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红雨看到了李行简,眼眶立即红了,微微抿着嘴,神色透着委屈和倔强。
“难怪娘你也不肯体谅我,原来是找好了下家,攀上了高枝,我看你有个城里的媳妇人家能不能看得起你,你老了谁给你养老。”
靳母神色依然平静,道:“你先回去吧,让你哥好好养病,你也考虑一下我的话,什么都没有前途重要。”
靳红雨就仿佛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浑身的力气卸掉了一半,她更加委屈。
眼睛非常怨恨的看着李行简。
李行简笑道:“看什么看?你不会以为我会因为你,就不来看靳大哥吧?”
“没有人能影响我交朋友,何况是你?我们人不能因为一颗老鼠屎就失去了社会属性。”
“你也别到处给你孩子找爹了,小心将来遭报应,有人天天拉着你给他的孩子当养母,反正从小养大的,跟是不是你生的有什么关系,对不对?”
“你!”
李行简接着骂:“神经病,你怎么不去给别人当后妈呢?不知道自己的斤两,你以为你是文学作品中的天仙,十多个男人抢着给你的孩子当爹?”
“五菱的零件非要装奔驰上,你五菱当然不介意,人家奔驰用不了,神经病!”
靳红雨看靳母和靳云磊都没有帮助自己,无比的委屈,捂着脸跑了。
靳云磊可能是因为靳红雨方才的那些话,脸上带着无比的尴尬看着李行简:“对不起,又让你看笑话了。”
他叹了口气道:“她以前不是这样的,不知道怎么就变了。”
“她以前也很善良懂事。”
靳母问李行简要不要吃什么水果,她说柜子里有苹果,然后就拿着苹果出去了。
屋子里就只有靳云磊和李行简两个人。
靳云磊看着李行简的目光中充满了歉意和眷恋。
可这目光突然让李行简觉得十分不自在。
她仿佛回到了刚醒来的时候,密闭的空间,处处充满危险。
靳云磊的脸仿佛也变了样子。
李行简突然脸色苍白的站起来。
靳云磊感觉到了她的异样,急忙问道:“行简你怎么了?”
李行简攥紧了拳头看着靳云磊,想说什么但是嗓子一直失音。
“行简?”靳云磊急道:“我去找大夫,你现在很不对劲。”
他的一条腿打着石膏,就要往地上跳。
“不用!”李行简情急之下才喊出来。
然后她急促的呼吸,再看靳云磊的时候,神色有些恢复,不过她的眼神变得异常冰冷。
靳云磊很是担心:“行简……”
“是我拿到了靳红雨的照片,然后放在我同学的床上的。”李行简突然道。
李行简又道:“不过是靳红雨和我寝室的人勾结在一起,打算陷害我,我要报复她,故意的,当时也没有看你的面子,我甚至算计过你。”
靳云磊沉默一瞬,然后笑了笑道:“行简你怎么了?你……我们连朋友都做不了了是吗?你要跟我划清界限?”
不然李行简没必要说这些。
到底谁对谁错,他心里有数。
他不怪李行简,也不怪靳红雨。
只是他不会让靳红雨触碰自己的底线,就这些。
可也不会迁怒李行简。
所以李行简说这些,让他感觉到了她对他的疏远。
李行简点头,然后道:“对不起,我没办法,可能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救我。”
她说完,直接转身走了。
回去后李行简再也没有关心过靳红雨和靳云磊的事。
她利用时间在药厂成立了研发部。
督促口罩厂生产了十万只n95口罩和两万件防护服。
剩下的时间全部用来学习。
因为医学院的学习真的十分紧张,比高中还紧张。
何况她还有一个月时间没上学。
这样忙碌到寒假,她买了一张去往中原地区的车票,下车后,听说当地的市领导在滨河大道考察污染情况。
她挎着一个挎包,打车去了那里。
“你看,我们什么都没有通知的时候过来,就可以看见五六个黑水口,这水都是黑的,哪里有鱼,你若是提前告诉他们,这些口就没有,这不是上坟烧报纸糊弄鬼是什么?”
“这种水质,直接影响粮食灌溉……”
李行简听到一个熟悉好听的声音,她就一直站在他身后看着他。
宋砚钧说到兴处,挽了挽他的老年人四个兜的劣质黑棉袄袖子,扣了扣头上的红色起球毛线帽:“你再看那边……”
他眼睛瞪大,眨巴眨巴,赶紧低头看看自己的穿着,然后倏然回头不去看身后的人。
李行简:“……”
李行简慢慢绕到宋砚钧身前,上下打量他道:“我差点没认出来你。”
这也太惨了吧?
别人当市长都是身材发福,他硬件一点没变,软件全换了。
这个市场队伍里有专门做丑衣服的大领导吗?不买会判刑的那种吗?
莎莎姐若是知道她儿子当官了但是活的这么惨,肯定会哭吧?
宋砚钧:“……”
“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吧?”
然后又转过身去。
李行简抱着肩膀歪着头点点脚。
然后道:“行,那我回去了。”
“行简!”宋砚钧急忙转过身,牵住李行简的手。
其他人都看着呢,神色各异。
宋砚钧道:“未婚妻!我先失陪一下,你们再看看,还会有很多发现。”
之后她拉着李行简从石头台阶上往上走,到了一段小路。
小路两边本来有柳树遮挡,可惜正值隆冬,叶子都掉光了,远处是灰蒙蒙的一些建筑,世界都很荒凉。
宋砚钧却觉得十分高兴,他接过李行简身上的包背在自己身上,语气带着责怪道:“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也好抽出空接你啊。”
李行简抬头看着他,他的眼睛还是那么圆圆的亮晶晶的,眼角的地方微微上挑,显得人有些邪魅桀骜,仿佛天生是游戏人间的浪子,不像好人。
李行简问道:“你叫未婚妻叫的那么顺嘴吧?”
宋砚钧道:“你不来我不敢叫,你都来了,不就是要做我老婆的吗?”
“你千里迢迢不是来跟我表白的吗?”
李行简:“……”
本来是,现在有点不想了,他可真是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