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樟惊恐地抬起头,“你想干什么!”
“颜樟,你现在还有机会做选择吗?”
威廉姆斯丢下这句话,一辆越野向他驶来。
他潇洒地转身上车,微笑着对颜樟挥了挥手,“晚安。”
次日上午。
八点半。
陈嘉宜和徐翔在酒店吃了早餐,接着就前往会场。
九点。
招标会正式开始。
就在陈嘉宜和徐翔入场后,两个保镖又伪装成服务员,站在会场最后面。
主持人在台上宣布,“各位领导,各位专家,欢迎大家在百忙之中来参加安达集团的工业机器人采购招标会,以下是参标单位……”
“接下来,让我们欢迎诺卡科技有限公司的徐翔总经理,进行投标陈述。“
徐翔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下,快步走上前台,拿出做好的ppt。
“各位委员,各位专家,早上好。我是c城诺卡科技有限公司的总经理徐翔,今天很荣幸能来到这里,首先,请允许我向大家介绍一下诺卡科技。”
……
徐翔早就把稿子背的滚瓜烂熟,陈嘉宜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也放心不少。
她听了一会,就开始走神。
早饭前,她又吃了一颗安达莫卡,现在精神也挺好,没什么不良反应。
她几乎就要认可这个药了。
与此同时,住在总统套房的殷启良,也收到了方宇的微信:
【殷总,底下人报告,威廉姆斯昨晚来了c城,现在住在市中心的希顿酒店】
殷启良微微皱了皱眉【他来干什么?】
直觉告诉他,此人是奔着陈嘉宜来的。
【正在打听】方宇说【最迟明天就有结果】
殷启良放下手机,估算了一下时间。
招标会是下午结束,他晚上直接去陈嘉宜房间找她,跟她坦白自己来这里的原因。
明天一早,自己就陪她一起回c城。
于是他试探着,给陈嘉宜发了个微信【晚上在哪吃饭?】
这边,会议室里,徐翔的陈述也接近尾声。
“总之,如果我们的公司能有幸中标,我们会竭尽全力把握好每一个细微的环节,做好售后,为广大客户提供最优质,最高效的服务,谢谢大家。”
台下掌声响起。
徐翔擦着汗,回到了座位。
“嘉宜,我讲的还行不?“他偷偷问她。
陈嘉宜托着腮,看着前面的ppt,没反应。
“嘉宜?”
徐翔又喊了她一声。
还是没反应。
“陈嘉宜。”
他直接拍了下她胳膊。
“啊啥?”陈嘉宜抖了一下,“诶?你讲完啦?真棒!”
她的眼神,好像刚从梦里醒来。
徐翔愣了愣。
刚才,自己的动静也不小啊,陈嘉宜怎么半天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吗?”他趁着新的代表上台,小声问,“现在也没事了,要不,你回去再睡会?”
陈嘉宜也莫名其妙,刚才听着他讲的时候,自己忽然就断片了。
“可,可能是吧。”她心不在焉,“没关系。你讲的挺好的,我听着呢。”
说完,她看见手机亮起。
是殷启良的微信:
【晚上在哪吃饭?】
【随便吃点】她回复完了又开始发呆。
回过神来的时候,会议都结束了。
几个参标单位的负责人,邀请着聚餐。
徐翔看陈嘉宜眼睛都睁不开,以为是累到了,想着反正只是普通聚餐,不涉及业务,就送她回去休息了。
回到房间。
陈嘉宜吃着泡面,忽然困的昏天黑地,吃着吃着,直接就倒在沙发上睡过去了。
再醒来,是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叫醒的。
叮咚!!
叮咚!!!
陈嘉宜朦朦胧胧睁开眼。
她看着外面沉郁的天空,愣了三秒,忽然一骨碌坐起来。
拿起手机,晚上七点!
自己竟然睡了四个小时?
她人都傻了。
怎么感觉只是小眯了一会,几个小时都过去了?
陈嘉宜顾不上形象,穿上拖鞋跑去开门。
“您好,前台送水果的。“一个男服务生端着果盘,站在门口,“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
陈嘉宜松了口气。
“没,没有。”她拍拍心口,“谢谢啊。”
服务员点头,“不用谢,祝您晚安。”
她这边刚关上门,服务员就给殷启良发去微信:
【殷总,我们去看了,她应该是睡着了,刚睡醒】
下午的时候,殷启良给她发了个微信,说自己到帝都了,陈嘉宜没回。
因为她在忙,保镖也说她回房间了,殷启良就没再问。
到了快七点,她还是没回,他才想着要去看一眼,确保人没事。
这边,陈嘉宜回到房间,喝了两大杯水,才微微恢复精神。
拿起手机,看见殷启良的微信:【我到帝都了,在房间吗?】
他怎么来了?
一股怒气再次涌上心头。
陈嘉宜:【你也来出差吗?】
男人回复【开门,我在外面】
陈嘉宜几乎是暴力地将门摔开。
看见熟悉的脸,她的第一反应既不是惊喜,也不是好奇,而是生气。
“你怎么来了?”
面对显而易见的质问,殷启良的脸上照旧没有半点不悦。
他和颜悦色,“你不会让我站在这解释吧?外面人来人往的,你不怕让人看见?”
陈嘉宜闪身让他进屋,又重重的将门摔上。
“吃了吗?”殷启良进屋,四处扫视着,“要不,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陈嘉宜看着他的背影,“你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看着男人就像在查房一样,东看看,西看看,她更生气了。
“你在查岗吗?你在监视我吗?我真不明白,我有什么能让你这样如临大敌般防备的?”
殷启良当然不是在查房。
他在找那盒药。
如果说,之前对于陈嘉宜忽然发脾气,他还觉得是自己考虑不周,那么经过这一系列的观察,结合之前的情况分析,殷启良终于明白,陈嘉宜的反常,不是普通的发脾气。
而是失控。
曾经的陈嘉宜,面对乔纳森,刘翰,都面不改色心不跳,游刃有余,张弛有度。
现在,她却控制不住微小的情绪。
更重要的是,她自己还意识不到。
让她性情大变的,就是安达莫卡。
“我在跟你说话。”陈嘉宜看他沉默,更是上火,“你有没有在听?”
殷启良现在就一个念头。
把这个安达莫卡的制造商和给她开药的医生,全抓牢里去。
其次无论如何,他永远不会和眼前的女孩生气,甚至都不忍心对她皱一下眉头。
她实在是受了太多的伤害。
“我当然在听。”他转身,拿起桌上的安达莫卡,“嘉宜,这个药,你是哪里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