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尘取下金色小葫芦抿了一口小酒,随后看向了背靠柳树休息的汐月,望着汐月的那张绝美脸庞,他不由心生怜惜。
他很喜欢眼前的女子,但是他更怕自己无法守住。
前世他为了长生而放弃了一切,没想到这一世却是歪打正着下有了牵挂,还是那么个美丽的女子。
青阳宗是这仙山内声名具备的名门宗派,正义之门。苏尘虽然来的时间不长,但是三个月的外门相处,他却是发现了名不符实。
不过苏尘并没有一竿子敲死青阳宗,而是客观来对待,毕竟书阁的长老与汐月对自己并没有那种坏心思。
望着盯着自己出神的苏尘,汐月面露微笑,显得清纯而宁静,笑容美得无瑕。
苏尘也是面露微笑,他想要守护住这短浅的笑容。
天色渐明,起陵林山有了光亮,苏尘扶起汐月便向着棋盘山的方向再次走去,坚定不移。
群山连绵,方圆万里山水如画,不过多时苏尘与汐月便来到了棋盘山的一处边角地,远眺着那棋盘山内。
举目望去碧波荡漾,汪洋大海,好似琉璃千顷。
水面上现出了符纹形成了棋局,水平如镜,符纹于水面好似画中有诗。
虽然苏尘和汐月都看见了那水面的棋盘,但是此时此刻还距离着千里之遥,无法看清楚是什么。
三个小时后,棋局升腾于高空而现,一条阶梯降于水面。
“入局者棋,为棋者浊;执棋者定,掌局者清。”
棋局之上苍老之声响起,现成了四言四律,似乎是刻意提醒苏尘与汐月。
望着那棋局,苏尘并没有犹豫,而是踩阶而上,义无反顾的坚定心中所想。
汐月虽然有些担忧,但是并没有后退半步,她也是鼓起了勇气,踩了上去。
二人上到棋局内,便被分开而来,白子黑棋两两相对——这是围棋。
望着对面那张绝美的脸庞,苏尘又回想起了春风亭后的那万千少女的惨样,他并没有动也没有开口询问对面的女子。
棋子变动火虎出现,每一人皆有三十六只,每一颗棋子都是一只火虎。
苏尘与汐月赫然便是那执棋者,而棋局此时天化星穹,下化古香古色的雄伟城池。
苏尘所执为黑棋,而汐月所执为白棋,二人静静的望着对方,谁也没有出手的欲望。
万丈紫峰紫雷峰上,玄阴子与青阳子正盘膝而坐于山峰中央,凝视着那由阵纹所构成的棋山影象。
紫雷珠悬浮于棋盘上,似乎是对应着苏尘与汐月。
“帝王之争无疑是以山河为赌,以百姓为赌,不知道他们会做何选择?”玄阴子捋须轻叹,仔细的凝视着棋局内的二人。
“唉,自古帝王多为雄,争名逐利野心猖,难救。”青阳子略微叹息,同玄阴子一般细观棋局。
……
“胜者出,败者留。”棋局内的苍老之音再次响起,城池内竟然出现了人群。
“陛下,您该下令了!”一名士兵看向苏尘,等待着苏尘的决择。
真实,太真实了,苏尘此时黄袍加身,手握雄兵上百万,那赤瞳火焰老虎足有山岳之高。
“陛下,仓阳已然准备时刻侵犯我腾兴上下,请您下令反击。”汐月的一方也是拥兵上百万,三十六只赤瞳火虎似山岳般高大。
此时此刻的双方都看不到了彼此,唯有军队中的一点小黑点可见,根本就无法知道对方是谁。
火虎咆哮,气势雄伟眼似铜铃,高大雄健得令人发指,一跃便冲向了对面的军队群,而对方的亦是如此冲到了我方的阵营内。
两方阵容相同却是同样死伤惨烈,根本就是伤敌一千,自损一千。
看着眼前的一切,苏尘也是倍感无奈,轻声叹息:“胜者出,败者留,真的能出吗?”
“陛下,我们胜了,那一切都是我们说了算了,如果他们败了,我们便不能留下他们。”士兵提醒苏尘,而身后的影子都是哭泣的。
“天地若为局,我们若为棋子,你说我们胜了就能真的赢吗?”苏尘看向士兵和一众追随者,似乎是感叹人生无常。
“活着才有希望,不拼一下怎么会知道谁胜谁败?”士兵气势高涨,没有丝毫的胆怯。
“纵使天地局,我欲心胜半。”苏尘微微一笑,回想起了剑修的话:修士之道,御人、御仙、御天、御道。
“我不御人,人欲御我,我若为道,无人能御、无仙能及,天地尽掌。”
苏尘口中之音传出,尽显霸气,他要的不是御人,而是御道,只有永恒的道才是世间的真理。
士兵们不知所措,全都是茫然不解,他们都在等待着苏尘的命令。
“山河会死吗?”苏尘反问士兵们。
“不会,死的只是动物、植物和人。”士兵回答道。
“那你们为了什么而战?”苏尘再次问道。
“争军功,当大官!”
“保家卫国!”
“为了以后不再被人欺负!”
“因为我们不打他们,他们便要打我们!”
……
苏尘听着士兵们的话也是点了点头,指了指龙袍,又一次开口道:“那天下太平后,你们坐到了这个位置,你们又打算做什么呢?”
“我要立后宫!”
“我要……”
“我要将天下都设上我的行宫!”
“我……”
……
士兵们皆有所想,皆有所同,也有所不同,他们神态各异,思想不同。
“坐到了这个位置,你们还会信法、信律吗?”苏尘又再次问向士兵们,这一次他们都没有开口,只是沉默不言。
权利越大,那拥有权利的人就越容易贪权,那所有的权利都掌于手中时,他还会守权吗?
苏尘心中的答案是——不会。
道无边,天无涯,所以大地才能无边,大地之所以有边并不是道与天有边,而是它的地土有限。
人心就如大地,权利亦如道与天,他之所以无法再得到权利,不是权利没有了,而是他已经得到了所有权利,还欲求不满。
能得到权利的人极少,但是追捧的人一大堆,人人都想体验一下那极少数人才能得到的权利,于是掌权者们便将权利作为了控制他人的工具——亦如法则铁律。
苏尘自穿越而来,自小便被这种无形的规则所笼罩,15岁前只能用奴隶与苟且偷生来形容。
既然这些东西存在,那么就能修改,但是要一个领袖,而不是领导什么的。
领导只能跑一个方向,却是带着一帮人,把他们以权利来当小丑摆弄,固化他们的思维。
领袖不同,他说的话令人深思,他不需要去要求谁,也不需要去玩弄权利,他的话会让被他所引领的人深思自律,自领自强。