忆抹除。”
“而且……经过不断的研究，b级以上的面具人，死亡后的尸体，能通过技术提取尸油，那东西能替代邪神体产生的液态怨气。”
“oI药的主要成分，有了替代品。”
苏雅对着陷入巨大震惊的姜回舟看了好几眼。
最后才说。
“我当初为了保命，给自己抹除了记忆。”
“相关的资料，被列为最高机密，转移给了一名很特殊的面具人保留。但是很遗憾，那名面具人自己异化失败，他变成了它，并且逃走了。”
姜回舟抬头急问：“那资料呢？”
苏雅：“还在，不过存守人不在了，那份机密档案，领导层不知道去哪里找。”
姜回舟目光定定：“你知道。”
苏雅颔首：“我知道。”
姜回舟剑眉一压。
苏雅放低声音：“我不会告诉他们，因为它现在在外逃窜，一旦有人去找到档案，它会察觉，然后控制更大的恐慌。”
姜回舟的手指敲在桌面，仔细清理所有线索。
“如果你不把这些告诉上面，仅靠你自己的力量，会很麻烦。”
苏雅叹气：“我能清扫，而且不会造成额外的人员伤亡。并且消息捂好，不会让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去搞坏事。”
怕姜回舟不知道这里面的危害。
她说道：“大约两年半前，曾经一伙人盯上了oI药，并且从中得知是来源邪神体的液态怨气。于是他们得出长生不死，变强的捷径就是邪神体的结论。”
只要和变强有关。
只要和长生不死沾边。
谁管身后洪水滔天？
当然是登天为神，登山为王，为自己谋求最大的好处。
“他们也在研究oI药，他们也抓邪神体。甚至不惜拿普通人当炮灰进行实验。”
姜回舟再陷入沉默。
普通人都想变强。
而且成为面具人往上攀爬，难免需要异化能量。
有权力有实力的人。
在满足一切解决困难之后，目标自然是转变成为长生不死！
“那波人自己作死，最后死光了。但这样的团伙不少，若非得知消息的邪神体进行传播诅咒，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更有能力的坏蛋弄去做载体实验，或者当引诱邪神体出现的炮灰。”
“我们部分领导确实很可靠。”
“但消息走漏，大量军人和警察出动搜查邪神体，消息总会传递到普通面具人耳朵里。”
“像你，不就知道我在超S秽迹里杀了三个队员的消息吗？”
苏雅扯嘴角，露出讽刺的笑容。
“这明明是机密。”
说完。
苏雅起身，施施然走到姜回舟身侧坐下来。
姜回舟不明所以。
看着她抬起白皙秀手，姜回舟一头雾水。
“比如这样。”
苏雅从姜回舟的衣领扣子下取出一颗窃听器。
“你的弟弟妹妹现在也知道了。”
姜回舟立马黑了脸。
他家的两小鬼，居然在他新衣服里偷装窃听器！
“不好！”
小姜和姜妹取下耳机，手忙脚乱的删除手提电脑上的程序。
“等等。”小姜按住姜妹的手，“我们都听了这么多了，说不定还有更劲爆的情报。”
姜妹鬼灵精的脸上生动的眨眨眼：“好！”
他们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
胆子很大。
上次姜回舟的朋友拜访，拜托姜回舟去救发小，这俩小鬼就偷听到了，并且先一步去了现场。
姜回舟摊开手掌，接过苏雅指尖放下来的窃听器。
他沉寂两秒，再度说：“他们应该会知道的。现在的秽迹越来越多，邪神体……这种东西应该会更多吧？”
就像祁书雪先生，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就变了。
实力越强的人多起来。
不可控因素就变多。
苏雅摊手：“晚点让更多的人知晓，会更好。我尽可能的杀掉邪神体。”
姜回舟侧头，微垂脑袋。
他看向这个浑身上下都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少女。
“你知道怎么……解决所有怨气，杜绝怨气出现吗？”
她既然独自击杀过冰龙，破除过超S秽迹。
而且这么有把握的姿态找他合作，寻找邪神体，杀死邪神体。
是不是从超S秽迹里得到什么线索。
苏雅提起嘴角。
她很满意姜回舟的态度，这男人并不留恋神奇的面具能力，他更关心所有人恢复正常的生活。
三观很正。
但是可惜啊……
“杜绝怨气并不清楚，但消耗怨气方面我却是有点眉头。”
“S级秽迹里的石碑，就是更为精纯的怨气，所谓的在上面写名字复活一个人。不过是靠着这片大地上被污染而死去的无数生命本身的能量，去帮助少量的人复活。”
“怨气可以提纯，怨气可以用来复活。所以我想以我自己为过滤物，杀掉那些邪神体，尽可能的吸收走其他人产生的怨气。”
姜回舟听到这话，一个疑问浮现。
他有点担心苏雅被他问烦，但这问题很重要，于是咬牙问道：“石碑真的可以复活？还有……你刚刚说的长生不死，是真是假？”
苏雅的目光抬起来，缓缓扫姜回舟的脸。
那专注的眼神。
那漂亮的脸蛋近在咫尺。
还有她缓缓勾勒起来的微笑。
一股来自异性的魅力，本就会引起男人感觉的视觉冲击，自然也影响到姜回舟。
他虽然直男，虽然暂时不考虑儿女情长。
但他是正常审美的男性。
姜回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氛围变得有些暧昧，空气中他和苏雅身上散发的荷尔蒙在彼此纠缠。
这给他带来了巨大压力。
喉结滚动不安。
视线撇开不敢直视。
苏雅用视线挑逗够了，才回答对方：“真的，因为我死过，且靠着自己的力量复活了。我，很早之前，就到达过超S的能量水准。”
姜回舟的目光立刻就转回来，落在苏雅脸上。
“助我，让我成为石碑那样的存在。我吸收怨气，消耗这世间的怨气，还给大家安宁。而我则能得到长生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