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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南鹤将医馆周围的雪清扫干净后,就将扫帚放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热闹的巷子,转身从医馆里拿出来个长竹竿子,竿子上有个钩子,这是用来挂灯笼和取灯笼的。

现在灯笼里烧的是灯油,所以用的挺快的,周围这挨家挨户,家里都有一个这杆子。

姜南鹤将门口的灯笼取下,拿在手里看了看,发现有些老旧了。

这些灯笼按照周围邻居的话说,是不会丢的,毕竟这也都是钱买的不是。

况且只用了一年,只是看上去有些旧,拿刷子小心的将表面刷上一层红颜料,也是能当做新的呢。

只不过周围的人家是不会再次用了,听说过段时间会有货郎来收。

他们收完二次加工一下,将这些灯笼卖给那些有些贫苦的人家。

也不贵,就挣个跑腿费,毕竟这旧灯笼太好认了,里面的骨架在这一年的烟熏火燎里都黑了。

而且一年的风吹日晒,让它变得不怎么结实,基本上坚持不了太长时间就坏了。

但这灯笼对于贫苦人家来说,却是一份对于新年的寄托。

就像年画和春联一样,所以这些灯灯笼每年还是挺受欢迎的。

这些都是周围人闲聊时,姜南鹤得到的信息,他觉得这样也不错,起码这些灯笼能二次利用,总比直接毁了强。

穆大夫很快就回来了,他抱着一堆红纸,步履匆匆,但表情确是挺高兴的,而且他手里还掂着个食盒,那食盒看着挺重,里面吃的想必不少,看样子他又破费了。

姜南鹤将手中拿着的灯笼放好,抬脚向着医馆外走了几步,从穆大夫手中将那食盒接了过去,穆大夫朝着姜南鹤笑了笑,开口说了些话,语气里面满是催促。

“南鹤,你帮我把食盒里的吃的摆在桌子上,我去将这些红纸展开,等吃完早饭,咱们就可以写对联儿了。”

姜南鹤点头应好,将食盒打开,发现今天早餐还是很丰盛的。

穆大夫是个管不住自己嘴的,这家伙喜欢吃美食,为了吃的,多花点钱也不怎么在意,可能这也是他抠门的原因,毕竟医馆也不好挣钱呀。

吃过早饭,姜南鹤将桌子打扫干净。

穆大夫便迫不及待的将一幅已经裁剪好的,什么也没有的对联放在桌子上,毛笔和砚台还有墨水都已准备好,就等姜南鹤往上面提字了。

姜南鹤拿着毛笔沾了点墨水,思索一番,下笔如有神,龙飞凤舞的在对联纸上写下了他觉得还算满意的对联。

等姜南鹤写完一张,穆大夫便迫不及待的拿起吹了吹,他端详着上面的内容和字迹,心里很是满意。

“南鹤你写的真好看呀,这对联要是拿出去卖,一副不得卖个十文钱呀。

真不错呀,真不错,这字也真好看,往年的对联哪有这好呀,快快快,南鹤再给我写几对。”

姜南鹤听着穆大夫的催促,笑着点头应是,他活动了一下手腕,手中动作没停,短短时间,几副对联就出来了。

穆大夫在一旁看的新奇,他连声夸赞,显然对这几副对联颇为喜爱。

医馆里点燃的熏香,将周围浸染出一种浓厚的药香味。

姜南鹤缓缓收笔,看着面前自己的作品,心里有一种诡异的成就感。

这些虽然是对联,不是什么墨宝?但依旧是自己一笔一画写下来的,自己精心制作,完全将这些年自己学字的风骨给写了出来。

穆大夫在一旁看的欣喜,见姜南鹤收笔,便对着他竖了个大拇指,对他的字表示高度的赞赏。

等这些对联儿稍微干了些,穆大夫便小心的收了起来,又拿出几个裁剪的方方正正的红纸,这是用来写福的。

姜南鹤拿起毛笔,接着写了下来,而穆大夫在一旁看着,一边夸赞一边感慨。

“南鹤啊,我觉得你真的可以去写对联,过年这段时间肯定能赚大钱的。

你知道城北的秀才吧?他每年都写对联,说自己那字好看,但我觉得还真不如你。

今天我看他摆摊子写对联和信,摊子上挤了老些人了,你去肯定比他强的。”

姜南鹤听着穆大夫的夸赞,只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对于自己有几斤几两,他还是知道的。

见他不开口,只专心写字,穆大夫便在一旁等着,等姜南鹤写好,他便小心的将那字放到柜台上晾干。

一边晾他一边欣赏,欣赏了一会,他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似的,接着开口。

“对了,说起来也算怪。

你还记得我之前给你说,咱县城外面在几个月前,突然来了一批身披铠甲的精良骑兵吗?”

听着穆大夫说的话,正在写字的姜南鹤手中动作一顿,但随后又若无其事的接着写了下去,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还记得。

见他点头,穆大夫接着开口。

“几个月前,那兵士的营地突然间生出大火,将整个营地烧的是一干二净。

他们营地来的那个小将军,还有一大半的人都直接消失不见了!

等其他士兵回来,见此场景勃然大怒。

但留守的士兵都已经葬身火海,没有活口出来。

具体是个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

后来那些士兵赶来县城,找了县老爷讨要说法,那县老爷吓得赶快将那小将军的去向说了出来。”

姜南鹤写完最后一张图,有些好奇的看了穆大夫一眼,开口问出的穆大夫最想听的话。

“那穆老师,后面的故事是什么呀?还有那营地大火的真相和消失的士兵都去哪儿了?”

听着姜南鹤果然按耐不住好奇心问了出来,穆大夫笑出了声,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将今天自己在早市中看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那早市中不知何时立了个告示,我去买东西的时候看了几眼。

发现县老爷和那些士兵说,那张小将军听说几十里外的一处山里有古墓,便带队去挖掘了。

谁知这一去就不复返了,那古墓好像还是叫啥叫威武侯的墓?还是谁的墓呀?

反正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等那些士兵赶到县令指的方向,一看,好家伙,一整个山直接都塌了,那些人震惊的无以复加,立刻分出一半人手回京报告去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场景,穆大夫笑出了声。

“那县太爷也不好过,被那些官兵拽到马上,一路担惊受怕的。

后来见那有着威武侯墓的山塌了,更是吓得直接晕了过去,这可不是装的,是真晕了,有几个名医去他那来来回回看了,都说要不行了。”

穆大夫幸灾乐祸的说着,他对县老爷是一点好感也没有,听说他要死了,心里也只剩下开心了。

姜南鹤则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穆大夫接着说着自己的猜测,房间的门已经被他关上,也不怕隔墙有耳。

“要我说呀,那张小将军估计是去挖宝不成,结果将自己给埋了进去。

都说他去的墓是个大官还是谁的墓呀?里面机关肯定多呀,估计是他带着人马一个不小心中了机关,然后将整个山给整塌了,将他们直接掩埋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穆大夫小声的开口:

“还有一种可能,那些失踪的家伙找到了宝物,朝着其他地方叛逃了!”

听着穆大夫自信满满的猜测,姜南鹤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拿起把剪刀和一张折叠好的红纸,心情不错的剪了起来。

穆大夫说的这猜测,是流传最广的一个版本了,姜南鹤觉得这流言蜚语很不错,就像他手中的红纸,按照他的想法,出现了他想要的图案般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