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楼层的人也知道了雨量变小的事了,张阳听到了他们的欢呼声。
得知雨量变小了,李学文并没有很开心,他依旧是一副愁眉苦眼的模样,张阳以为他是因为老婆死了的缘故。
张阳劝慰道:“虽然你的老婆没了,但是你的女儿还在!为了她能健康长大,你应该振作起来。”
李学文沉默着,而是转身看向了他的女儿,然后用手抚摸着女儿额头,眼中满是疼爱。
“爸爸,我还想吃鸡腿!”说话间,李学文的女儿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张阳,因为昨天是张阳从包里掏出两个鸡腿给李学文的。
张阳没有丝毫犹豫,转身走向行李包,掏出四个鸡腿,递给了李学文的女儿。
李学文的女儿手很小,抓不下四个鸡腿。但她很聪明,她用细小的胳膊蜷缩着捂进了怀里。
“谢谢哥哥!”看着怀中的鸡腿,李学文的女儿非常开心。
张阳笑着说道:“不客气,吃吧!都是你的!”
李学文帮着撕开了包装,他的女儿张大了嘴巴,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小嘴上粘满了油渍。
看着女儿开心的模样,李学文把头扭向了一边,表情竟然变得纠结而痛苦。
张阳非常不解,“你是一个悲观主义者吗?仿佛时时刻刻都在难过!”
李学文抽动了一下鼻子,努力控制着自己崩溃的情绪,“说实话,现实中和末世中,我活的都很失败。现实中我是一个赌徒,末世中我是一个懦夫。”
又说“末世来临之前,我输光了所有的钱,还借了很多的钱,我老婆到死都不知道这件事,因为家里的钱都是我拿着的。那段时间我很痛苦,很煎熬,我甚至想到了自杀。后面,暴雨来了,看着年幼的女儿,我又重新振作了起来,带着她们逃命。现在暴雨停止,那些债务肯定会再次压到我身上的,我还不起啊!为什么死的人是我老婆,死的人应该是我死啊,我该死啊!我不配活着!”
听完这些话,张阳思考了一会道:“你有没有考虑过,这场特大暴雨会死很多人,包括你的债主?”
听到这话,李学文突然眼睛一亮,“他们真的会死吗?”
“这个问题我没法回答,这属于诅咒人了。”张阳摆手道。
“死了,他们肯定都死了,那些恶人,还有那些坑我钱的人,全部都死了,哈哈!”李学文睁大了眼睛,变得异常兴奋。
张阳叹口气道:“其实你也有一定责任,不能全怪那些人,世人都知道赌博是害人的,你还接触它。”
“我玩的是股票,比赌博还有坑的那种,股市就是资本家的收割机,专门坑人的。”李学文咬着牙,一脸憎恨道。
看着失态的李学文,她女儿有些害怕道:“爸爸,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爸爸身体没事!爸爸只是想到了一些恶心的事,心里有些生气。”李学文看着她的女儿,表情瞬间恢复了正常。
“爸爸,是谁惹你不开心了,萱萱帮你揍他。”李学文的女儿举起小小的拳头道。
李学文笑着说道:“他们都是畜牲,揍他们会脏了你的手。”
“那萱萱拿棍子打他们。”
“不用了,他们已经遭受到报应,全部都死了。”李学文摸了摸萱萱的头,一脸的欣慰。
窗外的雨依旧在下,不过已经从暴雨转变成了中雨。
到了中午的时候,中雨又转变成了小雨。
张阳所在的楼层,包括周围的几栋楼层,爆发出阵阵欢呼声。
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比中五百万还令人兴奋。
“唉,要是我们家住在十四层就好了,可惜了那么多物资。”张父想到了房间里剩余的那么多物资,很心疼。
张母劝慰道:“只要人没事就好!别的都是身外之物!”
此刻,二十四层的楼道内,张雪梅抱着干瘪发紫的孩子,一脸悲愤的看着窗外的景象。
暴雨停止,代表着文明和秩序即将回归,她手上已经沾染了两条人命,等待她的将是法律的审判,死刑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在这种思想的压迫下,张雪梅产生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反正横竖都是一死,还不如在死之前,多拉几个陪葬的。反正这栋楼没什么好人,要不是他们的冷眼旁观,自己的孩子就不会死。”
把自己的孩子小心翼翼的放在了铺盖上,张雪梅便紧握着水果刀,朝楼下走去。
此刻楼下的很多住户,还沉浸在暴雨退去的喜悦中,全然不知道危险即将来临。
二十三层楼道内,一共居住着十几个人,他们个个都是喜笑颜开的模样,讨论着积水退去之后,去哪里游玩?去哪里嗨皮?
直至张雪梅将水果刀插入一个妇人的后腰内,惊恐声才此起彼伏的响起。
这位被捅的妇人,正是之前好心要给张雪梅牛奶的马爱花,但由于张雪梅的各种挑剔,牛奶并没有成功送出去,还让张雪梅恨起了她。
水果刀捅进身体的那刻,马爱花感觉后背传来一阵剧痛,她扭过头,张雪梅那张苍白到极致的脸,赫然映入她的眼帘。
马爱花发出惊恐的叫声,但是,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她的叫声便嘎然停止。
张雪梅眼疾手快的,将水果刀捅进了马爱花的脖子里。
马爱花用手死死的捂住脖子上的伤口,她眼里满了惊恐和不可置信。暴雨都停了,劫后余生的她已经开始幻想以后的美好生活了,没想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她就要与自己的家人天人永隔了。
在马爱花即将倒下时,张雪梅伸长了脖子,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我的宝宝活活饿死了,她想让我问你一个问题,那几瓶牛奶好喝吗?”
倒下的那一刻,马爱花瞪大了眼睛,她做梦都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死在一个神经病手里。
马爱花明明是出于好心,反倒换来了张雪梅的记恨。
马爱花的老公张卫军,整个人都看傻了,呆呆地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