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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把你找回来了。”
墨汀风开口,声音柔情似水,只是不似往日那般气足。到底是致命伤,饶是他这样的顶级修士,要彻底恢复也没那么快。
因他抱着不松手,宋微尘在他胸口起不来,便也不敢再挣扎,只是小心翼翼地枕着,生怕弄痛了他。
方才他刚醒转就看见一颗小脑袋努力撑着自己凑近他心口处,像是在听他有没有心跳,心里一暖,不自觉伸手抱住了她。
两人一时无话,刚经历了那般凶险的生死劫数,都无比珍惜当下的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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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召禁、移伤禁,你这个傻瓜到底在我身上设了多少禁制?”
良久,宋微尘终于开口。
“屈指可数。”
“你倒是提醒了我,要多设置几个保护禁制,可不能让你再出事了。”
闻言宋微尘眼泪无声滚下,大滴落在他胸口的纱布上,心疼他的伤,更担心他日后的安危。
不行,她得换个思路说服他,打消他再设置这类禁制的念头。
“我警告你,再也不能做这种傻事。以后若有人想害你,只管来伤我就行,根本不用顾忌你一身战力,这次只是我们侥幸,再有下次,恐怕咱俩就得手拉手一起去投胎。”
墨汀风一怔,她说的有道理,此次之事反常,有心之人必然会发现端倪,他再这么做的话,反而会给她带来不可预估的风险。
可是若不如此,她只要不在自己视线内,他便要魂不守舍坐立不安,想想实在两难。
墨汀风叹了口气,轻轻摸着她的头发,“我该拿你怎么办……我该拿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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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这个,我现在倒想听听你对另一件事的解释。”
宋微尘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示意放开自己,她趴在床沿以手撑脸,笑盈盈地看着墨汀风的眼睛。
“念尘的事,我想多了解一点。”
墨汀风表情稍微有点不自然,轻轻咳了一声。
“你……想起来了多少?”
“嗯……想起了一部分,记得你给我设置名召禁,记得你说喜欢我,记得你说我们有个孩子叫念尘,再往前的事,还是想不起来。”宋微尘有心逗他,故意说谎。
“这样啊?那我帮你好好回忆一下。”
墨汀风撑着要坐起,宋微尘连忙上前搀着,拿了软垫学着他彼时照顾自己的样子,仔细给他垫在腰间靠实,又起身去桌前沏了热茶,给他端到嘴边。
墨汀风哪里享受过这等待遇,一脸受宠若惊,要是放以前她若对自己这般殷切,他肯定得怀疑她要整蛊自己,偷偷在茶里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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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跟我好好说说。”宋微尘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墨汀风有些心虚,战术性清了清嗓,避开视线低头握住她的手。
“你几年前赫断留在寐界,我遇到了你,我们一见钟情很快成了婚,两年后有了念尘。”
“哦,那你现在能走路吗?能的话我们赶紧回家,我想见宝贝儿子。”
宋微尘说着就要站起,被墨汀风一把拽住。
“哎呀我的伤口好痛,起不来。”
墨汀风假意捂住胸口,心里懊悔自己不会说谎,为什么要编个儿子出来,这回去不就露馅了吗。
“你听我说,念尘眼下不在司尘府,因为你还有另一个身份,是司尘府的白袍尊者,我们需要常常出任务,他自己待着不安全,所以送到上界找了仙君府的娘娘帮照顾着。”
宋微尘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在心里笑得打滚儿,好你个冰坨子,长得一副一言九鼎绝无虚言的样子,编起瞎话来却一套一套,凭空给我变了个儿子,又凭空给我变没了,可以啊!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冷面阎王有这么多花花肠子?
“看在念尘的份上,你得对我负责啊宋微尘。”
墨汀风不知她正在拼命腹诽自己,打算借“传说中的儿子”乘胜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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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宋微尘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
“对不起,负责不了一点儿,咱俩不都和离了么?”
“我们如胶似蜜,怎么可能和离?!”墨汀风急了。
“嘶,那不对呀,沧月说我们已经和离许久,我现在是他的夫人。而且我和他已经育有一双儿女,叫……叫什么来着?”
宋微尘假装侧过头思考,实则是憋笑憋到发抖,怕自己笑场。
“不可能!你与他尚未成婚,哪里来的孩子?还两个!”
