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妙玉的一声惊呼,主帐中的众人陷入了沉思。一旁的刑官急忙忙的冲着跪在地上的王虎妞使了使眼色,王虎妞倒是出奇的机灵,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站到一旁。
小诸葛站在一旁心中暗道:“这妙玉看来是有些为难了啊!”想到这,他急忙走了出来:“启禀元帅!您应该不想这么快就与南宫俊碰面吧!不如让我去试试对方的水平,看看他们训练的新兵能给我军带来怎样的震撼!”
其实这话绝对是小诸葛含着劲说的,因为他和妙玉都知道,这会儿就与南宫俊碰面对于她来讲,确实还没做好准备。但另外一方面,妙玉也想到,南宫俊是知道小诸葛对于自己的情义的,也知道他一直暗恋自己,所以说如果在战场上,小诸葛碰上南宫俊一定不会得到什么好处!
妙玉想了想,转过头对着刑官说道:“黑塔,这一仗让你先锋的话,可有把握?”
小诸葛不明所以,但却是没有说话,因为他相信,妙玉让黑塔出战定有其单独的想法!所以站到一旁,并没有做声。
刑官此时本来正与王虎妞二人说着什么,突然听到妙玉叫自己,脑瓜一拨浪,急忙忙的说道:“到!元帅有何事?”说完还冲妙玉亮出一个自以为很帅的样子。
妙玉看到黑塔那一副呆瓜的模样,忍不住长叹一声:“唉!本帅是问你,如果让你出战此役,你可有把握?”
刑官这一次听清楚了,便哈哈大笑着向前一步:“哈哈哈!元帅请放心,让俺出战就对了,定让他们屎尿齐流!”
妙玉又是一阵无语,屎尿齐流是什么形容词?屁滚尿流还差不多吧!于是说道:“呃......刑将军可是想说,屁滚尿流?”
刑官听了一顿,然后又尴尬的笑道:“哈哈哈!不重要,不重要!哈哈哈!”
妙玉看了他的表情,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我可要告诉你!不可躁进,击退敌军即可,万不可追击!如有什么损伤,我唯你是问!”
刑官马上冲着妙玉一抱拳:“得令!那属下就先退下了,这王虎妞......”
妙玉闻声看向虎妞:“王虎妞,我告诉你,本帅这次是让你上战场立战功的,如果你表现良好的话,可以将功抵过,回来后,本帅不但对你过往的过失既往不咎,还会给你升官,但如果你表现不好的话......哼!数罪并罚!”
王虎妞听了妙玉的话,也是浑身一阵哆嗦,马上上前一步,到妙玉近前:“元帅请放心,虎妞一定戴罪立功,力争在进攻上,为元帅摧城拔寨!”
妙玉看了她一眼,却是冷声说道:“本帅知道你的能力,并不担心你在进攻上毫无建树!反倒是担心你在进退上,不能适时退下来!刑官,这一次你要带好队伍,不要让本帅失望!”妙玉仍然一脸平静的说道。
刑官马上笑嘻嘻的对着妙玉一拱手:“得令,属下知道!我们先去准备了!”
说完便带着王虎妞,两人一起走出了主帐之外。妙玉看着两人的背影,对身旁的小诸葛说道:“我还是有些担心,不管刑官还是王虎妞,都有点让人放心不下啊!”
小诸葛这时才说出自己心中的不明白:“那刚才属下说要带兵出战,为何您又不许?”
妙玉摇了摇头:“不行!南宫俊知道咱们的关系,而且那时你说过对于我的情意,我怕南宫俊面对你会出手更加狠辣!担心你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不让你出战!但刑官就完全不同了,他虽然知道我们的关系,但心中简单,毫无心机,这样的人,反倒更容易让南宫俊对他不设防备,如此一来,反而更容易克敌制胜!”
小诸葛听着妙玉说话,不由得点了点头,然后想了想说道:“依属下看,不如咱们另派一支队伍,在黑塔如果战场指挥不利的时候出手,想必能最大程度避免不必要的损伤!”
妙玉想了想,点点头说道:“李洪忠!本帅派你晚顿饭时间出发,在黑塔想要追击的时候,务必保全他的队伍!你可能做到?”
李洪忠马上走出一步:“元帅请放心,一切交给我老李!”
妙玉点了点头,然后遣散了众人。自己站在主帐中喃喃自语道:“南宫俊啊!,真不知你是如何想的,大军只训练了四个多月,就匆匆来袭,你是万事俱备,还是一时冲动呢!”
别说,虽然妙玉不想和南宫俊碰面,对方也同样担心着和妙玉碰面!此时南宫俊也坐在自己的主帐之中发愁呢!
