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阴沉如墨,这次是真的阴沉如墨。
如果说璞玉市那边的天气只能算是黑云压城城欲摧的话,那这古寨地区的天气就完全算得上是世界末日的典范了。
大雨倾盆,冲刷的山路犹如河道一般源源不断的向下流着积水,稍不小心,就能将人给冲进旁边的悬崖内,至此万劫不复。
不过盘旋在古寨村那座山的山路由于是内凹山路,倒还算是干燥,是个一顶一的避雨的好地方。
吴闻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尚且还算干燥的山路上,目光看向山路外侧的树冠以及那漫天的倾盆大雨。
天色阴沉到了一种墨绿色,将整个天都给映照的一片墨绿,看起来格外的压抑。
吴闻觉得如果真的有世界末日的话,那估计世界末日的颜色就是这种阴沉的墨绿色。
倾盆的大雨从这墨绿色的乌云之中落向下方的山林野地,狂风吹拂的山坳处的树木都摇曳扭曲,更是折断了少许。
吴闻的目光在眼前的极端环境下扫过,随后看向了自己的身体。
如果说第一个门带来的只有针扎一般的痛苦,没感觉到有什么实力的提升的话,那这第二个门,却带来了一些他意想不到的变化。
首先,视野更清晰,更能够分辨人与鬼的区别,这点是冥眸的进化原因,不多做了解。除了自身进化的冥眸之外,他的身体素质以及各方面能力都得到了全方位的提升。
首先,就是身体强度的增幅简直是巨大。
吴闻看了看自己的手臂,随后一拳捶在了身后的山石上面。
“砰!”伴随着一股沉闷的响声,随后就有石头开裂的声音响起。
吴闻的目光看去,只见在他锤击的地方,已经出现了一个小巧的拳头印记,虽然不大,但却很深。
吴闻的目光深邃,将手收回。
只见他刚才锤击山石的手没有一点的损伤,最多就是沾上了一点的泥屑。
“身体强度大幅度变强,不知道现在能不能硬扛子弹?”吴闻的眸光闪烁,倒是也没有那么惊喜。
身体强度的提升是意料之中的,因为门无时不刻在散发着怨念,然后被他的身体吸收化作死意,以此来提升他的身体素质和力量。
倒是与之相关的,自己的身体会不会因此变成僵尸,这就有待商榷了。
不过这方面的提升只能算是小提升,真正的大提升,实际上还是在能力上面。
吴闻回想起刚才自己过来时的历程。
原本穿着皮肤的瞬移长度也最多就是三百米内的范围。但是刚才他发现自己的瞬移范围居然又增加了两百米,变成了五百米的范围了。
这不是提升是什么?
而且不单单瞬移的范围提升了,就连漂浮的速度都有所提升,现在他的速度基本上达到了厉鬼的程度,短距离飘起来跟瞬移似的。长距离当然还是瞬移的速度快。
而最大的改变,还当是......
吴闻的双眼中猩红晕染,密密麻麻的猩红色血线从他的脊椎骨上慢慢的蔓延而出,随后张开呈现成了两个翅膀的形状漂浮在他的身后。
仔细数数,这猩红色的血线数量可比之前的两百根的血线数量多的太多了,这在他的身后犹如猩红色的触须一般的血线,密密麻麻,足足有几千根之多。
当然,跟红鸢那满身都是血线的状态依旧没办法相比。但是即便如此,这对吴闻来说也简直是质的提升。
但是质不质的这个问题可以先放到一旁了。
因为他已经看到了另一个让他血压升高的问题了。
吴闻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新古寨的那条新街道的位置。
站在他这个位置,正巧能够看到山顶上靠近内侧的最高的那个宾馆的顶层招牌:“橘子宾馆。”
当然,现在他看的并不是橘子宾馆,而是那站在最外侧停车场最边上的持枪士兵。
亦或者说,看的是这持枪士兵的第二个脑袋!
没错,确实是第二个脑袋。
距离虽然还算遥远,但是他现在的冥眸却看得一清二楚。
那站在暴雨之中持枪把守的士兵,他的脑袋后面居然还有一张脸!
不,应该换个说法,应该说,这家伙的脸居然长到了后脑勺上了!
这尼玛的!
吴闻浑身打了个激灵,他的目光迅速的看向山顶路两旁各个新建立的岗哨位置,心里产生了一个极为让他不安的猜测。
“坏了,该不会这里的士兵全都被替换了吧?”
吴闻急了,这下是真的急了。
“踏马的,都说了你们搞不定你们搞不定,怎么就这么的不听话呢!”
一抹猩红晕染在了吴闻的眼角,他只感觉自己的胸口一股怒火上涌,越想越是烦躁。
甚至于伴随着他的情绪波动,一缕缕的黑色怨念不由自主的从他身上的毛孔之中向外逸散而出。
吴闻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山道内,再次出现,就已经到了山顶的位置。
“站住!!!”伴随着吴闻的身影刚刚浮现,一声厉喝就从旁边的岗哨之中传了出来。
暴雨倾盆,打在吴闻的身影上,却直接透过。
山顶之上已经到处都是积水,那些站岗的岗哨倒还算是干燥,玻璃和墙壁隔绝了雨水,不过就是地方太小,不好在里面伸展拳脚。
吴闻的身体已经变得格外的虚幻,孤魂厉鬼的皮肤加持在他的身上,使得他在这昏暗的天气之下,在这倾盆大雨冲刷的山路之中,看起来真的犹如一只真正的灵异鬼影。
虚幻而又缥缈。
持枪的士兵发出的声音几乎都成了颤音,伴随着他声音的传出,周围不远的几个岗哨之中的持枪士兵顿时也发现了吴闻的身影。
在下一刻,刺耳的哨声就在山顶上响彻。
“哔哔哔!!!”
岗哨中的士兵将哨子吹的震天响。
站在暴雨之中的吴闻对他们的行为没有丝毫的在意,而是看着眼前不到五米远的停车场处的岗哨之中那个行为动作和正常人没有丝毫区别的士兵,面色异常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