宋微尘频频点头,“嗯,有道理,哪里来的孩子呢?”
“应该跟你一样,脑子里长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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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墨汀风张口结舌,看宋微尘此刻的表情才恍然大悟,她早已记起一切,分明是一直在拿他开涮。
伸手一把揽过她,眼里掩不住的深情,“小骗子,你明明什么都想起来了,却还捉弄我?”
“你讲不讲道理?”
被他揽在怀里,宋微尘不自觉红了脸。
“分明捉弄人的是你,而且趁我失忆毁人清白,凭空捏造一个孩子不说,性别和名字你跟我商量了吗?万一我喜欢女孩呢?”
“而且就我现在这身体素质,还能生得出来孩子?你可太看得起我了。”
“听你的,一切都听你的。”墨汀风忍不住轻轻捧住她的脸。
“只要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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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抱着你仍觉得不真实,生怕一眨眼你又消失不见。微微,我只恨不能把你变成我身上的一部分。变成我的心,变成我的肝,变成我的血液,变成我的肋骨……”
宋微尘心头一热,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螓首吻了上去,堵住了他将说未说完的话。
她搂着他的脖颈,闭眼轻轻触碰他唇上温柔,又瞬间放开。
低头红着脸不敢看他,“怎么办,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墨汀风浑身一滞,随即又热血沸腾,只觉天地万物都在与他合鸣辉映。
“微微,你再说一遍。”
宋微尘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头愈加的低,双手紧紧绞着自己衣摆,声音细如蚊吟。
“我……可能是喜欢上你了。”
墨汀风只觉得千年以来,他从未有任何一刻,像现在这般百骸通达,心澄明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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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将她揽入怀中,“小骗子,喜欢上我是什么错事吗?”
他听见怀里小人儿轻轻叹了口气。
“可我,可我已经揭了沧月的面具,得对他负责。而且我已经答应了他,等解除前世印记就嫁……唔。”
墨汀风突然捏着下颌迫她抬起头吻了上去。
他用力揽住她的腰肢将她贴近自己,又侵略性的让她不得不轻启檀口与他唇舌交缠。
宋微尘本欲挣扎,用力推他时碰到了胸口纱布,随即浑身一僵,瞬间温顺如水任他“胡作非为”,她始终惦记着他的伤口,生怕再次伤了他。
墨汀风哪有那么脆皮,不过是借着她的“顾虑”更加恣意。
也是因着他此刻伤重,那斩情禁制的反噬作用低微,让他不至于因与她亲近而痛到剜心蚀骨。
从唇瓣到脖颈再到锁骨,又再度回到唇瓣厮磨,直到宋微尘眼里氤起了一层层的水雾,眼看就要决堤,他才意犹未尽的放开她。
“你也知道我心胸狭窄,听不得自己所爱之人说要嫁给别人。”
“小骗子,再让我听见一次,我一定法办了你。就地拖去成婚,你别想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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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沧月想娶她?做梦!不,做梦都不行!!
她只能是他的!前世今生,生生世世,永生永世,他都会牢牢守住她。
就算她暂时忘了他,就算她彻底失忆,就算她喜欢上了别的男人,他也一定会重新把她追回来抢回来夺回来!让她重新爱上自己。
他这么想着,不自觉又重新把小人儿搂在怀中,像条大蛇似的越箍越紧。
“你别……”
宋微尘早已被折腾的七荤八素,说不出一个整句,“伤口……”
“无妨,只要你像现在这样待在我身边,再伤我百次千次我也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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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汀风正满腔情意想倾诉,房门却被不合时宜的砰砰敲响。
叶无咎的声音自门外传来,“大人,您醒了吗?”
分明是丁鹤染不敢开口,怂恿“傻白甜”叶无咎主动发声。
墨汀风不想理他,爱人在怀,天塌地陷与他何干,千尘万世,他怎么就不能任性一回?
这次的致命伤,倒将他的病娇属性激发出来,眼下家国大义也好,千秋责任也罢,统统不如宋微尘好端端活在他眼前来得重要。
他忽然就理解了前任司尘嵇白首的选择,愿得一人,大好前程亦可激流勇退。
砰砰砰。
门再度被叩响。
“大人,属下方才已听见您在屋里说话,事关紧急,还请容我与鹤染进门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