南宫俊坐在主帐之中,皱着眉头,低着头,正在沉思。他出城的时候,没有和妙玉打招呼,现在又要两军对阵,再加上上次两人见面的时候,妙玉对她父母的死一直耿耿于怀,这些都是让南宫俊烦心之处。
坐在南宫俊身旁的云之眉似乎也看出了他的心中所想:“主上,您是在为要与妙玉两军对阵烦心么?”
南宫俊依然坐在那愁眉不展:“唉,是啊!我对于她,始终是心中有愧,要我与她战场厮杀,多少有些于心不忍啊!”
云之眉有些不懂的问道:“为什么有愧?难道您还在为没有帮她逃出南宫秀的魔爪自责?”
南宫俊摇了摇头说道:“并非如此!当初虽然南宫秀是在我的面前带走她的,但那时我是臣,他是君,君臣之礼不能废,所以这件事我问心无愧!但是她的父母,却是......唉!”说着再次摇头叹息了一声。
云之眉一听突然站起身来:“什么?你是说,她的父母是你杀的?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她父母?这......这不是你一贯的做事风格啊!”
南宫俊听了一阵心烦:“不是我,是......是妙兰!唉!是她,当初想着要见她姐姐,我这边又忙于为妙玉奔波,哪有时间啊!结果,她就把妙玉的父母给杀了!来威胁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云之眉听了,缓缓坐下身子:“原来这当中还有如此曲折!那为何不对妙玉说清楚?”
南宫俊听了更是无语:“我对她说清楚?呵呵,妙玉当时怒气正盛,你让我告诉她,是妙兰杀的她父母?那当时她就得闯进马车,结果了妙兰,秦兰当时也在马车里,如果真的两人交起手来,我该帮哪边?”
云之眉心中也是一阵犯难:“还真是不好处理啊!可是,现在大军出征在即,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这该如何是好?”
两人正交谈着,帐外突然走进一个士兵,单膝跪地说道:“启禀主上!前方探子回报,敌军已经向我军出发,为首的是个黑脸大高个,正向我营地前进!”
南宫俊马上身子前探问道:“对方领兵的元帅是何人?”
那士兵马上回道:“正是妙玉元帅!”
南宫俊一屁股又坐回椅子上:“唉!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这,唉!我早该想得到,如今朝中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用的大将了,不是她还能是谁呢?”说完,一脸颓丧的坐在椅子上,右手却是抚着自己的额头。
这时,云卿元帅也走进帐中:“主上!敌军已经向我军出发,士兵们摩拳擦掌,很有干劲!不知主上......主上,你这是怎么了?不舒服?”云卿也看出南宫俊的神色有些不对劲,忙问道。
南宫俊赶忙伸出一只手,打发来报的士兵下去,才对云卿说道:“元帅啊!你要为我解难啊!”说着便向云卿解释了自己为难的种种原因。
云卿听罢,略微沉吟了半晌,才点点头,对南宫俊笑道:“哈哈哈!主上大可放心,老臣为主上找来个谋士,相信他会有办法的!”
说罢忙向身后看去,却见一个白头老者,站在了南宫俊的面前。南宫俊抬头一看,顿时站起身:“老元帅!您怎么来了?快快快!快里边请!”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朝中元老级别的元帅——裴清光!原来自从皇上南宫秀当政以来,裴清光便以老元帅的身份在皇都之内生活了下来。但周遭的事情他却是心明眼亮!眼看着皇上每日里专营勾心斗角,皇权之术,却无心朝政,最后弄得朝中乌烟瘴气,但皇上仿佛仍然乐在其中,不由得心灰意懒,渐渐淡出朝堂,回归田园。
后来,在皇上竟然将妙玉发配燕城之后,裴清光才算看明白,跟着如此皇帝,自己恐怕穷其一生精力,也难力挽朝廷于将倾,所以才向皇上请辞,彻底退出皇都之内的纷乱之地,远走他乡,让自己落得清静自在。
皇上自然也不想每日看到这个老元帅,一方面,老元帅曾经的劝谏,自己还有在耳边,另外一方面,也的确是裴清光已经年迈无力,再不能为朝廷做出什么有用的事情来!于是便同意了他的请辞,放他归隐田园去了。
想不到自己归隐田园不多日,竟然听到朝廷中传来南宫俊起兵讨伐之说。他从很久以前便深知南宫俊是个治国齐家平天下的人,现在听闻他要起兵,便亲自来看看是不是这么回事,就到了军中。没想到,刚到军中,竟然看到了自己的朝中好友,便一起来到了南宫俊的主帐之外。
“主上不必烦心,老臣自有妙计,可让妙玉退避三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