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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夫人饶命,为夫口无遮拦胡说八道的!”

阿郁被这信闹得正心烦着呢,谁料猛地听兕仲这么一说那还忍得了,一把就照他腰上软肉掐去,疼的兕仲龇牙咧嘴的,也不管他是不是装的,反正见他这样大妃心里的郁气倒是消散不少。

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嗔怪道:“我算是知道阿好那大大咧咧的性子是随了谁了,这话是能随便乱说的吗?”

“哎呀,你好了没,拆个信还磨磨唧唧的。”

“快了快了,夫人别急,都怨那臭小子,他最好有要紧的事,不然等他回来我非得揍他,都怪他让老子在夫人面前出丑。”兕仲手上灵巧的拆过层层密封,嘴里虽说抱怨着但是那眉眼间的笑意倒是掩饰不住他此刻的好心情。

“净不着调,他都已经是勇冠三军的常胜将军了,你还能打得了他,别忘了你这老胳膊老腿可是三年都不曾动武了。”大妃挑衅般的朝兕仲笑道。

兕仲闻言也不气恼,挑眉一笑,长臂一揽便大妃带入怀中,任她怎么挣扎也不得挣脱,见她无能为力的困兽之斗,心情大好的朗声笑道:“夫人感觉如何?为夫虽说三年不碰刀戈但是也还能算是孔武有力吧… ”

虽说是老夫老妻,但是也架不住这兕仲憨皮厚脸,谁让这老家伙都一把年纪了,还留有一副好皮囊,自打这些年不再上战场,人也变得白皙了许多,这般看去便更不像不惑之年的人了,寒儿那副精致到邪魅的相貌实打实的随了他。

阿郁好气的推开他凑到眼前一张放大的俊脸,嗔怪道:“一把年纪了还这般不正经,也不怕人笑话。”

“笑话?你出去问问谁敢笑话我,本侯一不花心二不纳妾,堪称兕国男子的楷模,我跟自己夫人亲近还能惹了别人不快那也太没天理了。”

“再说别认为我不知道,他们背后编排我那就是明晃晃的嫉妒,他们嫉妒我娶了如花似仙的夫人。”

阿郁听着他幼稚却骄傲的抱怨,一种莫名的欣喜油然而生,一个没忍住轻笑出声:“什么如花似仙,那叫如花似玉,乱用词儿。”

“嘿嘿,我才没说错,你不知道,朝中多少人都是我当年的情敌,最后还不是让我抱得美人归了?”

阿郁实在没他那么厚的脸皮,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兕仲!”

“哎夫人,夫君在这呢。”

阿郁对上他玩味的神色,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纯粹逗自己玩儿呢!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别得寸进尺!”

大妃毫无攻击力的瞪了兕仲一眼希望他能收敛,谁料兕仲一脸无辜的看着她:“夫人我句句肺腑怎么能叫得寸进尺呢?”

“你!”

“好了好了,莫生气,咱们现在还是先看孩子们的家书吧。”

一说到家书阿郁哪还顾得上和兕仲斗嘴,“还不快点打开。”

兕仲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道,他的阿郁还真是孩子心性,不过这样也好,不去涉足那些是是非非就不会面对那鲜血淋淋的现实,更不会打破现有的一切美好,他们一家就会永远的幸福下去。

兕仲收敛心情,打开帛书一目十行的读起来,果然不出所料,寒儿启用‘英雄’定是在王都打探出了什么要紧的事。

夫妻俩人越看脸上的忧虑更甚,大妃多是担忧,而兕仲则不尽然,面色沉重铁青的脸色似乎就要凝聚成一场暴风雨前的宁静,唯有胸口沉重的呼吸暗示着他此刻的心情到底有多糟糕。

“阿仲,寒儿说的不是真的吧?”

兕仲宽厚的大掌安抚般摩挲着大妃的肩膀,“这么多年我们偏安一隅,本以为这样就可以与大商相安无事,看来还是我们想的太简单了。”

阿郁拿过兕仲手中的锦帛又仔细的看了一遍,“阿仲,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商王会突然对我们起了这样的心思,自从兕国归顺殷商一直为他们保境安民,就连供奉都是诸国之最,按理说他们不能这样对咱们啊。”

兕仲一双虎目凛冽的注视着帛书,冷笑道:“哼哼,我当他殷敛是什么正人君子呢,看来也是沽名钓誉之徒,自古以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父子二人皆是军中虎将,经过我这些年整治朝堂,兕国的军力财财力早就今非昔比了。”

“而今他们又要与井国联姻,明摆着是要抬举井国取代我们在诸侯国中的地位,这样一点点分而食之将我们彻底击散,到时候在这些剩下的诸侯国中将再也不会有能威胁他们的人了。”

“不得不说真是个好计策,这里面要是没有井国那老狐狸的事我兕仲是第一个不相信。”

“想不到那老家伙倒真是舍得将自己的嫡公主嫁到那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里去。”

“卖女求荣,什么东西!”

阿郁轻拍他的后背为他顺气,“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井侯儿女成群,远嫁一个又不算什么,再说这世间能让他放心上的除了韶华一人,你何曾听说他对其他人有情的。”

“这种人伪善自私狠辣都占齐了,更何况他一直视你为敌,这好不容易摸清了君王的心思,他还不新仇旧怨一起算,他啊,其实就是个疯子,真是不知道他为了地位还能有多疯狂。”

兕仲拍案而起怒不可遏,“哼!即便他就是个疯子,我也不惧他!我倒是看看是我这个杀神厉害还是他这个疯子厉害!”

阿郁见他动怒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缓步走到他跟前,轻声劝慰道:“阿仲,你还是不明白,自古以来宁惹君子勿招小人,他就是个小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种人就是藏在暗处的毒蛇,他巴不得你自乱阵脚,而今圣心难测,再说大王想要兕国出兵帮他们攻打巴方,就证明至少现在朝廷还是有求于我们的。”

“只要他们心有所求,这盘棋就胜负难料。”

“你真认为君王外家这么好当的。”

“那依夫人的意思?”兕仲别有深意的看向爱妻笑道。

阿郁朱唇轻启,目光流转,眼角微挑看着兕仲,“以不变应万变,静待时机~”

“哈哈哈~ 夫人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