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揣着心事的吴闻紧紧地跟在周老爷等人的身后向着他家的祖坟摸了过去。

周老爷的祖坟位置挑的挺好,山清水秀,还有一汪清潭在祖坟的后面,

整个小土坡上只有三个小坟包,一个是周老爷的爸爸,一个是周老爷的爷爷,一个是周老爷的太爷。

周老爷的太爷就是那位被两马分尸的土匪。

坟周围的风景挺好,不过坟出了点问题。

一群跟着过来的村民颤颤巍巍的跟在周老爷的身后叩头,口中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恭维的话。

周老爷对他们的反应毫不在意,甚至根本就不跟他们说话,想要交谈还得跟周老爷家的管家先沟通沟通,然后由管家代为传达。

不过这帮村民一个个讪讪的站在原地,也根本不敢上前问话,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周老爷与清玄道长沟通。

实际上他们想上前都无法上前,因为周老爷带来的奴仆已经将他们给完全隔离在了五米开外,根本不让他们靠近自家的祖坟位置,免得污染了祖坟的风水。

之所以让他们过来,也不过是想要借他们的嘴和眼睛来坐实祖坟闹鬼的传闻而已。

周老爷的祖坟前面此时已经摆上了供桌,可能是经常派人修缮的原因,这祖坟前面的石碑修建的是高端大气,维护的极好。不过沿着祖坟走上一圈,那就能够看出来祖坟的坟头上面的泥土上的杂草和小树的高度有些许不对,与周围的那些草相比小了一些,也少了一些,感觉跟刚长出来似的。

作为周老爷太爷的祖坟上面的小树甚至比周老爷他爹坟头上的树还要小上一点,一看就知道是刚栽的。

不过吴闻离得远,身体也不是他的身体,看不到这么细致的问题,甚至连前面周老爷等人的讲话都听不真切。

在这里,他更像是一个配角。

而此时,作为主角的周老爷,正在给自己的长辈们上香。

“呼!”火焰升腾而起,不过不是纸货烧出来的火焰,而是用来点燃纸货的火盆中的火。

周老爷伸手拿起纸钱,将纸钱给扔进了火盆之中。

熊熊烈焰将纸钱给吞噬,却没有使得那火势更大一点。

仔细看去,那被扔进盆中的纸钱纵使周围火焰缭绕,但却神奇的没有一丝燃烧的迹象,甚至就连表面的焦黑都没有,依旧是那副纸钱的模样。

周老爷的脸色变得差了许多。

他指了指面前的纸钱,随后看向一旁的清玄道长,轻声询问道:“道长,你看这......”

清玄道长面色平静,他抬眼看了一眼火盆中燃烧着的纸钱,随后蹲下身子,默念着什么段子,然后自己也抬手拿了一叠纸钱扔进了火盆之中。

火焰升腾而起,纸钱燃烧的旺盛,但是周老爷扔进去的纸钱依旧是没有丝毫燃烧的样子,哪怕是它身上的纸钱都开始熊熊燃烧了起来,周老爷扔的纸钱依旧是毫无变化。

“哼!”看着火盆中这离奇的场景,周老爷冷冷一哼,脸色铁青。

娘的,你是我太爷还是清玄道长他太爷?我扔纸钱你不收,他扔纸钱你就收了,怎么着,你踏马的还是他的私生子啊?

周老爷气的肝疼,不过只是脸色不好,并未出声。

上次也是如此,搞得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他娘出轨生下的,简直是羞辱至极。

清玄道长的嘴中不断默念,似乎是在与人沟通,不过声音微小,双目紧闭,周老爷也不敢打扰。

吴闻站在人群之中死死的盯着这边,不过前面围着的家奴给他的视线挡的严严实实,只能看到烧锅起火,不能看到里面纸钱的变化,也看不到清玄道长两人的动作与神态。

清玄道长口中的话语越来越密集,也越来越急促,过了好一会的功夫,终于,清玄道长停住了自己神神叨叨的动作。

“呼!”清玄道长长出了一口大气,站在他身旁的周老爷着急的出声问道:“清玄道长,如何?”

清玄道长摆了摆手,转过身子,目光在身后一众村民那期待的脸色上扫视了一圈,随后才高声说道:“承蒙周老爷信任!刚刚我与令祖一番沟通,发现了这问题复出的原因。

对于上次周老爷买来纸人的做法,令祖并不太欢喜,他说纸人无生无命,用起来跟生人差距太大,他很不高兴,觉得您是在糊弄他。所以这才使得地涌血水,家畜生亡,人丁凋落来警告您一番。

另外他还说,那纸人做的毫无诚意,他两马分尸,脑袋和脊椎骨都被勒了出来,所以脖子很长,而那纸人是一副常人面貌,在一起根本就不般配。所以他要您以他的死亡方式来再次献祭美丽女子作为妻子,这样一来自会人丁兴旺,百废俱兴。

哎,周老爷,贫道无能,多次劝解无果,只得出来了这么一个结果。”

清玄道长高谈论阔,说出来的话使得在场的人员都能听到。

吴闻内心一震,紧随其后的就是勃然大怒的情绪。

好啊,草拟闷妈的,老子的红鸢原来就是这么被拉出来脊椎骨的啊!

吴闻当下就左顾右盼,想要找个棍子或者趁手的东西偷偷摸摸的找个功夫将眼前的周老爷和清玄道长敲死,毕竟他现在的身体已经不是他的身体,无法强势的抗衡这里的上百人之多,只能找找机会。

虽然明白自己已经无法改变过去,但是与红鸢的感情已经日益深厚,现在连听见这话都觉得怒火增生。

当然,自己有所表现必然也是增加红鸢好感度的一个好方法。

公对公,私对私,感情是感情,手段是手段,这俩得分开来看。

吴闻刚想转身寻找谁带没带来农具,这时周围佃户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哎呀,周老爷,咱这可得听老祖宗的话呀!咱买个奴隶给献祭了就行了!”

“对呀周老爷,咱这要是不献祭的话,那咱们的粮食今年就不得行了,咱到时候交不上粮还没吃的,这日子可咋过啊!”

“周老爷,您得为我们做主啊!周老爷!”

周老爷还没激动,一群佃户就激动了起来,一个个吵吵嚷嚷的想要周老爷赶紧买一个漂亮的女奴隶给献祭了。

他们的生活苦啊!身为自由人因为租赁周老爷的土地而每年都得上交粮食,使得他们的生活刚刚能够够本,这每年多上一成少上一成这都是要人命的事情,这可不敢马虎大意啊!

这周老祖不就是想要个奴隶吗?这给他不就行了?只要周老祖满意不再作妖,他们今年能够有个好收成,那来年还能当佃户自由人,不然就得沦落为长工短工,那可比现在难受多了。

这现在干干还都是自己的,要是地保不住了,那来年这地都不是自己的了,收成自然也就不是自己的了,那生活才叫没了奔头。

一群吴闻眼熟无比的佃户不管年老还是年迈都在奋力的吆喝着,祈求着,渴望周老爷能够解决他祖宗的诉求。

奴隶又不是人籍,佃户可比他们要高贵多了,当然,仅仅指一般的奴隶,那些传承几代的家生子地位还是挺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