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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哪,这可不止五千块,这是间谍,能举报到国安啊!”方宇震惊不已。

“当然不止五千块!这值心语的一条命!”

魏欢欢语气激动,紧紧攥着硬盘,“心语帮刘翰干了很多销赃的事,她知道太多,怕刘翰对她不利,所以经常偷看他的邮箱,存了很多机密邮件,她这是给自己留后路的。”

殷启良盯着她手里的硬盘,一言不发。

正如林心语所说,一定要掌握制衡刘翰的筹码,才能不受他的威胁。

“殷总,你到底能不能保她的命?”魏欢欢急切地追问,“这是她活命的玩意儿,她说给你了,就是代表着她把命都交给你了!你懂吗?”

片刻后,殷启良把手从大衣口袋里拿了出来。

“我要是保不了她,就不会来见你。”殷启良郑重地向她伸出手,“你可以信任我。”

欢欢终于放下心中的疑虑,将硬盘交到男人手中。

殷启良接过硬盘,交待方宇,“给吴艳霞换个律师,再联系一下周厅长,让他托人关照吴艳霞,另外腾个空房间,找到她父母,安置一下。”

“放心吧殷总。”方宇点点头,又对林心语说,“我们殷总不爱给自己找麻烦,所以他一旦找了,就会负责到底。”

魏欢欢感激地看着殷启良,“大哥,你真是个好人,只要你能保下心语,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就是拼了命也会为你做的!”

同一时间。

城西的某园林别墅里。

殷杰刚从海边度假回来,正窝在沙发里,倒腾新入坑的紫檀和黄花梨。

“你怎么也开始摆弄这些了,”苏越兰坐到他旁边,嘲笑,“以前咱们家对面那个老颜,也喜欢这玩意,是不是老男人到了年纪,都会自动解锁这种爱好?”

“颜铭啊?”殷杰抬头,扶了扶眼镜,“倒是好多年没见他了,不是说他那个大儿子回国了吗,你们见面没?”

苏越兰摇头,“他要找也不会找我啊,肯定找启良,他们从小不就是打打闹闹的,不知道现在见面还打不打。”

“说起老颜家的大儿子……”殷杰放下手里的黄花梨,“他家不还有个老二吗?那小姑娘就从此找不到了?她到底还活着吗?”

苏越兰的心也沉了一下。

那是她儿子最在意的女人,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她还活着。

“我当时就跟你说,咱们把那小雁抱过来,当女儿养。”苏越兰心里发酸,“那小姑娘又可爱又聪明,要是好好培养,肯定很有出息。况且颜铭也不喜欢女儿,我就特别看不惯他那个重男轻女的态度。”

殷杰开玩笑逗她,“咱儿子不是说长大要娶她吗,你把她当女儿养,他怎么娶?”

“那要真能娶过来,我也把她当女儿啊,”苏越兰白了他一眼,“好好的小姑娘,就这么没了,什么世道啊。”

“我还记得,那丫头带着启良去爬树,”殷杰也很感慨,“当时,她从树上摔下来,还是我带她去缝针的呢!”

他说着,指了指自己腿的上方,比了一个大概的长度,“当时你不在,就这么长的口子,小雁缝针的时候,一滴泪都没掉,反而咱家启良,在旁边哭的跟个泪人一样。“

苏越兰霍地一下站起来。

“还有这事儿?”她怔怔地看着殷杰,“多长的口子?”

殷杰指了指膝盖和大腿的交界处,“就么长啊,反正肯定留疤了,前两年我还寻思,要是哪个姑娘腿上有这道疤,保不齐就是颜家丢的呢!”

他的语气半开玩笑,苏越兰却一点笑不出来。

她联想起那晚和陈嘉宜逛街,看见的她腿上的疤。

“老头,启良那个女秘书,你见过没?”苏越兰试探着问殷杰,“你这么一说,我有点感触,我第一次见那姑娘就很喜欢,现在一想,她笑起来跟小雁还真有点像!”

“真的啊?”殷杰看着她,“怎么可能这么巧?你对她印象很好吗?”

“好啊,她方方面面好的我挑不出毛病,”苏越兰皱着眉头,“而且,她是孤儿,这也有道疤,这么长!”

她比了比尺寸。

殷杰看着她比的长度,愣住,“那,那启良知道吗?”

“他心深的很。自己的事从不跟我们说,”苏越兰拿起手机,“我现在就问,他这会儿应该也快下班了。”

说罢,她给殷启良发了个语音:“启良,小陈在你旁边吗?”

此刻,海丰大厦内。

殷启良见过魏欢欢之后,又回办公室处理了一些邮件。

此时快九点了,公司的人早就全走完了。

只剩陈嘉宜还兢兢业业坐在工位。

她一边吃关东煮,一边整理了几份财务数据。

殷启良的办公室门虚掩着,陈嘉宜听见他在打电话,法语和英语来回切换,显然又是在跟海外资本谈项目。

中途他出来两次,让她可以先走,但陈嘉宜有点不舍得把他一个人丢在这硕大空旷的大楼里,尽管知道他并不需要自己。

又过了半小时。

殷启良穿着大衣,戴着手套,从办公室出来了。

“你还没走?”他呆了呆。

“殷总,”陈嘉宜站起来,“我正在关机,立马就走。”

殷启良点头,“有什么事明天再做吧,我也走了。”

“好的殷总。那明天见。”

陈嘉宜开始收拾东西。

殷启良独自往电梯间走去。

这几天c城大降温,一到半夜,城里就会起夜雾,显得有点诡异。

走到车旁,殷启良被冷风吹的咳嗽了两声,

他正要打开车门,正好从后视镜里隐约看见,自己车后面50米的位置,安静地停着一辆黑色面包车。

忽然,一阵撕心裂肺的绞痛,从他的心口蔓延开来。

“呃......”

尖锐的刺痛让他一个踉跄。眼前瞬间模糊。

殷启良忍着剧痛回到车里,好半天才慢慢平息下来。

怎么忽然这么疼?

他明明前几天刚体检,各项指标都近乎完美。

殷启良平复着急促的呼吸,摸索着纸巾试图擦擦冷汗,却摸到了怀里的手机。

手机上有一条未读语音,他忽略掉,却鬼使神差找到陈嘉宜的号码,打了过去。

“喂,殷总?”

陈嘉宜那边很安静,有高跟鞋的声音。

殷启良清了清嗓子,“我的车在路边,你别打车了,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